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柳雅說是回家辦喜事,滄千澈眉開眼笑的合不攏嘴。
走了一段路,滄千澈忽然道:“雅兒,你真的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了嗎?”
“沒有啊。”柳雅詫異的搖搖頭,問道:“你缺什麼嗎?還是你現在肚子餓了?”
“不是。”滄千澈說着,眼睛四處亂掃。
不過這毛氈村本來村民不多。估計每年一到冬季人也都離開了,將這裡留作開英雄匯。
而現在大部分人又都去了小校場看熱鬧,所以街道顯得冷冷清清的,根本沒有什麼人。
滄千澈看四下無人,才從袖子裡又抽出一張銀票,塞到柳雅的手裡道:“雅兒,既然沒有什麼要買的,那……你再叫一聲夫君聽聽?”
一張銀票,買這麼一聲?這還真是划算的買賣。
柳雅捏着銀票卻問道:“那你這意思是,用錢買我叫你一聲好聽的?”
“想聽。走幾步心裡止不住的癢癢,覺得雅兒你叫的真好聽。”滄千澈那一臉渴求的樣子,可愛的快要滴出水來了。
柳雅點點頭,把手一攤,道:“銀票都拿來,我讓你聽個夠。”
“嗯。”滄千澈老實巴交的把袖子裡的一疊銀票都繳了,又笑眯眯的道:“媳婦,現在叫來聽聽。”
“我又不是狗,憑什麼叫?”柳雅把銀票一收,道:“這些銀票算是今年過年的紅包了,早點給我正好提前置辦年貨。以後金子、銀子都記着要繳,媳婦的口袋纔是你裝銀子的地方,知道了嗎?”
“知道。”滄千澈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敢情說,財政大權莫名其妙的易主了?
不過,國庫還有個戶部掌管開銷呢,貌似家裡的媳婦掌管小金庫也沒有什麼不對。
稍微這麼一想,滄千澈釋然了,還笑得眉飛色舞的,歡喜的不得了。
走幾步還不忘唸叨着:“我也是有媳婦的人了。有媳婦管着真好。”
“咳咳”柳雅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地。都只聽說過男人愛藏私房錢,怎麼她遇到的這個不一樣呢?好像還盼着她管似的。瞧這樂呵的,跟招財貓似的。
兩個人這樣一路笑嘻嘻的回去,也不在乎什麼江湖人的武了。
不過正事還是需要研究的。柳雅和滄千澈都不是不靠譜的人,尤其是滄千澈,因爲有柳雅在身邊,更加明白安全的重要性。
因而一回到他們的圍屋,反而顯得一本正經起來,還取出紙筆鋪在桌,一邊畫地圖,一邊和柳雅解釋秀水莊和虎威寨的地形特點。
柳雅作爲經過嚴苛訓練的人,對於這一類的任務可謂是十分熟悉。
因而滄千澈稍加解釋也明白了,並且還能提出針對性的問題,都是十分實用而且容易疏漏的地方。
一番研究之後得出結論,這兩個地方都不是很容易下手的,否則也不會拖到了現在。
唯一能夠憑藉的是穆青羽這個始作俑者。但穆青羽究竟能夠配合到什麼程度還不好說。
尤其是不明白穆青羽爲什麼如此忌憚提及這兩個地方,甚至不想要再回去了?如果因此他途放棄,或是倒戈相向,那都是極大的問題。
柳雅問道:“我哥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來的嗎?”
滄千澈嘴角一抽,顯然是在憋着笑的,然後反問道:“你找他做什麼?你想讓他來幫忙?”
“不是。”柳雅搖搖頭,道:“他曾經過平巴山,雖然受傷了,但證明他對機關是有一些瞭解和認識的,否則也不會活着回來了。所以我想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你問他的意見?”滄千澈連連搖頭,道:“雅兒,你可別忘了,我現在纔是聖手穆家的掌家人親自傳授了亂真術的人。我對機關的瞭解會他少嗎?”
“那我哥呢?”柳雅倒是怪,爲什麼古尚卿沒有跟着滄千澈一起來找她?
可是又一想,或許那樣暴露了吧。滄千澈要易容瞞過自己,可古尚卿沒有理由也易容吧。
沒想到滄千澈竟然說道:“他是個只道愛情,不要親情的負心漢。從秋影那兒得知了你的下落之後,趕着跑回去告訴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了。”
不男不女的傢伙?柳雅憋不住笑了出來,道:“你說的是可凡吧?她也是女扮男裝啊,你怎麼這樣說人家?我女扮男裝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樣說我。”
“那不一樣啊。雅兒你只是扮做男人,可你一直都是女子啊,你周圍的人也都認爲你是女孩子,自然多加照顧和呵護。可是她不一樣,她娘從小把她當成男孩子養,周圍的人也都以爲他是男孩子,那她的心裡會是怎麼樣的?”
想到這兒,滄千澈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了,壓低了聲音道:“你說,要好的男孩子都喜歡一塊下河摸魚,一起站着撒尿,她該怎麼辦?看着?還是一起?”
“噗!哈哈哈……”柳雅這次真是笑的前仰後合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滄千澈腦子裡竟然還會腦補出這樣的畫面來。
不過,想着楚可凡這麼一路走來,從小到大都被當成個男孩子,又是生長在土匪窩裡。要麼是神經粗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要麼是自己的心裡也開始暗示她是個男孩子,所以纔不會那麼彆扭吧。
看了,古尚卿今後的路可是有的走了呢。
滄千澈見柳雅發呆,一把抱住她,道:“雅兒,你可別和那個楚可凡走的太近了。我還聽說,楚鶴飛差點讓你嫁給她呢。知道之後,我差點想要派兵去剿滅鶴鳴山。”
“去你的,這些小事你也拿來說道。開玩笑也別這樣啊,要是被可凡知道了,看她以後會討厭你的。”柳雅想到,如果楚可凡和古尚卿真的有可能的話,那她們之間也算是姑嫂關係,這可更微妙了。
滄千澈其實也是個說笑,說了幾句,輕鬆一下,又正經的道:“這次的路程是先到較近的秀水莊,然後再去虎威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