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突然發燒至昏迷,一下子又跡般的好了起來,在明姑娘看來完全是歸咎於柳雅這個神醫弟子。手機端 br>
柳雅當然也不會解釋說,其實是她不小心把一顆萬年冰魄掉在了滄千澈的口,被他稀裡糊塗吞下去之後退燒了吧。
所以柳雅只是嚮明姑娘告辭,說是還要去馬六家提前拜訪,然後拉着滄千澈出了紅袖坊。
小囡既然還沒回來,一定是還在安和堂。
柳雅和滄千澈也是順着那條路走,想着也可能會路遇到。
不過一直到了安和堂,掌櫃的道:“柳姑娘要的藥丸已經快要制好了,而小囡姑娘在後面幫忙呢。”
柳雅一笑,道:“她倒是不偷懶,跑到這裡來幫忙了。我過去看看。”
掌櫃的親自給柳雅帶路,領着她和滄千澈到了後堂的藥廬附近。然後指着一間小屋道:“在這一間,我不過去了。東家常說我身有銅臭味兒,怕污了藥香。”
柳雅笑道:“真沒想到,程先生還有這樣的怪癖。那我也不應該進去了,我怕我身有脂粉味。”
掌櫃的“哈哈”一笑,道:“柳姑娘說笑了,我們東家其實沒有那麼嚴格,是我前面還有事,不陪柳姑娘進去了,還望見諒。”
柳雅點點頭,道:“我知道的。掌櫃的事忙,請慢走。”
說完,柳雅和滄千澈走近那小屋,先是敲了敲門,然後聽見裡面傳來小囡的聲音:“進來。”
柳雅和滄千澈一推門,嗅到滿腔的藥香味兒。
這屋裡不知道存了多少的好藥,也不知道煎制過多少的靈丹妙藥,藥香純而不膩,苦有清冽的香氣,許多珍稀的靈藥更是散發着濃郁的靈氣。
小屋裡沒有燈火,這是最講究的地方,因爲怕燈油或是燭火的味道會把藥香薰壞。
所以柳雅和滄千澈即使夜視能力驚人,乍一進門也是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的變換,纔看清了屋裡的擺設、陳列。
這屋子雖然小,可是陳列的藥架子卻是滿滿當當的好幾排。
只是裝藥的瓶瓶罐罐都不大,最大的還沒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瓶子估計只能裝進去一顆藥丸。
不過想想也對,珍稀的藥材有些是千金難求,能收集到一點一塊也不容易了,怎麼可能會琳琅滿目的大擺大放呢。
藥廬央有個原木小桌,爲了保持原有的風格和味道甚至沒有漆,只是用蜂蠟塗了兩遍,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又頗有韻味。
小囡站在桌子後面,他對面是那個時常幫柳雅煎藥的小夥計,兩人在一個銅臼裡鼓搗着什麼。
“柳姐姐,你看看這藥丸的顏色。”小囡一見是柳雅,連忙把那銅臼抱起來給柳雅看。
柳雅走過去瞧了瞧,見裡面是一塊麻將大小的藥泥膏。整塊都是硃紅色,其間還夾着點點細碎的金箔閃色。
柳雅點點頭,道:“確實是好藥,火候也好,鹿血純正,藥量也足。”
那小夥計道:“再涼一刻鐘可以製成藥丸了。小囡姑娘剛纔來取藥,我說需要個未婚的少女幫忙製藥,她自告奮勇地來了。我們這些個男子,是碰不得這麼珍稀的藥膏的,碰了染了晦氣,還是少女身的靈氣纔好。”
柳雅聽後笑了,問道:“這也是你們大東家的規矩?我也是醫者,可沒聽說這麼多的門道。”
其實神醫竹心叟是個很隨意的人,對於那些大小規矩能免責免,否則也不會和柳雅這個徒孫一下子對了脾氣,把全部所學傾囊相授了。
所以柳雅也是不拘泥小節的人,只要是能夠做出好藥,無所謂誰來做、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行。
如此看來,倒是程先生對這些較講究。也難怪他能夠被那位寵妻王爺滄瀾朔選做赫連若的專屬醫者,皇家講究多嘛,遇到個會講究的醫者自然是更看重一些。
柳雅正在胡亂的想着,身邊的滄千澈忽然向後挪了一步,肩頭微微顫抖着,似乎是在隱忍着什麼。
柳雅趕緊回頭看他,生怕他是因爲之前吞了冰魄之後有了不良反應。
見滄千澈臉色漲紅,眉頭緊皺,一雙深邃的眼眸裡滿是隱忍的痛楚。
“澈,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覺得身的寒氣又重了?”柳雅連忙把滄千澈扶住。
而這小屋裡連個板凳都沒有,柳雅只得扶着滄千澈又出來,隨手拎了一個藥童坐的小板凳讓滄千澈坐下。
滄千澈單手撐頭,另一隻手攥住了柳雅的手,微微用力,然後才道:“雅兒,我沒事。是剛纔聞着那藥味兒有些難受。好像是……肚子疼。”
“手腕給我。”柳雅不敢怠慢,趕緊給滄千澈診脈。
過了一會兒,柳雅搖搖頭道:“不是萬年冰魄的問題,倒像是你體內的蠱毒有了反應。”
說完,柳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兜囊,道:“難道說,銀翅蜂要進階了?”
銀翅蜂自從次認了滄千澈爲主之後,也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還仍舊是由柳雅餵養着。
不過銀翅蜂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一直粘着柳雅的神蠱王不放了,好像是自主意識越來越強,估計進階之後可以完全由滄千澈自己飼餵了。
只是現在滄千澈反應不對勁兒,難道是因爲那雄鹿精血熬製的藥膏和滄千澈身體裡的蠱毒起了反應,促使銀翅蜂直接進階?
“澈,我們先回去。銀翅蜂進階可不是小事。”柳雅說完,又朝藥廬裡的小囡交待道:“小囡,一會兒藥製成了你送去馬六哥家裡,這是我給二位老人家的新年禮物。再跟馬六哥說明一下,我夫君身體不適,我們過幾天再親自登門拜年。”
小囡連忙出來,聲聲答應着。
柳雅點點頭扶着滄千澈往外走,繼而又回頭對小囡道:“這件事不要聲張,再告訴馬六哥這幾天我們會閉門謝客。”
柳雅是怕滄千澈閉關等待銀翅蜂進階的時候,馬六因爲擔心門來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