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鸞鳳錐抵在媒婆的喉嚨,入皮半分卻不見血,痛在肉裡卻不見傷。 把那媒婆嚇得額角冷汗都滴了下來,可她卻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了。
堅持了半刻鐘,那媒婆整個人都軟了,直接癱在了地。
可是她這麼一癱,正好從鸞鳳錐下面脫離開,也算是險險的脫困了。
媒婆一個機靈,怪自己太蠢。早知道這樣她早癱一會兒,不少疼一會兒嗎?
柳雅冷笑着把鸞鳳錐在手裡玩了個花樣,說道:“現在你不能逃,只能乖乖的聽我問話。回答的好放你走,答錯了也沒事,我在你身戳個洞而已。不會死,只會疼。”
“不不,手下留情。”媒婆趕緊說道:“我知無不言。”
柳雅微微一笑,道:“呦,這話說的縐縐的,原來不是個普通的媒婆啊。哪兒來的呀?”
“城裡。啊……”那媒婆剛剛答完,覺得手臂狠狠一疼,低頭看到柳雅的鸞鳳錐已經刺在了她的臂。
“我說了,要聽實話。你也說了知無不言。”柳雅拔出鸞鳳錐,還帶出一泡血。
“京城。”媒婆用她的紅手絹緊緊按住臂的傷口,喘着粗氣道:“我是年前從京城出來的。不過這次是陳武牛把我從安濟城請回來的。”
柳雅又問:“你在京城是媒婆?”
媒婆搖搖頭道:“不是。我原是竇家的一位嬤嬤,後來竇家把許多做了很多年的家奴都放了出去,我也在其。但我在京城沒有什麼親戚了,來到南平州投奔我表妹。我表妹是個媒婆。”
這媒婆的主子原本姓竇!柳雅聽見這個姓氏皺起了眉頭,因爲她能夠想到的,姓“竇”的人只有……一代的皇后。
柳雅眯着眸想了一會兒,問道:“那你爲什麼要去安濟城做媒婆?”
“是我收到了以前的主家一位姐妹的書信,說是讓我在安濟城做這個,做的好會再安排我做別的事,以後主家還能招我回去。”說到這裡,媒婆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十二歲去竇家做丫鬟,做了十年之後給我許了親;可是沒幾年我男人死了,我做了嬤嬤。一直到竇家打發我走,我在竇家足足做了三十年的奴婢。在外面的親人早斷了,無兒無女也沒有男人,我真的還想回到主家去做事。”
柳雅聽了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原來做奴婢居然還癮。放了她回來,竟然還巴不得再回去竇家的奴婢。 Wωω● Tтkд n● C〇
不過聽這媒婆說的也是實話,柳雅這才把手裡的鸞鳳錐收了起來。又問道:“那是陳武牛去找你的,還是你想法接近他的?這附近還有竇家的什麼人嗎?”
媒婆道“我在安濟城保了幾樁親,都是頂好的頂有名的人家小姐、少爺的親事,我的名聲也一下子傳開了,說是我是貴人,保親的人家也都和美喜樂。我也不知道陳武牛怎麼找我了,可能也是因爲我名聲好吧。至於竇家還有什麼人在這裡,我不知道了。”
說完,媒婆怕柳雅不信,身子使勁兒的往後挪,一臉緊張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會偶爾收到我那姐妹的信,她告訴我怎麼做怎麼做。連我保媒的那幾家,也是姐妹幫我的忙,不然哪有那麼容易給兩個大戶人家聯姻呢。”
柳雅聽了點點頭,表示能夠明白媒婆的話了。
估計也是有人暗操作,故意把這個媒婆的名聲給擡起來。
至於陳武牛爲什麼恰好找到這個媒婆,可能真的是她名聲響亮,也可能是有什麼人暗指使。
想到這裡,柳雅道:“最後一個問題,你還認識這個村裡的什麼人?或是還有什麼人找你保媒?”
“沒有了。”媒婆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轉而她眼睛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
柳雅立刻抓住了她眼神裡的不一樣,追問道:“說。想到什麼快說。”
媒婆趕緊道:“我是想起,我那表妹給你們村的人保過媒,也成了。”
“誰家?”柳雅感覺一下子摸到了由頭,立刻追問着。
“好像是……也是柳家。對,是柳家。不過是換親的。”說着,媒婆還看看柳雅,似乎在猜測她是不是換親來的?
柳雅的心裡一縮,已經明白了大概。她一擡手,拔下了還紮在媒婆腿彎的那根銀針,不過又隨手在她身刺了幾下。
那媒婆嚇得又要尖叫,被柳雅一瞪眼給嚇的把音兒都吞了下去,憋得臉色發青。
柳雅手腕一翻將銀針收了起來,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究竟是誰,你也不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會醫術,剛纔我紮了你的七處大穴,若是一年之後不解穴會慢慢死去。不過你若是能夠做到守口如瓶,一年之後你再來,我給你解穴饒你一命。”
“啊!”媒婆驚訝的合不攏嘴,可她還是哆哆嗦嗦的連連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柳雅道:“好了,你走吧。死活在你自己的嘴,回去之後一切如常,不要給人看出你的不對勁兒,我也會遵守約定的。”
媒婆這才鬆口氣,可是又覺得這口氣還鬆不得。因爲她只有一年的時間啊,一年之後究竟怎樣她找誰保證去?
想到這裡,媒婆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要不這樣您看行不行,如果我那姐妹再給我來信,我把信拿來給你瞧瞧行不行?若是我做的您還滿意,能不能提前給我把這穴道解了?”
柳雅一聽笑了,道:“你倒是個精明的,怕我一轉頭跑的沒影了,一年之後你想找也找不到對吧?用你姐妹的信來吊着我,我起碼不會再不露面。”
那媒婆一聽,臉色有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作,只得搖手道:“不是不是。我真的想要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柳雅冷笑道:“哪邊是暗,哪邊是明?我沒空看你那個姐妹的信,說了一年是一年。你也走吧,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