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說完這句話,滄千澈愣了足足有三、四秒的時間,而且是真正的呆愣,沒有半點的表情。
繼而,滄千澈的眼神一凝,深情肅然的道:“羅祥沒有死?我們當時太大意了。”
“那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去下面求證的。”柳雅握了握滄千澈的手,說道:“而且我懷疑,太皇太后的事情,和羅祥也有聯繫。”
滄千澈顯得更爲驚訝。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得不說柳雅的分析確實在理。
柳雅又道:“所以我覺得,明天去找滄瀾朔和赫連若的時候,可以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們。如果赫連家可以出力,我們能夠儘快找到小芷玥了。”
如果只憑着錦藍派出去的人,柳雅擔心羅祥會有所防備。
但如果是把赫連家拉到同一個陣營裡,以赫連家的實力絕對有辦法找到羅祥的。
滄千澈點點頭,兩人也加快了腳步。
再次從井底來,已經快要接近黎明時分了。
因爲柳雅之前的吩咐,所以外面等着的人雖然焦急,卻沒有人敢違背命令下去查看。他們來之後,也無人敢問。
柳雅命人立即將井口封死。而且這次要求侍衛們把周圍的碎磚瓦礫全部投入井,填埋、壓實,務必將這口井再次封死。
井口面又放了一塊千斤巨石,算是下面的那個“東西”再次過來挖洞,想要推開這塊石頭也絕非易事。
最後,柳雅用最霸道的一種毒粉撒在了井口及周圍。這是對付蠱蟲最厲害的藥粉了。
下面的東西再也不能出來最好,如果“她”還試圖從這裡爬出來,那這些毒粉絕對能夠讓她有來無回。
雖然這樣做有些極端,但柳雅和滄千澈已經商量過了,如果這口井裡真的又冒出一個變異之後的太皇太后,其影響實在難以估計了。
都做好這些之後,黎明的微光透了出來。
柳雅和滄千澈離開這裡,先回到攝政王府簡單休息。
雖然柳雅很不放心家裡的溯兒,可是要趕着再往返一次太子別院,時間實在也是來不及了。
好在他們回到攝政王府不久,錦藍留在那邊的人送信過來,說是皇太子殿下已經阻止別院的人把圍牆加固了。
滄千澈又從攝政王府派去了四十名精悍的高手,專門保護溯兒等人。
聽說拓跋將軍也已經從將軍府調派了不少的人手過去,估計現在太子別院被圍的好似鐵桶一般,應該會較安全。
眼看着天已經亮了起來,柳雅和滄千澈都無心再睡覺。洗漱之後又換了稍微正式的衣服,一起往赫連家去了。
來到這邊可以發現,赫連家所在的這條街在地震的損失並不嚴重。
也可能是因爲這條街都是赫連家的產業,又全都是近幾十年來統一翻蓋的,用料好、地基大,損失自然小。
柳雅和滄千澈都一致認爲,這次地震之後統一翻蓋的民房也要用最好、最足的料,爭取在遇到其他問題的時候都可以更加堅固結實,傷亡和損失自然也少了。
來到赫連家,毫不意外的得知赫連若還沒起身。
都是寵妻的男人,滄千澈很能夠理解,也表示可以等候。
但是赫連天祁很快來了。
如果說二十歲的男人是陽光和活躍的代表,那麼三十歲的男人是內斂和沉穩的象徵。而這一點在赫連天祁的身尤爲突出。
如今的赫連天祁身並沒有常年經商的市儈,也沒有官場的圓滑,而是看起來更加溫和謙卑,還自帶着一種皇族的貴氣。
歲月在這個男人的臉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倒是把他的性子磨礪的波瀾不驚,一眼望去猶如一片靜謐幽深的大海。睿智的光芒隱於星燦的美目,柔和一笑都帶着無盡的光華。
但唯一沒有變過的,是他看着柳雅的眼神總是一種暖意,是呵護又疼惜的情愫。
“雅兒,澈,你們怎麼來了?”赫連天祁的目光在柳雅的身略一停留,熱情的打起招呼。口氣熱絡而不過分的親密,帶着幾分克己和自律的味道。
柳雅直接道:“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阿若說一說。”
這些年來,柳雅和赫連若的感情越發的好了,兩個人偶爾還出去閒逛個街,買買買。
赫連天祁倒是也習慣了,對於柳雅對母親直呼其名也沒有什麼不舒服。何況他爹每次都歡歡喜喜的告訴媳婦好好的買,他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不過,赫連天祁轉而又看向滄千澈,大概是怪柳雅來找赫連若,滄千澈爲什麼要跟着?
滄千澈想了想,覺得現在赫連家是赫連天祁主事,赫連若和滄瀾朔基本是完全退休的狀態,所以這件事也得他參與。道:“這件事關係較大,我們是想和你們赫連家談一談,也包括皇祖母的事情,所以希望皇伯父和伯母都在場。”
赫連天祁這才明白過來,道:“好,稍等,我去和父親、母親知會一聲。”
估計如果沒有赫連天祁提前打招呼,赫連若和滄瀾朔會膩歪到日三竿。
赫連天祁回來之後,請他們去後面的小會客廳坐着。等到茶水和糕點擺來,赫連若和滄瀾朔也來了。
赫連若臉的紅暈還沒褪盡,穿着一身粉紅色的絲質長袍,外面披着一件紫貂大氅。
歲月荏苒,可是這個嬌小的女子像是被天特別眷顧的一樣,美麗的容顏越發嬌豔,玲瓏的身形更是凹凸有致。
而走在赫連若身旁的滄瀾朔看起來越發的穩重,俊朗的五官更顯剛毅深刻。只是眼神柔和的像是和煦的陽光,溫柔的秋水,始終停留在赫連若的身,不曾有過多的便宜。
赫連若一進門,朝柳雅快步走過來,笑着道:“雅兒,年都快要過完了,你纔想着來看看我啊?兩個寶貝呢?怎麼也不一起帶過來。我可是連禮物帶紅包都準備好了呢。聽天祁說,你們是有事纔來的,難道沒事不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