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
我們在海灘上,用鏟子攤平了一塊沙地出來,鋪了一些皮褥,樹皮之類的東西墊底。
然後將船拉了回來。
反正也不怕擱淺,直接就將半個船頭都衝到沙子上面去了,這樣方便上下船,搬運東西或走動。
然後將艙內的七八百斤穀子,全部搬出來,擺在皮褥上面攤薄了晾曬。
那些木炭,不怕沾沙,就直接放在沙地上去。
弄好了這些。
然後就是修船。
主要是修理船艙。艙體被一個大浪頭,衝得有些鬆垮了,需要重新加固一下。
女人們,則負責把那面壞了的帆架,用樹皮搓成繩子,進行縫補。
弄了兩天,很快便把船與帆都修好。
這時穀子還沒完全曬乾,倒也不急着出發。
我把蘇舞幾個女人留在了營地,讓小心看守着穀子,預防天氣突然轉變。
我則帶着我表姐,還有狼犬小六,出了一趟海。
我們打算沿着海岸線,找找李志他們的登陸點,確認他們有沒有成功渡過海峽。
這條海岸線那麼廣,雖然是在同一個渡海點出發,但風向難測,橫渡幾十公里長的海面,最後的登陸點,估計會天差地別。
能在十幾公里之內找到另一撥人的登陸點,那都算幸運的。
我們是往海岸右向找下去的。
左向倒不急着找,因爲過兩天,我們就會直接發船往東走了。
到時有沒有發現,順路就能見到了。
“你那個……今天來了嗎?”我操縱着帆向,這時船已經發出去好幾裡了。便順口問了一句站在我旁邊的表姐。
我表姐搖搖頭,低聲回了一句:“沒有。”
我心裡微沉:“都已經三天,快四天了。不會真給懷上了吧?我的老天!”
我表姐突然反問我一句:“你很害怕嗎?”
我苦笑道:“我自己倒是不怕,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肚子會大。但我替老姐你怕呀!還有,難道我們真的要給家裡的兩對老人,抱個孫子回去麼?這玩笑開大了吧!”
我表姐撅着嘴,賞了我一個大白眼,沒再說話。
帆船以離海岸幾十米遠的距離,徐徐前進。
我們一直眺望着海岸的情況,期望能發現什麼特殊的痕跡。
快走到中午的時候。
我那負責觀察瞭望的表姐,突然拍了拍我:“臭小子快看!裡面!”
我從水中提起竹槳,站起來身來,順着我表姐的手指方向,仔細地看了一下,笑道:“好了。大發現!咱們上去看看吧!”
於是改了帆向,把船駛進岸去。
一下船,狼犬小六,便撒開腿猛衝了上去。
似乎是嗅到什麼東西,整個精神都亢奮起來了。
我長着心眼,順手把槍給捎上。
岸上,是一個遺棄的營地。
用木頭架起來的幾間小木屋,乾枯的蕉葉做棚頂,看起來遺棄的時日已久,屋頂已經損壞得不像樣子了。
地上,還有許多的生活垃圾,獸骨獸頭、火堆草灰之類。
“難道,李志他們,就是在這裡登陸的嗎?”我表姐嘟囔了一句。
我搖頭:“不一定。”
這時我已經察覺到有些問題,正在仔細研究一番,再給我表姐解釋。
卻在這時,鑽進林子裡的小六,突然大聲地吠了起來。
“有情況!”
我看了我表姐一眼:“走,去看看!”
兩人循着聲音進了林子。
很快找到了小六。
這小傢伙,正朝着地上某個東西在吠叫。
我們湊上去仔細一看。
“人……人骨頭?”我表姐一看清,就失聲叫了一下。
確切地說,是半塊人的頭蓋骨!
出現什麼意外了?
爲什麼會有人骨頭遺棄在這裡?
人的頭蓋骨,那麼堅硬,又怎麼會只剩半塊?
我用一截木棍撥了撥,把埋在土下的一面翻了上來。
“我靠!”
乍一看時,我自己都嚇得吃了一驚!
那半頭蓋骨上面,赫然是幾顆被牙齒切出來的牙印。
每一個印口,都有我的大拇指大!
看來這半塊頭骨,是生生被什麼東西給咬掉的!
什麼猛獸,有這麼厲害的牙口!
很快,在小六的指引下,我們又在頭蓋骨的附近,找到一些被撕碎的衣物,還有一撮女子的長髮。
看來,這個遇害的人,是個女子。
我表姐看着這些遺物,不由得臉色發青,表現得極其不忍,眼眶裡都有眼淚在打轉:“孫姐她們,肯定是出事了。她們有人死在這裡了!”
我搖搖頭:“不是他們!這個營地,不是李志他們留下的。”
“不是孫姐她們?”我表姐轉臉望向我。
我點頭道:“你看這頭骨,已經白化了,死了起碼得有三四個月以上了。李志他們,一個半月之前纔開始渡海,纔來到雷洲半島這邊的。所以這塊女子的頭骨,不太可能是孫姐她們的。”
我表姐凝起眼來:“你是認爲,這裡設營的,是那個外國人尤里他們嗎?”
我道:“應該就是他們!你還記得嗎,那個齊廣飛,是在去年年前早兩個月,闖到我們家裡去的。而他們渡海的時間,還要早上半個月。齊廣飛是渡海失敗,被海浪打了回來,然後才步行到我們那地方去的。這樣一推算下來,就是,他們其實在半年前就已經渡海了。”
“所以,這塊頭蓋骨,應該是他們中的某個成員留下來的。應該是遭受了某個大型猛獸的襲擊,不幸被吞食了。”
我表姐道:“可這死者是女子,那外國人尤里,身邊帶有女人嗎?”
我道:“應該有的!當時我前去牛角山營救秋兒的時候。那裡包括秋兒在內,一共有五個女子。其中就有一個叫吳芸的。晚上回去問秋兒,她肯定會清楚。後來發生了地震,我和秋兒被困地底,另外那四個女子,應該是與紅毛尤里那些男人,一起跑了的。”
“還有你看,外面那些木屋建築物,做得非常的牢固,還有營地周圍的地盤,也都開發得非常之大。很明顯是一個隊伍,在這裡住了幾個月時間的樣子。李志他們,會這樣大動干戈嗎?他們靠一下岸,就要繼續起航的,何必建起這樣的木屋來!”
我表姐聽我一分析,也認同起來了,道:“那應該就不是孫姐她們了。”
跟着又輕輕一嘆:“不過也是可憐人啊。都是一起落難的人,現在拋屍荒野,卻沒人理。咱們給她收拾一下,埋了吧。”
“嗯!”我正要點頭答應。
卻突然聞林子深處,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聲,響了起來!
問個事兒,最近有人打賞嗎?我在後臺能看到有人打賞,但是看不到任何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