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可凡那紅着臉,彆彆扭扭的模樣,柳雅笑着道:“要不,我挑幾件給你留着,回頭你到我那兒去玩兒,我給你裝扮。”
“行了行了。那三箱東西你要麼拉走,要麼我一把火燒了,折騰了一晚,你不累我還困呢。”楚可凡瞪了柳雅一眼,說完拉馬獨自往前跑去。
柳雅也不再逗她了,對秋影道:“把那三箱東西帶,其餘的交給可凡行了。”
“主子,會不會太顯眼了?”秋影是怕這些東西畢竟是贓物,萬一被人盯,柳雅不是要暴露了嘛。
柳雅把頭一揚,道:“反正都是要鬧騰,幹一票大的小打小鬧的強多了。再說,換個箱子,那是我的嫁妝,管他什麼天澤國的公主。她又沒跟着送嫁妝的車隊一起走,我們沒見着什麼公豬母豬的。”
柳雅一說完“公豬母豬”的,走在前面的楚可凡也“撲哧”一聲笑了。
柳雅朝她喊道:“可凡,你押運着東西先回山吧。我們直接回望京鎮了。若是有事,我再給你傳信。”
楚可凡答應一聲,又道:“那路的卡子,還擺着嗎?”
“擺啊。什麼時候朝廷答應收編了,什麼時候撤掉。”柳雅說完,和秋影催馬走了。
楚可凡看着柳雅離去的背影,讚許的笑了。心道:這個女孩真的不簡單。
她原本以爲,若是女子想要幹成一番大事情,非得要女扮男裝,裝成男人才能行的。
因爲鶴鳴山是男人多,幾乎沒有什麼女人。而她爹楚鶴飛也是重男輕女。
若不是她娘一直把她扮成男孩子養大,估計楚鶴飛都不會多看一眼她這個楚家最小的孩子,更不會發現她天資聰穎,也不可能傾注心血教她武功了。
可是現在看來,柳雅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境遇,她以女孩子的樣貌示人,她有着女子的嬌俏卻帶着男子纔有的不屈。她堅韌又睿智,卻也不是女子纔有的機靈和小聰明。
楚可凡覺得,若是男子,她也會爲柳雅這樣的女子傾心;而同爲女人,楚可凡希望自己能夠成爲柳雅那樣活得真實的小女人。
因爲多了三輛大車,所以往回走的路程慢了許多。
柳雅考慮了一下,命人把裝着嫁衣綢緞的箱子搬到了放着妝匣箱子的馬車。
然後指着那輛空出來的馬車,對秋影道:“我押車在後面走。你帶幾個人趕着這輛馬車先回去。到嘎子的店裡,讓他把後廚裝菜的筐子都騰空。再讓他去買一些舊的麻袋,竹筐,反正計算着能夠裝得下兩箱子東西行了。然後趕車來接我。”
秋影明白了柳雅的意思,是打算偷樑換柱。點點頭,叫兩個人趕車跟着她先往回走了。
又走了一段,柳雅看到路邊有一片小樹林,命人把裝着綢緞的箱子打開,把裡面的大紅嫁衣和幾十套四季的衣裙都拎出來,丟在樹林裡,一把火燒了。
反正這衣服是那個天澤國公主的,柳雅根本不可能撿人家的衣服穿。
至於嫁衣,柳雅沒打算讓她嫁過來,嫁衣留着有毛用?燒了反而乾淨利落。
剩下的還有一半是好的綾羅綢緞。柳雅翻撿了一下,挑出幾匹顏色、花式都還算雅緻的布料。剩下的乾脆賞給了秋影的手下和那些暗將。
柳雅道:“你們不穿,家裡人也可以穿啊。再不送給相好的。要是連相好的都沒有,這麼好的綢緞做褲衩,穿着肯定舒服。要麼當牀單,睡在面滑溜溜的,多好。”
聽柳雅這麼一說,那些本來不苟言笑的暗將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有的見過柳雅,有的還跟她學過近身搏擊和殺人的招數。還有兩個是在莊子裡跟柳雅學過毒術的,如今重新跟着柳雅,倒是發現了這個女子逗趣的一面。
柳雅又道:“秋影叫你們暗將,可我始終都覺得,真正的暗是丟在人堆裡找不着的主兒。暗地裡下刀子、殺人於無形纔是高手。別繃着個臉,沒事的時候對着鏡子笑一笑,畢竟咱們這兒也不是真正的殺手閣,還是需要大家互相照應,隨和親近點好。”
柳雅的話說完,可以感覺到這些人的表情明顯一鬆,應該是都把緊繃的神經放開了。
柳雅揮揮手,道:“行了,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大家慢慢的往回走,沒有什麼急事哈。等到秋影來接應了,咱們各自散了,回家休息了。”
“哈哈”衆人這回也笑了,跟着柳雅慢慢的往回走。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秋影帶着馬車回來了。
不過柳雅看到,馬還是原來的那匹馬,馬車已經換過了。
原本那是一輛刷了彩漆的馬車,車輪還有彩繪的花紋。應該是因爲這是送嫁妝的車子,所以是要顯示車子的與衆不同。
如今的這輛車,是普通的一輛板車,跑在路還“吱呀呀”的響。
等秋影來到近前,柳雅笑着道:“行啊,做的挺仔細,把車子都換過了。”
秋影笑着道:“也沒全換,是找了兩輛破車和原本的那輛車換了一下而已。”
說完,秋影指着馬車的後面,道:“輪子換了,架子還是原來的。原來車的擋板也換了,換到了另外一輛更破的車。不過東子借了個刨子,把那車的彩漆給刨了一遍,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別說,這麼一換之後,原本一輛紅漆彩車分別裝在另外的兩輛車,不仔細去琢磨還真是不能發現原本的車子是什麼樣的。
秋影也看到原本裝着兩個箱子的馬車有一隻箱子空了,笑着道:“主子已經把那箱子衣服處理了?早知道我少裝幾個筐子過來了。”
柳雅一笑,道:“你還挺了解我,知道我會處理掉那些嫁衣。不過,裝東西的傢伙事拿多了不怕,怕拿少了。破筐子、舊麻袋多了的隨時扔掉行了。”
說完,柳雅和秋影讓人趕緊去倒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