枯墨禪師這才轉向柳雅,問道:“施主,您讓我看得人,我已經看過了,請說出你的條件吧。 ”
柳雅沒想到枯墨禪師這麼直接,竟然當着穆青羽和秋影的面又問了出來。
不過柳雅本來是爲了他們兩個來的,因而也不再避諱,直接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有辦法治好穆青羽的手,也能去掉秋影面的疤痕。我想請禪師出面,在穆家人的面前做個媒,讓穆家的人成全他們兩個的婚事。”
枯墨禪師並沒有表現的多麼驚訝。其實在柳雅提出讓她去看看一位叫秋影的姑娘,他隱約覺察到了什麼。
但枯墨禪師卻半晌沒有回答,像是在琢磨着這個條件,又像是在考慮如何推脫。
柳雅也不着急。她把第一個希望寄託在枯墨禪師的身,也是因爲他在穆家還佔有極大的位置和實力。若是枯墨禪師這邊說不通,她只能直接去穆家了。
可以說,穆青羽的手對穆家來說是一個傳承、一份希望。而秋影等於是恢復這雙手的關鍵。
若是穆青羽能娶秋影,柳雅會爲他治療。否則,穆青羽的手只能一輩子如此了。
而柳雅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是因爲連師父竹心叟都未必敢像她這樣直接給人開刀。這當然還要得益於現代的外科手術技術,這可是別人都不具備的先決條件。
枯墨禪師默默思考的時候,秋影和穆青羽都顯得很是擔心。秋影已經緊抿起嘴脣,手也在袖口裡攥成了拳頭。
柳雅輕輕的拉了拉秋影的袖子,對她搖了搖頭,示意秋影不用緊張。
這時候,枯墨禪師才擡起頭來,卻沒有回答柳雅的話,而是看向了秋影。
秋影剛剛放鬆下來的肩膀,再次緊繃起來。連呼吸都緊了一下。
枯墨禪師朝秋影點點頭,然後問道:“秋施主是否有什麼心結,或是誤會呢?”
這下子,別說秋影被問愣了,連柳雅也有些懵了。她不明白枯墨禪師爲什麼不是回答自己的問題,卻去糾結秋影的心結?
卻聽枯墨禪師繼續道:“以老衲看來,身體、外貌,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秋施主與穆施主有緣,自然會在一起,這是前世的緣、今生解或是不解都已經冥冥有了註定,又何必強求?”
“枯墨禪師……”柳雅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我只是想知道,您的意思是同意呢?還是同意?”
“呵呵”枯墨禪師笑了,搖着頭又舒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說,外貌並不能改變什麼。若是他們兩情相悅,又何須我來做媒?若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也相信那是他們前世的緣分。所以,古施主您不管是願不願意幫穆施主治療手患,還是幫秋施主恢復容貌,他們的緣分都已經擺在那兒了。所以……”
枯墨禪師又換了一種特別溫和,帶着慈愛的笑容,道:“所以,老衲願意做他們緣分的牽引者,渡了他們的因緣。”
“噗”柳雅差點吐血。這枯墨禪師說話怎麼還一套一套的。
明明是同意了,還饒了半天的圈子,然後說什麼緣分的牽引者。這麼高大的名稱來形容媒人的工作,不愧是得道高僧啊。
但秋影卻是猛吸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是,我懂了。多謝禪師指點。”
“啊?”柳雅和穆青羽同時驚訝出聲,兩人都看着秋影,眼神裡滿是擔心。
穆青羽最最擔心的,是秋影的這句“懂了”,該不會心感悟了佛禮,是要皈依佛門吧。
想到這裡,穆青羽前一步,也跪在了枯墨禪師的面前。堅定的道:“叔叔,侄兒不管你是如何稱呼,但侄兒感謝您願意牽引我們的緣分。我也要說,今生今世的緣分早已註定,我非秋影不娶。”
“好,起來吧。都起來吧。”枯墨禪師雙手攙扶,將秋影和穆青羽扶了起來。然後對柳雅道:“施主不需擔心,我現在將穆家掌家的令牌傳與穆施主。至於他的手,還請古施主爲他盡心醫治。”
說完,枯墨禪師對元肅說道:“去,將東西拿來吧。”
元肅答應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拿了一個藤編的小盒子回來。
那盒子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柳雅一見知道,那是用雞血藤編成的盒子,其顏色紅如雞血、油潤光亮,每一根藤差不多都是小指粗細,真是難得。
這樣顏色、這樣的粗細又如此油潤的雞血藤,一根都是價值不菲,這枯墨禪師倒是大手筆,用來編了一隻盒子。真正的隱形壕啊。
元肅把雞血藤的盒子拿過來,枯墨禪師卻沒有去接。而是直接示意元肅把盒子交給了穆青羽。
穆青羽將盒子接過來,頜首示意,然後把盒子打開來。
柳雅也很好,這聖手穆家的傳承令牌是個什麼樣子的。也跟着一起往裡面瞧。
結果看到那盒子裡面放着的竟然是……一隻魔方?!!
仔細看,這又不是普通的魔方,因爲沒有色塊,而是六面都是一個顏色。
確切的說,這是一個由許多的小木塊組合而成的一個正方體。但是柳雅相信,這東西絕對不是它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穆青羽將這隻“魔方”拿在後來,愣住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驚訝道:“這是**無極球?”
“是。”枯墨禪師點點頭,道:“穆家掌家的傳承是這隻無極球。你要用自己的本事將它打開,拆分組合成一百零八種不同樣式的東西。可以是工具、可以是動物或飛鳥。但不管什麼東西都要保證是用到一整個的無極球,一塊不能多、也一塊不能少,還都必須要傳承機關術的根本,要做到以假亂真。”
這要求……柳雅聽了都不由得乍舌。再看看旁邊的滄千澈,也是微微皺眉,知道這個要求有多難了。
枯墨禪師說完,又對柳雅道:“還請古施主能夠按照約定,幫穆施主把手患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