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去拿蓑衣了,小樹兒則是又和柳雅去套車。等到馬車套好了,在馬車放兩套蓑衣,留着給春妞和四平。柳雅披一件,斗笠一戴,趕着馬車又出門了。
柳雅知道,不管春妞和四平從哪那個鎮子回來,都是肯定要路過小張村的。所以現在趕過去,如果路沒遇到的話在小張村等着他們兩口子,肯定能夠接着他們的。
現在的雨倒是之前柳雅和小樹兒回來的時候小了一些,可天的烏雲還在,應該是一時半刻不會停了。
路雖然泥濘,但好在這條路鮮少有馬車通過,所以路面還沒有太深的坑窪,馬車也不會陷進去,趕車也不怎麼費勁兒。
柳雅這一天可是連續跑了兩趟小張村了,都快要趕通勤的馬車了。一邊趕車,柳雅還一邊留意山路兩旁,以免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山洞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這次春妞和四平在裡面躲雨,錯過了。
一路一直出了山間小路,也沒有一處躲雨的地方,柳雅來到了小張村,正好看見前面遠遠的跑來一輛馬車,應該是王大叔的馬車。車有兩個人撐着傘,雖然看不清具體幾個乘客,但大家都擠在一起,躲在那兩把傘下。
馬車近了,柳雅朝車望去,見打傘的還是春妞和四平。春妞也看到這邊的馬車了,一時間沒看出斗笠、蓑衣下面的是柳雅,但是那匹大黑馬春妞認識,朝這麼喊着問了一聲:“是柳家的馬車嗎?”
“春妞,是我。等我一下。”柳雅趕緊趕車馬車迎過去了。
王大叔也把馬車停了下來,看到柳雅笑道:“小姑娘,你這是來接客人呢?之前知道你買了二栓的馬,怎麼連馬車也買去了?”
柳雅一邊把蓑衣給春妞和四平分別遞過去,一邊道:“是啊是啊,有馬有車了,以後從小張村到屏山村的這條路我包了。王大叔,咱們可是同行了。”
王大叔抹了一把臉的水,把身的蓑衣抖了抖,道:“小姑娘你真會開玩笑,王大叔知道,你這來來回回都能包車也能買的起馬的人,咋能做這趕車的活呢。”
“王大叔你這麼問,我當然是這麼答呀。你逗我我知道,我也是逗你呢。”柳雅笑着說完,指指春妞和四平道:“這是我鄰居家的哥哥和嫂子,我來接他們的。”
說完,柳雅還伸手扶了春妞一把,把他們扶了自己這邊的馬車。
春妞和四平手裡拿的傘是王大叔準備的。他這總是在外面跑,這些個雨具還是有準備的,以免淋溼了客人,也防備着自己被雨淋在路了。現在春妞和四平下車了,把傘給了另外的兩個客人。
柳雅等春妞和四平坐穩了,拉馬掉頭,趕着馬車往回跑。春妞坐在馬車,激動的道:“雅兒,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回來接我們。我還想着和那趕車的王大叔說一聲,讓他把雨傘借給我們呢。”
柳雅故意擡扛道:“那車不是還有兩個客人嘛,憑啥人家把傘借給你啊?”
春妞白了柳雅一眼,回道:“那兩個客人都是小張村的,下了馬車到家了唄。我和四平路遠,一路走回去也不能淋着雨啊。”
“哈,這下不用淋雨了,你們兩個命好,我親自來接迎了。”柳雅說完,又問道:“這一天跑哪兒去了?累了吧?吃午飯了沒?家裡我大姐把薑糖水都熬好了,一會兒先到我家,喝了熱乎乎的薑糖水再回去吧。”
“雅兒,你不問問我們有沒有挑到合適的房樑?我們可是給你們家去辦事的,你不急着問一句?”春妞真是挺詫異的。
按理說,柳雅和他們見面是應該先問問房樑的事啊。可她沒有問,卻偏偏關心的是自己和四平吃了飯沒有。有這樣的朋友……暖心啊!
柳雅扭頭笑了一下,道:“去都去了,回也回了,急着問也是一樣的結果。倒是你們不要淋了雨,感冒纔好。”又看看天色,道:“雨好像快要停了。不過看這地的水窪,怕是明天不能開工嘍。”
春妞聽了,跟四平又說又劃了一陣子,四平也給春妞劃了好多手勢。柳雅看不懂,只能專心趕車。
過了一會兒,春妞對柳雅道:“四平說了,這場雨下的好。”見柳雅微微一怔,便解釋道:“四平說了,地基打過之後,要用水沖刷幾次才能更結實,用他們泥瓦匠的話說是‘養’。地基養好了,蓋起來的房子才結實。而你們家地基剛剛打完下了這麼一場雨,雨停了之後再幹一天,本來打好的地基更結實了。雖然這個程序不用也沒多大的事,不過有了老天作美來了這麼一場雨給你家養好了地基,這房子蓋的一定會順當的。”
柳雅聽了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對春妞道:“行,算你是說個吉利話,哄我開心的,都已經說到了點子,我心裡特別敞亮呢。”
春妞擺手道:“我這個人嘴笨,哪裡會哄人呢。四平真是這樣說的,不信你可以問他。”
柳雅道:“我不問了,這樣挺好的。大家幹了幾天的活,也確實累了,歇歇再幹活精神頭更足了。”
一路和春妞說着話,雨也漸漸的小了。這場雨來的急,雨勢大,過去了這團雲彩雨也停了。不過地的水窪不深不淺的,一腳踩下去肯定也沒過鞋底了。
不過,如果照着四平的話說,這還真是個好兆頭,柳雅也不計較了。反正是多給一天的工錢而已,柳雅還是能負擔的起的。
柳雅直接把車趕到了柳家,柳絮兒也把薑糖水給春妞和四平分別端來一碗。
春妞和四平一邊喝,一邊把今天到鎮去挑選房樑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雅問道:“那你們今天定了幾間房的樑?我和顧師傅把小水鋪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顧師傅走的時候留下個單據,應該是還需要再添點土磚,樑也要多幾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