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了聽了珞珈爹爹的話,抿了抿嘴脣勉強笑了一下。
阿修也道:“知了,阿爹以後不再提從前的事情了。明天你和爹爹去集市好好的玩吧,多買些小玩意,好不好?”
小孩子畢竟單純,較容易滿足。知了雖然普通的孩子更懂事,可是也經不住這樣哄着,也不太在意了。
何況“他”記憶裡的爹和娘都很模糊了,不想不想吧。
不過知了總覺得還有個什麼人是最最重要的,是自己一想起來想要撲過去緊緊抱住的,像是……
第二天一早,珞珈爹爹帶着知了出門了。
邊走路,珞珈還給知了講一些別國的風土人情。爹爹告訴知了,他和阿修曾經去過什麼地方,遇到過什麼樣的人。
“爹爹,你們去過那麼多地方,你最喜歡的是哪裡?”知了不由得露出幾分憧憬,道:“爲什麼你們現在不帶着知了四處走了?沒有錢了嗎?”
“不是錢的問題。”珞珈揉了揉知了的腦瓜,笑着道:“其實我和阿修只覺得最好的地方其實是家裡。我們要四處飄泊也是迫不得已,因爲,因爲我和阿修的感情不被世人所允許和接納。”
說到這裡,珞珈嘆了口氣,道:“是我害了阿修,他本來已經有一個安定的家了,不必再隨我流浪。可是我忍不住對他的感情,他也不願意我一個人遠走他鄉。只是後悔……”
“後悔什麼?”知了不是惋惜,而是一臉驚的追問道:“哦,爹爹原來還有惋惜的事情啊?那我回去告訴阿爹去。”
知了俏皮玩笑的模樣把珞珈給逗笑了。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後悔和阿修在一起,我是後悔當初離開的時候,應該多帶些珍寶的。這樣,也能夠保證阿修跟着我過衣食無憂的日子。”
“珍寶?”知了的眼睛亮了亮,追問道:“是不是好像山寨裡的大叔藏起來那樣的珍寶?”
“那些更好。”珞珈是個心思較大條的,根本沒有注意知了話裡的漏洞。按理說,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知道山寨寨主藏了什麼寶貝呢。
其實知了說完之後發現溜嘴了。好在爹爹沒有追問,自己也吐吐舌頭,猛混過去了。
知了有幾個小秘密,“他”自身有一個秘密,名字是一個秘密,還有是把山寨打的落花流水、每天給他們**吃也是個秘密。
因爲阿爹和爹爹說過,算是再窮再苦,也不能作奸犯科,要做好人、不能心存歹意去傷害別人。
所以小知了自己有了本事,也不過是去山“討飯”的時候硬氣點,卻從來不曾真正傷害過什麼人。
一邊說着話,珞珈帶着小知了來到了集市。
這不是附近最大的集市,但是距離相對近一些,而且做零活的機會較多,珞珈時常來這裡找點事情做,賺錢貼補家用的。
小知了也不是第一次來集市裡。不過小孩子總是喜歡四處亂轉,東挑挑、西看看。
珞珈倒是很大方,他是隻要手裡有銀子,哪怕只有二分銀子,也會給知了和阿修買五分銀子的東西。至於差的那些,以後多賺錢再補回來嘛。
所以只要知了靠近小攤看幾眼,珞珈開始摸錢袋,計算着買一樣還是都買下來。
知了也不敢多看,匆匆看兩眼拉着珞珈爹爹走了。不然“他”怕爹爹把整個攤子給買下來。
“算了,沒有喜歡的。”轉了一圈,知了掃興的道:“看着沒什麼新的。咱們還是去買布料吧。”
知了確實沒見什麼着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撥浪鼓、小燈籠都太幼稚,有些擰發條的玩具又太貴了。
知了明白家裡的情況,所以不是特別喜歡的,都不會讓珞珈花錢買的,最多看兩眼也滿足了。
珞珈也知道小知了多麼懂事,他也不強求,只想着買布料的時候再給知了多買一雙靴子吧。小孩子不能委屈了腳丫,走路會坡腳的。
布莊的夥計認得珞珈,不過還是第一次見着知了。
知了笑眯眯的進了門,那夥計跟珞珈打招呼道:“公子,這是你兒子?長得好俊呢。”
珞珈聽了也是一笑,又摸了摸知了的腦瓜,道:“是啊,九歲了。他說想要做件白色的衫子,我怕村裡的繡娘手藝不好,帶他過來量尺寸,做兩件好看的。”
“要兩件啊。有有。”夥計一邊請兩位進門,一邊道:“還是要那種冰絲織錦嗎?那白色的布料可是雪緞級別差不多了,價錢可不便宜嘍。”
知了身穿的衣服,從裡到外都是極好的冰絲織錦做的。阿修和珞珈都怕粗布衣服傷了知了稚嫩的皮膚,所以堅持給他最好、最舒服的料子,一點也馬虎不得。
不過顏色好的冰絲織錦當然貴,所以知了身穿的衣服顏色都不太好,價錢便宜些,但是能夠保證穿着絕對舒服。
今天要給知了做白色袍子,那冰絲雪緞價格自然是貴的。夥計自然又熱絡許多,抱出兩匹布料讓珞珈和知了挑選。
兩匹布料都是白色的,摸起來光滑細膩,確實是好的。
知了兩匹都看看,好的問道:“爹爹,兩匹布明明是一樣的顏色,摸起來也差不多,爲什麼還要挑?”
珞珈兩匹布料都摸過,又仔細看了看,笑着道:“還是有區別的。這一匹用的絲更細、織法也更密,所以厚度一樣的情況下,這一匹用時、用料都更講究些。”
“哎呦,公子真是好眼力,一般人都分辨不出我這兩匹雪緞的差別,還怪我故意賣的貴呢。”夥計口氣有幾分恭維,不過看眼神也是很驚訝的。
男人能懂布料的可不多。要麼是家裡有作坊,能織布;要麼是出身好,平日穿的用的是這些好的綢緞、織錦,自然一入手能夠分辨出東西的好壞。
知了點點頭,朝珞珈挑起大拇指道:“爹爹真厲害。那我們買另一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