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雅的想法,陳武牛真的是一個渣的不能再渣的男人了。
先不說陳武牛如何看了還是小姑娘的傻丫頭,是當時陳武牛和柳絮兒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足夠柳雅噁心一陣子的。
後來陳武牛和王秋紅有了婚約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情,柳雅順便“幫”了他們一把,讓生米煮成熟飯了。
當時柳雅也是想要讓陳武牛別再糾纏柳絮兒而已。
可是真沒想到,這米飯做熟了,陳武牛和王秋紅卻真正的散了。
算柳雅從來沒覺得女人應該是清白之身只吊死在一棵樹,王秋紅也不是什麼好鳥。
可畢竟王秋紅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給了陳武牛,兩個人**的事情也讓全村人都見着了。
這最後陳武牛還是沒有娶王秋紅,這男人是真正的臭豆腐渣了。
做了要承認,要負責,要敢做敢當。可是陳武牛一樣都不佔,現在卻說他一直未曾娶妻。這在柳雅看來多半是他名聲也臭了,村裡姑娘都不想嫁給他吧。
如今也偏偏明蕊是個外人,來村裡不久不知道情況。自己也不在村裡,給他鑽了空子。
想到這裡,柳雅真的有些後悔,當初帶明娟和明蕊回來的時候,應該警告她們提防什麼樣的人。
柳雅這邊幾番咬牙切齒的思量,那邊明蕊卻沒有注意到柳雅的表情,而是緊緊盯着那隻手鐲,肩膀一抽一抽的,是在忍着哭泣。
柳雅一轉眼看見明蕊這模樣,再看看明娟都有了幾分動容,似乎是在暗自的祝福,心裡也知道這件事怕是不能強行掰開了。
想了一下,柳雅前一步伸手將那紅布和銀鐲子都拿了過來,亮在陽光下仔細的看着。
陳武牛一愣,一時間沒敢吭聲,也不知道柳雅拿了這鐲子是要幹什麼。
不過他也絲毫不敢手去搶回來,因爲柳雅的名頭太大了,村裡現在大半的男人都在靠着礦做工賺錢,要是得罪了柳雅等於是得罪了大金主啊。
所以柳雅不管怎麼看,陳武牛都不敢質問,只能默默地等着。
其實柳雅不是在看鐲子,而是在通過這鐲子觀察明蕊的表情。見明蕊的眼睛盯着這隻鐲子,自己手往哪兒轉,她跟着往哪兒瞧。
好像自己手裡捧着的是一塊極致的羊脂玉鐲子,怕摔了、怕碰了似的。
柳雅嘆了一口氣,把鐲子往明蕊的手裡一塞,道:“你要是有這心思先收着。不過我不能輕易答應這門親事,我還要有所考驗。明蕊,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丫鬟,這件事你總得聽我的吧?”
明蕊看着自己的手裡的銀鐲子,又看看柳雅,使勁兒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明蕊知道主子爲大,明蕊從來都是謹記教誨、不敢違背,遵從主子的安排。這件事……這件事明蕊也聽從主子的安排。”
雖然是承認了要聽從柳雅的安排,可明蕊捧着鐲子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着。
柳雅心裡暗道:明蕊真是個沒出息的。
不過此時也不是怪罪明蕊的時候,轉向陳武牛,還是冷笑着道:“東西暫時收了,成不成還得看你的心意了。明蕊雖然是我的丫鬟,可也是個好姑娘,沒有道理平白的給你一隻鐲子拐去的道理。再看看吧,或許你誠意夠了,我也不會反對的。”
說罷,柳雅擺擺手,道:“走吧。我找春妞還有事呢。”
明娟趕緊拉了拉明蕊,示意她別再耽誤時間了。要是惹惱了主子,這件事可不好收拾了。哄着主子高興,或許希望大點。
明蕊也是有幾分聰明的,連忙點頭,跟着柳雅走了。不過走了幾步,明蕊還依依不捨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陳武牛。
陳武牛立即大聲道:“雅兒妹子,我是真心喜歡明蕊的。我一定會準備豐厚的聘禮、請最好的媒人去提親。”
柳雅聽了這話還是不住的冷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身邊的明蕊又是差點落淚,感動的快要抽搐過去了似的。
柳雅一側目,還看見明蕊小心仔細的把陳武牛的那隻銀鐲子用紅布再包好,小心翼翼又萬分仔細的收在了懷裡。
柳雅終於忍不住了,道:“明蕊,你跟在我身邊時候也不短了,斷然不會因爲這些身外之物動了心思吧?”
柳雅的口氣算是較平和了,也沒有爲難明蕊的意思。而且她倒是怪,陳武牛給明蕊喝了什麼迷湯嗎?怎麼自己才離開這麼一段日子,他把髒手伸過來了。
明蕊剛纔的心思似乎都在那隻手鐲,以至於柳雅的問話她都沒有聽清。
等柳雅說完了,她才恍惚覺得主子是在問自己呢。一下子心裡慌了,連忙看向了明娟,嚮明娟求助。
明娟也是替明蕊高興的,她心裡自然也是盼着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能夠有個好歸宿。也有幾分怕柳雅棒打鴛鴦的意思。
畢竟以她們作爲丫鬟的標準來說,不揹着主子和別的男人聯繫是一項本分。
可明娟也不想明蕊因此受罰,連忙替她說道:“回主子,我們跟着您自然是見過世面的,金銀珠玉見了不少。那鐲子我看着也是平常飾物,您隨便賞給我們的東西都這個要好十倍了。可是這鐲子對明蕊的意義不同啊,情哥哥送的東西,算是一朵野花也是好的。而且那個陳武牛對明蕊也是很心的,幫明蕊做了不少的活,還趕跑了村裡的那個無賴。”
“無賴?”柳雅一下子聽着了重點,問道:“現在還有無賴敢欺負柳家的人?”
“不是欺負,是藉着走親戚的由頭老是來騷擾我們。”明娟說着眼睛還翻了翻,道:“明蕊是個老實的,聽說那家是主子的遠房親戚,也不敢太強硬了。有一次給他堵在了老院子那邊的井邊,差點吃了虧。還是那個陳武牛看見了,隔着籬笆喊了兩聲,把那個無賴給驚走了。”
柳雅眉頭皺了皺,問道:“你確定那無賴是柳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