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更擔心羅祥另有目的,是故意示弱要把他們騙回天山,利用他們解開天機球的玄機,然後過河拆橋。
可是不管哪一種,卿墨現在能拒絕嗎?
卿墨暗自試了試固封的丹田,問道:“那你讓芷玥給我吃了什麼藥?”
“藥?”羅祥聽完“哈哈”地笑了,道:“我怎麼會知道?小丫頭神神秘秘的,腦子有點不靈光吧。”
卿墨氣得想抽羅祥一巴掌。小芷玥天真無,心地純良,怎麼被他說成了不靈光。
羅祥看到卿墨咬牙切齒的模樣,趕緊道:“我只知道你現在不能用內力,你的內傷也很嚴重。我可以先給你治傷,以表示一下我的誠意。”
“好。”卿墨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道:“我也可以讓芷玥現在可以催動天機冊,幫你找到解蠱的辦法。”
頓了頓,卿墨又補充道:“如果提前找到了方法,你要放我們離開。你知道,天機冊現在不在了,只有一顆天機球,但是之前更加難以驅動。如果小芷玥都不能做到的話,這世沒有人能行了。”
卿墨說這番話的意思其實是在提醒羅祥,如果惹惱了他們,天機球真的沒有人可以驅動了。
試想,羅氏兄弟找了那麼多的天授異能者,甚至不惜用殘忍的手段催化有可能成爲天機冊傳人的孩子,其對天機冊的渴望可想而知。
但是天機智叟已經死了幾十年,而真正的傳人只有小芷玥一個,如果羅祥還敢對小芷玥動手,那麼恐怕他再等幾十年,也未必能夠再找到一個天機冊的傳人了。
羅祥隱在面具後面的表情看不清楚,不過算他把面具摘下來的話,那極度毀容的臉大概也不會再做出什麼表情來。
但是卿墨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猶豫,然後是無奈的妥協。
卿墨緊抿着脣,眼神盯着羅祥面具後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羅祥終於鬆動了,點點頭道:“我知道,這是我讓哥哥復活的唯一希望了。這也是我爲什麼來找你談和的原因。”
“好。”卿墨坐回到牀邊,背對羅祥盤膝打坐,道:“你先把我的內傷治好吧。”
“你只是丹田被禁錮,我試着幫你打通是了。”羅祥說完走了來,單手按在卿墨的後背,微微催動內力,企圖幫卿墨衝開閉塞的丹田。
只是沒想到羅祥的內力在卿墨的體內走了一圈,向丹田撞了兩次,都絲毫沒有效果。
他再試着調動更深厚的內力,最好先將卿墨身重要的穴道解開幾處。
可是沒想到越渾厚的內力受到的反擊越大,卿墨的穴道像是有一層凝住的氣盾在保護,將他的內力盡數反撞回來。
“噗”卿墨嘔出一口鮮血,臉色也變得煞白煞白的,臉更是露出極爲痛苦的表情。
羅祥趕緊收回內力,卻也感覺五臟六腑被混亂的內力撞的生疼,似乎還受了點內傷。
“看來你的情況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估計和你以前服用的藥物有關。”羅祥說完,搖着頭出去了。
卿墨半側着身子歪倒在牀,身子微微抽搐着,感覺渾身的穴道都是針扎一樣的疼,丹田更是要被粉碎了一樣的劇痛難忍。
卿墨學習過醫術,也從天機冊找到過治療柳雅的方法,可他是怎麼都想不通,小芷玥給自己吃的是什麼藥?爲什麼會如此大的效力!
小芷玥提着煤鏟在村裡溜達了一圈,先是把倒在地的那幾個孩子近搬進了屋裡。
雖然不知道哪個是誰的家,但是躺在屋裡總倒在路要強的多吧。
而且小芷玥發現,不管是那幾個孩子還是屋裡蠱的人都還有一口氣在,只不過都昏迷了。或許他們離開的時候,羅祥真的會良心發現,給他們解蠱。
又轉了幾間房子,有的有人、有的沒人。小芷玥也想過隨便在哪一戶人家找點吃的回去,可是她又怕這屋裡的食物也有蠱蟲。
最後,她還是決定去大路試試,或許還能夠遇到孃親派來救他們的人呢。
不過小芷玥還是小心翼翼地往後看看,確定沒有羅祥或是猴子跟着她才往村外走去。
小芷玥也想過爲什麼羅祥會放心讓她出來,可能是因爲卿墨還在他的手裡吧。
而且她真的沒有想過要獨自逃走,算真的遇到來救他們的人,她也會再返回去,救了阿墨再一起走。
距離村子不遠有一條路,不過不像是官道,一眼望去前後也都沒有人。
可是小芷玥又不敢走的太遠,她知道自己是徹頭徹尾的路癡,只能在附近碰碰運氣。
還好,等了不多時聽見“通通通”的聲音,像是馬跑過來了,可是還不見人和馬的影子,地面一顫一顫的。
小芷玥不禁懷疑,是這匹馬太胖了,還是騎馬的人太胖了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身量肯定不小。
又過了一會兒,迎着太陽的那邊出現了一個大黑影子。
只是陽光太刺眼,所以除了一團影子和一個模糊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
可是那匹馬……那不是馬,是牛?不對,是犀牛!!
當小芷玥眯着眼睛,迎着光線總算是看清楚來的是一頭白犀牛的時候,她的心裡猛然一喜,高興的揮着小手喊道:“嬸嬸,阿闊嬸嬸。”
阿闊的白犀牛跑的飛快,地面都隨着白犀牛那沉重但急速的腳步而顫動。
當前面路央出現一個小小的黑影時,阿闊差點沒拉住犀牛的繮繩。因爲那個小影子太小了,白犀牛又跑的太快。
可是那個小孩兒竟然不知道害怕,也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還揚起小手叫着“嬸嬸”,誰是嬸嬸?阿闊嬸嬸?
阿闊愣了一下,白犀牛又往前竄了兩步,眼看着要衝到那個小孩兒的面前了。
阿闊這次緊緊的拉住手裡的繮繩,猛地運足了力氣將白犀牛生生的拉住了。
白犀牛的四蹄在地都拖出了四條深溝,但巨大的身子總算是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