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聽了滄千澈的話,故作吃驚的瞪着他,反問道:“我爲什麼要來?跑了一天呢,我也很累啊。net”
“雅兒,你不打算趁我睡着了,也爬個窗什麼的?”滄千澈擺出一副失望的模樣,恨不得現在是晚似的。
“行了,到家了,別膩着了。乖乖的去打水洗手,我來生火,看看給你準備點什麼飯菜。”柳雅推開滄千澈,不敢再和他親近了。只怕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走不了了。
滄千澈也是懂得點到爲止的人,什麼玩笑可以開,玩到什麼程度都是有底線的。他無的渴望能夠和柳雅多親近,可是也明白現在真的不是時候。所以更加的不捨得去傷害她了。
柳雅手腳利落的生火,淘米、做飯。然後燒一鍋水,燙了幾朵香菇。又把木屋一角晾着的臘肉拿下來,都是切成丁,和香菇一起做了個滷。等到米飯也蒸熟了,盛在碗裡再淋香菇臘肉做成的滷,算是簡單的蓋澆滷肉飯了。
滄千澈一直說自己不挑食,可柳雅炒菜的手藝實在是好,簡簡單單的一個滷肉飯都能讓他吃的很是開心。
一邊吃着飯,滄千澈道:“雅兒,要不你陪我吃完了飯再走吧。”
“一會兒讓我給你做飯,一會兒又讓我陪你吃飯,再這麼磨蹭下去,我真的不用回家了。”柳雅看看已經落下了山頭的太陽,道:“我真的該回去了,你吃過飯記得用藥湯藥浴。現在總算是有了效果,可不要間斷了。”
滄千澈答應着,只得目送柳雅離開。可是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她道:“雅兒,你讓我收集的竹蟲的那個水已經有一筒了,要不要拿給你看看?”
“已經有那麼多了嗎?”柳雅點頭道:“給我吧。正好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這個到底有什麼作用。我孃親說的話,肯定不會沒有道理的。”
滄千澈放下手裡的碗筷去屋裡拿了一隻竹筒過來,遞給柳雅道:“實在是收集不易,所以這麼久了才勉強算是一筒吧。不過這水無色無味,我也一直不知道能做什麼來用的。”
柳雅接過來輕輕的掂了掂,從裡面的水聲來判斷,確實不是滿滿的一筒。不過既然是拿來做研究的,也無所謂多還是少了,有多少先用多少吧。柳雅是打算用這些竹蟲的水試着調配在藥方裡,看看會不會增加藥效。
拿了竹筒,柳雅要走,滄千澈又問道:“那還要不要再繼續收集了?這水實在是不容易保存,而且還容易招來蟲子。你打開竹筒的時候注意點,別被蟲子咬了。也不知道是哪兒鑽進去的蟲子,好大一隻,突然出現了,還咬人呢。”
“這裡面會鑽進蟲子?而且不是竹蟲?”柳雅一皺眉,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了。
滄千澈洗了手,又端起了飯碗,一邊吃一邊道:“不是竹蟲,是一種我沒有見過的蟲子,紅褐色的身子,長着一對鰲,還咬人。不過沒有翅膀不會飛,卻不知道怎麼鑽到這竹筒裡面去的。要知道,我都是怕這得來不易的水灑了、幹了,所以把蓋子蓋的很嚴實呢。可是隻要兩、三天不動這竹筒,再打開的時候準有那麼一、兩隻會爬出來,逮着手指頭是狠狠的一口。”
柳雅腦靈光閃過,隱約的聯想到了什麼,卻還是差一點點關鍵的地方,所以不能想的通透。便問道:“咬了你的手?有毒嗎?”
滄千澈道:“若是有毒,我還能好發無損的和你說話嗎?被咬過一次,不過是腫了一陣而已,好了。跟蜜蜂蟄過似的。”
柳雅聽完,眉頭非但沒有舒展,反而更擰成了一個疙瘩,又問道:“那這種蟲子你是逮住了,還是直接弄死了?還有沒有屍體給我看看?”
“都被我碾死了。一隻蟲子而已,沒想着留給你看啊。”滄千澈說完,看柳雅的表情很是怪,也覺得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便問柳雅道:“雅兒,別賣關子,你究竟想到了什麼,倒是說來聽聽啊。”
柳雅搖搖頭道:“還不能確定,但是我覺得,這種蟲子纔是我們要找的關鍵。”
“關鍵?”滄千澈的眼睛突然一亮,問柳雅道:“你說這種蟲子會不會是你孃親給我舅舅的那種藥引?”
“你覺得像嗎?”柳雅也激動起來,一把抓住滄千澈的手道:“現在你見過活的了,又見過乾製的,你覺得這兩種蟲子會是同一種嗎?”
“像,很像,但是我並不能確定。”滄千澈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因爲乾製的東西往往和新鮮的有着天壤之別,顏色、氣味、大小都會有所改變。
柳雅雖然心急,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來證明了。一來她自己都沒有見過這種蟲子,更沒有見過那種乾製的藥引。二來,算孃親當初讓高老爹他們在這裡守着竹林是爲了引來這種蟲子的話,那麼幹制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可柳雅偏偏不知道孃親是怎麼製成藥引的,是不是還加了其他的藥方。
只是,現在空想也不是辦法,柳雅伸手把這竹筒的塞子拔了下來。用手在竹筒敲了敲,想要看看能不能有滄千澈說的那種蟲子爬出來。製藥讓她看看活的,也能有些頭緒啊。
然而,有些情況是事與願違,她想要看的時候,偏偏是什麼都沒有。柳雅又找了一支竹籤伸進竹筒裡面,攪了攪裡面的水,卻也並沒有哪怕一隻小小的蟲子爬出來。
“算了,你吃飯吧。這個竹筒我帶回去了。”柳雅只得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把塞子重新蓋好,準備離開了。
滄千澈想了一下,又叫住柳雅道:“雅兒,這個竹筒還是放在我這裡吧。萬一那種蟲子是竹林裡特有的,你若是把竹筒帶走了,只怕算是放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生出那種蟲子來的。而你把竹筒繼續放在我這裡,萬一再見到了那種蟲子,我把它捉住,回頭帶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