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來個侍衛分散各處要道,把這個木亭子周圍都嚴密保護起來。務必做到嚴防死守,絕不放任何人進來打擾皇太子殿下辦“正事”。
結果,柳雅覺得她和滄千澈被圍在亭子,是準備向衆人表演的既視感。
“走吧,還在這兒耗着多浪費時間?”柳雅拉了拉滄千澈的袖子,帶着他朝回去的方向走開了。
只是兩人才跳出木亭子沒有多遠,滄千澈突然頓住了腳步,一臉嚴肅的朝身側不遠的一棵大樹看過去。
柳雅也被滄千澈拉到了身後,用手臂反手護住了。
柳雅的耳力、夜視能力也是極好的,雖然還不及滄千澈,但是在他突然做出防禦動作的同時,她已經發現那棵樹有異樣。
二人所在的是一間平頂的屋子,不是後宮小主們住的宮殿,應該是一間下人房。
而那棵大樹應該已經有好多年頭了,樹身高出了房頂很多,枝葉茂密叢生,還有一根很粗的橫枝延伸出來,探到了兩人身邊不遠處。
而異樣的響聲來自那橫枝。“沙沙”“嘶嘶”的聲音,在夜風不易發覺,卻讓人聽之身一涼,不自覺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繼而又是一陣腥風吹過,柳雅眯了眯眼睛,已經知道那隱藏於樹幹枝葉間的,應該是一條身量極大的蟒蛇。
“沒關係,我不怕蛇。”柳雅輕輕拍了拍滄千澈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這樣刻意的保護着自己。
如果滄千澈因爲畏首畏尾的要顧及自己的安全,他自身的破綻會露出來。
而且他擋在柳雅的面前,也給柳雅的視線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萬一有突發狀況的話,柳雅反而不易察覺了。
滄千澈也明白柳雅不是那種嬌滴滴需要躲在自己身後被呵護的女子,“嗯”了一聲,橫移一步。
但他雖然給柳雅讓出了一定自由的空間,可以讓她的視野更寬闊,卻還是擋在柳雅身前,給她做了一道堅強的防護盾。
兩人剛剛調整好各自的位置,分別作出攻守呼應的狀態,見兩個暗紅色的光點從枝葉間冒出來。“嘶嘶”的聲音也更大了。
柳雅知道蛇是近視眼,都是靠着吞吐蛇信來探知獵物的方位。而蛇頻繁的吞吐着信子,應該是在做攻擊前的準備,把獵物鎖定。
滄千澈也嚴肅正經起來,臉雖然不見緊張,但身的肌肉已經達到了最巔峰狀態。他和柳雅在一起,要加起十二分的小心,絕對不能讓他的女人有絲毫的危險和閃失。
與此同時,近處的樹葉被頂的搖晃了一下,一顆蛇頭終於從枝椏間探了出來。
這是條青褐色花紋相間的蟒蛇,隱在樹的部分看不清楚,但光看這顆成人拳頭還大的腦袋,知道它絕對不是溫順小可愛。
一雙眼睛暗紅暗紅的,伴隨着不斷吞吐的蛇信,顯示着它頗有嗜血的天性。
柳雅並不怕蛇,輩子在原始森林裡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這玩意是她的食物之一。蛇皮還能夠當作刀鞘,還能當止血帶,反正用處很多。
滄千澈對於柳雅的冷靜並不意外,反而因爲她的淡定自若也放下心來。
身邊有一個可以和你肩抗衡、共同進退的女人,總面對危險時候要照顧一個抱住你胳膊尖叫不已的小女人來的好吧。
滄千澈突然來了一句:“雅兒,要紅燒還是清蒸?”
柳雅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道:“這麼大的個頭,一半紅燒,一半清蒸,蛇皮做刀鞘、做靴子都不錯。”
“那麼,你的匕首帶着嗎?”滄千澈反手朝柳雅招了招,示意他要匕首。
柳雅聳了聳肩膀,道:“你以爲我進宮還能帶着那玩意?來之前交給小樹兒了。沒有匕首你行不行?不行我來。”
滄千澈把嘴一撇,臉色稍微有些難看的道:“跟你夫君別問行不行的話好麼?若是娘子你想來,回去之後關門讓你來。現在,還是我來吧,夫君我一直都很行。”
“噗”柳雅差點被這傢伙不正經的話給噎死。明明看他表情很嚴肅的樣子,怎麼這嘴裡的話這麼污?
而且,剛纔他不是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他可以爲了柳雅不願意什麼都不做嗎?現在想想,騙人的,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柳雅和滄千澈一唱一和,但蛇不懂人言,自然不知道一對小情侶是在打情罵俏,更加不懂得迴避一下。
反而把蛇頭向後仰起,蛇信抖了抖,使脖子和身體形成了一個短“s”型。
柳雅明白,這是蛇在攻擊前的動作。而且蛇的突然攻擊速度非常快,絕對可以快過人類的極限反應時間。
也在柳雅準備出手的同時,滄千澈猛地一把將柳雅攔腰抱起來,足尖一點縱出老遠。
而蟒蛇也在此千鈞一髮的時候出擊,蛇口大張朝着剛剛兩人站着的地方咬去,卻咬了個空。
柳雅被滄千澈抱着,還在回頭看。眼見着那條蟒蛇也是一臉懵逼狀,蛇信來回的吞吐,在找尋着突然失蹤的獵物。
柳雅勾着滄千澈脖子,笑着道:“你幹嘛逃啊?不是說好了要吃蛇肉的嗎?”
“匕首都沒有,你讓我徒手捉蟒蛇嗎?”滄千澈一邊跑一邊回答,還不忘在柳雅的臉蛋偷了個香,然後道:“你以爲皇宮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一條蟒蛇來?這應該是裕貴人養的戰蟒。我一沒兵器,二沒準備,拿什麼對付這條蟒蛇?”
“你不是還有武功?”柳雅白了滄千澈一眼,道:“內力絕佳啊,是不是你說的?”
滄千澈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可以徒手捉蛇,但是過程未必那麼好看。難道說你讓我在皇宮侍衛來到的時候,看着他們的皇太子殿下和一條戰蟒滾成一團啊?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輸了的話,更是顏面掃地啊。”
“噗”柳雅笑了,覺得滄千澈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又問道:“你說的戰蟒又是怎麼回事?裕貴人看起來相當的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