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
聽到這個數字,夜初鳶微微一頓——
姜絃歌他們對付凝火獸的時候,死了一個同伴。
第五綠漪與姜絃歌聯手,算計同行所有人,除開她們一共有十三個人。
這一共加起來有十四個人。
怎麼死的人只有十三個?
莫非……
夜初鳶眼底閃過一絲暗光,立刻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李斐的女子?她也進了秘境。”
夜初鳶確認死亡的就有十三個,唯獨只有李斐,她雖然看着綠漪她們圍攻李斐,可沒見着李斐死了!
莫非……李斐還活着?
“李斐?”涂月一愣:“小姐您認識她?”
“你知道她?”夜初鳶反問。
“嗯。”
涂月點點頭,說道:“李斐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姐,與姜絃歌和……呃。”
說到這裡,涂月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僵了僵,沒說下去。
“和誰?”夜初鳶一愣。
“沒誰。”涂月淡淡一笑,
夜初鳶眯了眯眼,加重語氣:“和誰?”
她總覺得涂月在避諱什麼。
涂月見夜初鳶不悅,猶豫了一下,說道:“和……和當今宰相第五涯家的小姐,第五綠漪,李斐與她們兩個玩得好。”
第五綠漪,是那個人的妹妹。
而那個人,是夜初鳶的禁忌。
涂月忘不了那段似乎永遠看不光的灰暗日子。
一年前,夜初鳶被那個人退婚後回來,穿着一身喜慶嫁衣發酸了都不肯脫,滿臉灰敗宛若死人,不吃也不喝,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的撕心裂肺,若不是她與花槿強行闖入,夜初鳶一雙眼睛差點哭瞎!
小姐……不會有事吧?
涂月擔憂的看着夜初鳶,生怕她在聽到那個姓氏後,再次一蹶不振!
夜初鳶對上涂月擔憂的視線,哪裡不懂她在想什麼?
心中一暖,夜初鳶又哭笑不得道:“幹嘛呀?這麼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什麼絕症病人,明天就要死了呢。”
“小姐別瞎說,小姐不會有事的!”涂月表情一變,自打夜初鳶從刑場回來後,她就很避諱這種話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夜初鳶一笑,“瞧瞧你嚴肅的,平時多跟花槿學學,多點笑容,別人也容易跟你親近些。”
“奴婢若是學不來……小姐會疏遠奴婢嗎?”涂月抿了抿嘴脣,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眼神突然黯淡下來。
夜初鳶一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其實,相比於花槿的從小陪伴,涂月並非與她那麼親近。
準確來說,是跟原主人沒那麼親近。
涂月是五年前,原主人在路上撿回來的。
那時帝都大雪,原主人便帶上花槿,坐了馬車要出門賞雪。
半路,就遇到了差點被人猥褻的涂月,原主人雖然性格怯懦,卻也正義,當即把壞人打開,救下了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涂月。
涂月自稱是流浪的乞兒,想給原主人報恩,求着原主人收下自己。
原主人不擅長與外人打交道,但看涂月可憐,便勉強帶了這個乞兒回家,收進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
夜初鳶就沒見過這麼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算術皆精通的乞兒。
涂月,一定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去。
夜初鳶好奇,但不會去問。
因爲,於她而言,涂月……就是涂月啊。
那個,值得她信賴,也信賴着她的涂月。
思緒一頓,夜初鳶看向涂月,淡淡一笑:“怎麼會?我又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外人才膚淺,我跟你不是外人。”
聽到這話,涂月眼底閃過一絲感動,“小姐……你真好。”
“好了,別煽情了,怪肉麻的。”
夜初鳶趕緊打住,她不太擅長直白的表達感情,於是又道:“接着說吧,李斐從秘境裡活着出來了嗎?”
“活着出來了。”
涂月點點頭,卻神色凝重,她道:“但……也跟死了沒差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