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將柳雅直接抱出閨閣,一路抱到了大門口,一直到把她直接抱了綵棚花飾的馬車。
柳雅知道自己這一身行頭可不輕,又厚又重還特別繁瑣。
但滄千澈抱的很穩,腳步也是那麼的堅定有力,讓柳雅也安心下來。
馬車慢慢的開動,不急不徐的確是載着柳雅一路走向了她新的起點,走向她期盼的幸福。
邁火盆呀、拜天地啊,這些柳雅都在電視裡面看過的。現在落在她自己的身,反而更有一番深刻的理解。
從不喜歡跪地磕頭的她,現在每一次跪拜都感覺到是在向她的人生敬獻真誠。
同時也讓柳雅明白,之所以把婚禮的儀式弄得這麼複雜,是爲了讓新人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感受婚禮帶給他們的莊嚴和責任。
等到最後夫妻對拜的時候,柳雅甚至能夠感覺到對面的滄千澈用濃情而炙熱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臉頰一陣陣發燙。
再之後,柳雅被送回了喜房。
原本應該是由喜婆和丫鬟來攙扶的,結果滄千澈堅持由他把柳雅送了回去。
一直到柳雅坐在大紅的牀帳裡,滄千澈在柳雅的肩頭重重的按了一下,柔聲道:“雅兒,再等我一會兒,還有些必要的禮儀要走。”
“嗯。”柳雅輕聲的答應着。
她知道這是必須的程序,滄千澈作爲太子更是不能免俗。
滄千澈戀戀不捨的拿開手,又看了柳雅一眼,這才轉身出去了。
臨走之前,不忘對陪嫁來的明娟說道:“好好侍候着你家主子。別死心眼只知道守規矩,要是雅兒餓了給她吃,渴了給她喝。”
明娟趕緊答應着,當然是一點都不敢怠慢了。
滄千澈又看了一眼旁邊頗爲驚訝的喜婆,道:“我的話算數,別拘着她。”
喜婆連連點頭。早聽說這位太子殿下自己選了正妃,又寵溺無限。打從看見太子親自抱着太子妃出閨閣開始,她可深信不疑。
現在太子殿下又交代別拘着太子妃,要好好的服侍,當然不敢怠慢。
滄千澈這才離開了。雖然不放心,可是不趕緊把後續的事情做完,也是不能早早的回來入洞房的呀。
入洞房……滄千澈想想覺得歡喜無限。
滄千澈暫時離開了,柳雅倒是鬆了口氣。其實剛纔那一套程序下來,也不是很累。
是腦袋蒙着喜帕,啥也看不見,有些悶的慌。再是臉遮面的水晶珠串時不時的在臉掃一下,涼絲絲的還有些癢癢。
因爲滄千澈離開的時候有交代,明娟趕緊過來,半跪在柳雅的面前問道:“小姐,你餓不餓?還是要喝點水?”
“不渴也不餓,沒事,你不用聽他亂說。”柳雅搖搖頭。
雖然連早飯都沒吃也一直沒喝水,但她真的沒覺得一點不舒服。這樣可能是因爲以前受過的嚴格訓練,不過也可能是因爲忙活了半天,全程神經都是緊繃的。
現在靜下心來坐一會兒,倒是聽着外面的人聲覺得還挺熱鬧的。
雖然頭的喜帕不能隨意掀開,但是柳雅看着自己的腳尖,覺得時間彷彿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喜婆倒是也鬆了一口氣,覺得柳雅這樣乖巧聽話是挺好的,起碼她們都不用費心去應付了。
明娟這次站起身來,和明蕊、明翠她們站到了一旁。
呆呆坐着的時間不知不覺的流淌過去了,外面的人聲也漸漸的小了。
柳雅沒覺得太無聊,因爲她鮮少有這樣可以真正安定下來,而且什麼都不用做的時候。
等到聽見“咯吱”一聲門響,柳雅下意識的擡起頭來,腦子裡還有些懵。
然後聽見喜婆和明娟她們“撲通通”下跪的聲音,再然後是“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這樣的呼喊聲。
柳雅本來一直安靜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莫名的心裡一慌,兩隻手又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繼而聽見滄千澈道:“這個喜帕是直接揭開行了嗎?”
喜婆到:“是,不過……”
沒等那喜婆說完,柳雅感覺腦袋一輕,眼前一亮,喜帕已經被滄千澈一把掀下去了。
柳雅也正好看見那喜婆話說了一半哽住了,差點被噎着的表情。
顯然,喜帕可不是這樣揭開完事的,當時應該是有什麼步驟。可是滄千澈一個心急,直接這麼扯下來了。
柳雅心裡有好心,又好氣。畢竟都折騰一天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他急得是什麼。
卻聽見滄千澈說道:“好了,帕子也揭了,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那喜婆嘴脣顫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太子殿下,還要喝交杯酒,還有長生面要吃,還……”
“那快點進行。”滄千澈竟然有些不耐煩起來,把手一揮,示意她們快點去辦。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想笑。可笑容還沒展開,臉的水晶遮面被滄千澈向兩邊分開,挽到了頭冠邊。
沒有了眼前若有若無的遮擋,柳雅這纔看清了滄千澈一身大紅色喜服的俊美模樣。
一整天了,近的時候柳雅被滄千澈抱在懷裡。可是她還是剛剛看到他這一副新郎官的模樣。
俊美、絕色已經不足以形容滄千澈此時的美。簡直像是一隻魅惑人心的妖精,看一眼能夠讓人把魂魄都拋到九霄雲外的感覺。
滄千澈穿明黃色的朝服很有氣勢,而穿這一身眼紅不但不會俗氣,反而朝氣帶着明媚和燦爛,是一種暖人心神的美感。
“雅兒,累了吧?這東西是不是特別重?”滄千澈卻完全不顧柳雅看他那驚豔的眼神,雙手扶着她頭的紫水晶頭冠,用力的拔了一下。
“嘶”柳雅疼得抽了口氣,趕緊道:“別拔,髮夾彆着呢,現在摘不下來。”
明娟和明蕊也趕緊過來,明翠則是又捧另一個小的紫晶黃金頭冠,給柳雅換了。
換了這之小的頭冠,柳雅覺得腦瓜確實輕鬆了不少。
而喜婆也在這時候端着兩碗長生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