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溯兒肯定是因爲冒雨趕路而着涼發燒了。 可是現在剩下的路實在沒有多遠了,在這裡也沒法治療。
“樹兒,你抱着他吧。我們快點回去。”柳雅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然後吩咐人加快速度。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太子別院,滄千澈還沒有回來。
柳雅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娘仨都不在家,滄千澈應該是住在宮裡或是攝政王府,以便處理朝政和宮的事務。
他們這次回來,滄千澈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的時間,柳雅不想讓他分心,所以沒告訴他具體到家的時間,是讓他不用來接。
現在溯兒生病了,柳雅也沒有派人特意去說。她自己是醫者,小病完全能夠應付過來。
不出意外的,舅舅還在這邊住着,聽說溯兒病了也是十分着急。不過舅舅幫不忙,只能去安排和柳雅回來的這些人,其他的小事全都不用柳雅操心。
柳雅趕緊給溯兒用熱水把身子擦洗乾淨,再換乾爽的衣服,塞進被子裡之後又餵了一些水,然後親自去煎藥。
感冒其實挺麻煩的,發燒對於小孩子的身體影響更大。所以柳雅決定親自照顧。
不過柳雅也沒忘了讓小芷玥趕緊洗澡換衣服,再開了一個驅寒的藥方,讓廚房的人趕緊熬成藥湯給所有淋了雨的人喝一碗。
小樹兒在一旁等着幫忙,柳雅道:“沒事了,我守着他行了。你們也都幫不忙,我你們都懂得照顧。快去洗洗,換件衣服吧。”
“二姐,我來看着溯兒,你去換衣服。”小樹兒心疼柳雅一回來忙着,現在身的衣服都快要被體溫蒸乾了。
柳雅看看自己的衣裳,又摸了摸頭髮,想了想道:“行,那我快去快回。”
柳雅知道自己不去的話小樹兒是不會放心的。所以她儘快的洗了個澡,把衣服換了下來。頭髮也用熱水衝了一下,還沒有幹趕緊的回來了。
“二姐,不用急。”小樹兒看着柳雅還滴着水的頭髮,道:“我給你端驅寒的藥湯去。”
“不用,一會兒廚房給我送來了。你快去換衣服,把藥湯給秀繡端去。她這一路也辛苦了,你得知道心疼她,要好好的照顧她。她是你媳婦。”柳雅說完,把小樹兒直接推了出去。
小樹兒這才離開了,不過也沒有顧着自己,而是先去看看小芷玥和秀繡怎麼樣了。
秀繡也是有心的女子,她一直在照顧小芷玥,幫她洗澡換衣服,又親自端來了藥湯吹涼,讓小芷玥快點喝下去。一舉一動都透着她這個舅媽的細心和溫柔。
小樹兒站在門口,等到林秀繡把小芷玥喝完了藥湯的碗收走,才道:“怎麼樣?”
“芷玥沒事。”秀繡笑了一下,道:“我們也回去吧,孩子累了一天,讓她早點睡。”
小樹兒拉着秀繡的手,把她送回屋裡,然後又是打洗澡水,又是送藥湯。等到把自己的新媳婦安撫着睡下了,他自己纔去洗澡換衣服。
溯兒這一病是三天,三天來高燒不退,燒得暈暈乎乎的直說胡話。
柳雅衣不解帶的守了溯兒三天三夜,等到溯兒終於退燒了,柳雅也病倒了。
她這個孃親也不是鐵打的身子,一邊是着急,一邊是受涼,還有點被傳染的跡象。所以也是一倒下開始發燒。
滄千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兒子的病剛剛好,媳婦又病了,他也是急得團團轉。
好在小樹兒和林秀繡都在,夫妻兩個來照顧兩個孩子,滄千澈只要專心照顧柳雅好了。
柳雅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醒來渾身沒勁兒,想要翻個身都覺得骨頭節是酸的。
滄千澈趕緊過來將她扶起來,從牀頭拿起水杯給她喂水喝。
溫熱的水入口,柳雅才感覺嘴脣和喉嚨不是那麼疼痛了。但頭還是疼,太陽穴漲鼓鼓的。
“雅兒,想吃點什麼嗎?還是先吃藥?”滄千澈把柳雅溫柔的抱在懷裡,手臂將她緊緊環住,說不出的心疼。
而且柳雅一病,只能讓宮裡的御醫來給她診脈開藥。滄千澈多多少少還有些不信服,總是覺得自己媳婦受罪了,只能醫別人卻醫不了自己。
柳雅喘了幾口氣,覺得胸口也有些悶脹,道:“我想和銀耳蓮子湯,加一顆酸梅的。”
“哦,好。”滄千澈不捨得離開柳雅,立即叫人去廚房準備。
不過這個季節鮮梅子已經沒有了,倒是有蜜釀的梅子。廚子還特意跑來問問能不能用。
柳雅道:“都行,是嘴裡沒有味道,想喝點酸的。”
廚子立馬走了,滄千澈又抱了柳雅一會兒,摸着她頭有汗,又摸摸身也是汗漬漬的,趕緊去擰了一條溫熱的布巾,回來給柳雅擦拭。
柳雅也知道出了汗該退燒了,也微微鬆了口氣。
這場病來的突然,加之前趕路辛苦,柳雅竟然躺了足足五天才起來。
完全好了之後,柳雅對着鏡略顯憔悴的自己驚訝道:“是不是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用了,纔會一個小感冒發燒躺這麼久?”
滄千澈除了必要的事情去忙,其餘的時間一直都守着柳雅。見她好了對着鏡子自憐自哀,也不由得笑了。
其實鏡子裡的女子,還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還是雋秀美麗的姿容,多了幾分爲人母親的慈愛,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嫵媚。別說是老,算是再過二十年,這般的姿容也絕對是乘的美人。
柳雅自己也覺得怪,她記得剛剛穿越來的時候,照鏡子看着那小女孩也只能算是秀氣的模樣,長大了也不過是俏麗清雅。
怎麼年紀見長吧,眉眼間還多了幾分的媚惑,容貌沒有大的改變但確實從前好看多了。
夫妻兩個相別多日,柳雅又病了許久。如今總算是見她好了,滄千澈舒了一口氣,起身坐過來將她擁在了懷裡,柔聲道:“雅兒,記不記得離開之前我們約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