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洞府中的陳栩豁然站起,發出一聲長嘯,聲音響徹甲峰上下,驚得許多修士紛紛擡頭觀望。
陳栩自洞府中大步而出,這一刻的感覺是如此之好,和前世的體悟完全相同,健康的身體,沒有絲毫傷勢的身軀,原來是如此美妙。
放眼看去,決明谷上,一處處高臺被拆除,而新的臺子在搭設。
兩天後,第六輪大比會開始。
陳栩沉痾盡去,感覺修爲比以往更精進了幾分,在騰龍丹的幫助下,離突破築基三重已經不遠了。
“陳師弟!”莫紫煙來到了陳栩的身邊,看了陳栩一眼便知道他傷勢盡去,她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笑道:“恭喜陳師弟,內門弟子的身份唾手可得!”
“現在還言之過早了!”陳栩說道:“我傷勢雖然恢復,但第六輪仍然很艱苦!”
說了幾句之後,兩人各自回府。
兩日後,第六輪大比如期舉行,三百多名外門弟子抽籤,其中許多的人都在祈禱,不要遇到太強的對手。
龍虎榜前十中,鳳同霄直接晉級,排名第二的白少秋也沒有參加大比,他的目標同樣是直接晉升到凝脈期,再加上排名第九的的胡元鏜已死,所以多少給戰到第六輪的弟子一些慰藉。
不過,龍虎榜前三十的人物都很強勁,基本上很少有被淘汰的,對於其他弟子而言,壓力十分之大。
這一日,鐘聲響徹決明谷內外,一道道無比強大的劍光御劍而來,漂浮在虛空中,觀看第六輪的大比。
其中有不少是諸峰長老親至,甚而有峰主親至的。因此,這日的青雲峰內外就顯得特別的熱鬧。
不過雖然熱鬧,但仍有序。
抽籤開始,陳栩抽到一百多號,排在第三日。
第六輪開始,每天只有七十二場比武,只搭設了八個比武臺。
比武臺很寬闊,每一個臺下都人山人海。
任東桓抽到七十號,剛好在第一日的傍晚時分。
比鬥開始變得十分精彩,到了這裡,基本上都是強強對決,像陳栩這樣築基二重的,能夠進入第六輪可謂是絕無僅有,其他的築基二重,不管有什麼手段,終歸難免一敗。
戰鬥開始,陳栩全程觀看。
天才之多,讓人眼花繚亂,各種手段齊出,精彩紛呈,卻讓許多資質比較差,家族底蘊又不夠深沉的外門子弟爲之絕望。
一個自身不怎麼出色的外門子弟,好不容易進入了清源外門,卻發現自己就算努力個十年八年,也無法通過殘酷的大比,這種對於信心的打擊可謂極致命。
三天大比下來,強者層出不窮,不止是龍虎榜上的人物,許多新晉外門子弟也有天賦絕倫的,比如說一個名叫徐鍔的修士,修爲居然高達築基七重,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直到這第六輪遇到了龍虎榜排名十六的築基七重的修士,才展示出其深不可測的實力,以強大的拳術將對手擊敗。
任東桓運氣有點差,遇到了一個築基六重的修士,此人居然也不是龍虎榜上的人物,任東桓手段盡出,浴血苦戰,最後才以陣紋
之術勝出。
第二日傅冰雲也是戰得極辛苦,出動了所有底牌,她的底牌是三件上品寶器,一件防禦,一件蘊含威力強大的雷系法術,還有一件則是一把傘狀法器。
這三件法器有兩件是傅琅和傅寒的,全被她借到了手,最後全力發動這些寶器時,她幾乎撐不住,一頭栽倒,不過好在終歸取勝。
第三日,陳栩的運氣還算不錯,遇到一名築基四重,這名築基四重一路上運氣都不錯,不過到了這裡只是成全了陳栩,費了一番手腳後陳栩取勝。
第六輪終於結束,出現許多的順理成章的情況,同樣的,也出現爆冷和黑馬。
不過,不管如何,第六輪終於是結束了,之後是一個月的休整,這一個月的時間無疑很長,同時會多出許多的變數。
所有外門弟子迴歸洞府,諸峰長老和峰主也各自離開。
不過可以想象,在諸峰都會有一場討論,討論選擇哪一名外門弟子。
雖然說七十二峰按照排名來挑選外門弟子,資質最好的那些弟子會被排名靠前的那些主峰選走,但不妨礙撿漏的情況,諸峰按照自己的排名可以事先確定選哪幾名弟子,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最後確定。
每一年的外門弟子選拔,看起來並不重要,實際上則影響七十二峰實力的排名,畢竟,每一名外門弟子都是由外門弟子選取出來的,一年年累積下來,三五十年後,誰敢說這批外門弟子中不會出現金丹期修士?
古語言莫欺少年窮,這些外門子弟就是那些少年,三五十年後,這些外門弟子的成就對比就會出現,這選取弟子,無疑是一件考驗眼力的事情。
如果有某一峰連續十年都沒選到好弟子,那麼三五十年這一峰的實力如何就可以想象了。
而諸峰的排名,取決於內門弟子的大比,由此可形成一種循環。
這第六輪之後,雖然當初馮明義嚴令大比期間私鬥,但私鬥之事還是屢有發生。暗流在三百多名弟子中涌動,成爲內門弟子實在太重要,對許多外門弟子來說,勢在必得。
比如傅冰雲便遇到了挑釁,一名已經被淘汰的築基五重的外門子弟以污言穢語挑釁傅冰雲,傅冰雲按捺不住,直接和其動手,正合那外門弟子之意。
眼看傅冰雲要再次動用上品寶器,傅寒和傅琅等人趕到,毫不二話,聯手殺伐,引得管理者介入,才使得傅冰雲不至於在怒極之下不顧一切動手。
這只是一個小例子,即使三峰的管理者高度忙碌,監管着一切,但也管不過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拉幫結派,在外門弟子之中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今年才成爲內門弟子的那些人還不明顯,往屆入門的外門弟子中,這樣的現象就嚴重多了。
前幾輪大比還沒有到關鍵時刻,因此只有迫不及待的像胡元鏜之流才分外活躍,到了這第六輪,可以說已是生死關頭了,關乎諸多家族的利益。
一個個的利益同盟此刻全部發動起來,幾乎每一個時辰,都有流血邀斗的事件發生,若不是三峰管理者竭力彈壓,結果只會更加嚴重。
好在沒人找到陳栩頭上來,這一點讓他有些意外,也許是兇名在外,又或者是胡元鏜的例子在先,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修士忌憚。
不過,倒是有人找到任東桓的頭上,任東桓自然毫無畏懼,乾脆利落地將對手狠狠教訓了一頓。
這一日,陳栩和任東桓處喝酒,兩人相對而坐,喝着小酒。
“比起以前總有人在身邊倒酒,我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反而覺得自在一些!”任東桓喝了一口酒,朝陳栩笑着說道。
“你是不習慣,我卻一直是自力更生,哈哈!”陳栩笑着說道:“你下一個對手也不知是誰,我這裡有一枚陣盤,借給你用,以備不測!”
說着,陳栩丟出一張玉盤,玉盤上紋路繁複而深奧,任東桓看了一眼之後愣住,驚訝道:“這是?”
“高手刻制的!”陳栩點了點頭,“我的實力很難利用,即使真元全部消耗一空,也開啓不了這張陣盤,你先拿着用,回頭再給我!”
這張陣盤名爲‘鎮獄’,上邊的陣紋極強大,一旦威力全開,以施展者的血氣和真元爲代價,直接將對手鎮壓,同時抽取對手的血氣,甚而可以說是頗爲陰毒。
不過陳栩實力確實差了一點,強行施展的話,不等抽空對手的氣血,自身已經成了一具乾屍了。
“謹慎使用,如果不到不得已,不要動用!”陳栩說道。
不斷探索上邊的符文,任東桓笑道:“如此神奇的陣紋,我都捨不得動用了。多餘的話我不說,來喝酒!”
兩人肆意縱飲,興盡而散。
大比一結束,陳栩估計兩人這樣暢談縱飲的機會不會有很多了。
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大半,而黑石仍未歸來,讓陳栩心中越發難安,莫不是黑石遇到了什麼大麻煩,或者被劍派內某些高手給剿滅了?
擔心歸擔心,照樣還得爲第六輪大比做準備。
洞府內,陳栩虛空指點,道道蘊含真元的指氣涌出,在虛空中停留,而後在陳栩的神識控制下,幻化成不同的符文形狀。
對於符文的研究,陳栩仍然談不上精深,但現在多少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感悟,所以算是踏入了門檻。
陳栩書寫的這一道符文名爲‘赤火’,以火系真遠融入符文之中,以代表自然大道的符文形成一道威猛的火焰。
其實本質上,這真元還是火系真元,但通過符文放大,使得威力增加。
“某種意義上而言,所謂的符文應該是一個儲存和放大器,這是大多數符文的意義所在!”陳栩喃喃自語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陳栩還未走出洞府,洞府外卻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陳栩師弟,故人來訪,可否出來一見?”
聲音有一點熟悉,可以確定在哪聽到過,但同時又覺得很陌生,盤膝而坐的陳栩一回手,洞口的陣法一陣流動,很快出現了洞外的景象來。
洞府外立着一道頎長而出塵的人影,陳栩一看之下,卻大吃一驚,隨即心中凜然起來。
“他怎麼來了?”陳栩心中震撼,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