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說的很真誠,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柳雅開不開心。
雖然古家也不是柳雅最熟悉的,但畢竟古家算是柳雅的孃家,古老爺子和古尚卿對柳雅也是極好的。
當然,古宰相一家對柳雅也是不錯了。他們很有做伯伯和伯母的慈愛,對柳雅也夠關心,所以柳雅在古家的這段日子也是很輕鬆愉快。
可是一來到太子府,府裡下的事情都要柳雅操辦,總不會如原來那麼自由的。
而且柳雅的婆家可是整個皇族,皇室紛爭向來是明爭暗鬥、心狠手辣,從來不會因爲你不適應對你手軟。
所以滄千澈對柳雅的寵與護,才能讓她儘量過得舒服一些。
柳雅對滄千澈一笑,道:“你的關心我知道啦。不過,我後天是要去一趟赫連家,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赫連家?”滄千澈皺了皺眉頭,道:“赫連天祁和你說過什麼嗎?”
“不是。”柳雅搖搖頭道:“原本收了赫連家送來的賀禮,是早應該過去回禮的。只是我一直沒有空出那個時間,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現在我們都已經成親了,也應該過去看看了。”
滄千澈聽了表情顯得有些吃味,但還是道:“那我不去了。至於禮物,當然是隆重些好。不過赫連家也未必真的缺少什麼,你只要用心準備,不一定要在乎價值。”
其實柳雅也早想去赫連家看看赫連若,畢竟都是穿越來的,說話的時候更舒服點。
只是她也想過,沒成親之前如果去了,要和赫連天祁見面總是有些尷尬。所以回禮的事幹脆等到成親之後了。
滄千澈又道:“雅兒你這次去,也可以試探着問問,赫連家是否有需要我出面調停的事情。我總覺得赫連家似乎遇到的麻煩不小,但是他們始終都隱忍不說。”
柳雅道:“難道說,赫連天祁接手了赫連掌家一位之後,很多生意不順利了嗎?”
滄千澈搖搖頭,道:“問題並不是出在誰做赫連掌家,而是事情到了一定時候,總是會有些意外的。如赫連家一直在做國外的海運生意,但是他們在國內的航運生意卻一直沒有運作。他們靠着幾大家的貨運船隻來調配貨物,這樣容易被人逐個擊破了。”
次柳雅遇到的劉家貨船遭遇水匪的事情,應該是有人預謀已久,想趁着赫連家新、舊掌家交替的時候突然發難,企圖給赫連家以重創。
現在看來,滄千澈是希望柳雅做一個橋樑,幫赫連家把問題解決。
這柳雅道:“我明白了,如果能夠從官面解決的話,你會出面。如果不能的話……我儘量幫他們解決。”
柳雅是真的想幫赫連家點忙,算是回報赫連天祁的一片真情吧。
滄千澈抿了抿嘴,最後只是報以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了飯,赫連天祁又和柳雅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
說是散步,其實是滄千澈親自帶着柳雅參觀了一下他的太子府。
滄千澈還道:“雅兒,這太子府是你的家,這裡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對你開放的,我也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當然,只有你纔是我想要藏起來不給別人看一眼的珍寶。”
“貧嘴。”柳雅溜達了一圈,覺得這太子府也不過如此吧。
其實見識過了太子別院,這個真正的太子府反而顯得簡樸了很多。但是這裡一看很務實,還略帶一點男性的硬朗風格。
不過,柳雅偏偏喜歡這種硬朗,不會拖泥帶水,也不覺得矯揉造作。她覺得,只要是習慣下來,這太子府真的能夠成爲她的家了。
滄千澈又特意帶柳雅看過了他的書房,又指着牆角的一個書架,說道:“這是我說的寶櫃。看到那第二層的金蟾沒有?”
柳雅循着滄千澈的話,看到書架的第二層蹲着一隻寶石鑲嵌的金蟾。個頭有柳雅的一個拳頭大,蹲在一個玉盆裡,盆裡還放着些珍珠、瑪瑙、翡翠做裝飾。
柳雅點點頭,滄千澈又道:“將鑰匙插在金蟾的口,左擰半圈之後歸位,右擰一圈半再歸位,再推進一次,門自動打開了。”
“機關?”柳雅倒是有些好了。走過去按照滄千澈說的方法,把鑰匙擰動幾圈,聽見“喀嚓”一聲,書櫃向旁邊一開了。
書櫃後面露出兩扇對開的門,門是厚實的楸子木,但看不出還有什麼機關。
滄千澈一笑,走過去雙手一推,木門向裡打開了。
“這麼簡單。”柳雅好外面的書架也不是多麼保險的設置,這寶櫃是不是設計的太容易了。
滄千澈知道柳雅是看輕了這個設計,解釋道:“首先,能夠闖入我這太子府,並且一直衝到書房的人,只怕連江湖高手都算在其,也不超過十個人。其次,那書架看似簡單,但是沒有鑰匙的話,其隱藏的機關絕非你所能夠想象的。”
說到這裡,滄千澈露出一種絕對自信的表情,道:“我這聖手穆親傳的亂真術可不是白學的。做這樣看似簡單的機關,卻能夠把一切江湖高手秒殺。”
柳雅白了滄千澈一眼,卻沒有說他吹牛。因爲柳雅知道,以滄千澈的聰明,真是一學會、一點通。
若是他要下功夫研習的話,只怕穆青羽這個真正的穆家傳人,根本不是滄千澈的對手。
可是想到了穆青羽,柳雅又微微失神。
從虎威寨回來已經好幾個月了,穆青羽都沒有消息,而且也沒有秋影的消息。
雖然知道秋影一定不會有事,可柳雅的心裡總是覺得不妥,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滄千澈見柳雅靜默不語,也沒有催她打開寶櫃裡的東西查看。
等到柳雅回過神的時候,見滄千澈正坐在一旁的書桌後面。桌鋪着一張紙,手裡正拿着筆畫畫。
柳雅好的走過去,見畫是一個凝神思量的少女的側臉。不正是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