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都峰之後,陳栩珍惜着和雲煙相處的日子,所以一天中倒有大半的時間和雲煙呆在一起,看着身爲紫藥閣主的雲煙忙碌,然後他幫着一起忙碌。
時間過去七日,這七日裡陳栩只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那就是找到陳高,讓陳高拜在了紫都峰門下,有云煙和黑石的照顧,陳高在紫都峰的日子絕對比在玉衡峰要好得多。
七日後陳栩終於要離開了。
他必須下山去轉轉,去感受一下修真界之廣闊,去尋覓屬於自己的道,並且突破凝脈期。
凝脈期這一關不容易過,清源宗弟子數萬,卡在這一層的便有半數之多,由此可知修行之艱難,即便陳栩運氣好,在紫都峰上默默苦修,也需要至少三五年的時間,這三五年的時間他倒不是等不起,而是覺得太浪費了。
這七日裡頭,熊玄在紫都峰獲得了偌大的名聲,紫都峰一脈曾經在他手上吃虧的人很少,因此他的惡名原本倒不顯,但他和黑石混在一起,會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黑石教訓不敬他的弟子時,直接讓熊玄出手,強大的實力震驚一時,而後黑石帶着他一起去黑其他峰脈的弟子,二人組正式成立。
二人組在謀劃堵太明峰的山門,本來以黑石一人之力還力有不足,有熊玄坐鎮之後,這一構想可以成爲現實了。
這一日的清晨,陳栩御劍而起,朝羣山外而去。
而在紫都殿外,雲煙看着劍光劃破天際,眼中隱有水霧騰起,她早已感覺到陳栩就要離開一段時間,但她一直都未詢問什麼。
劍光掠過遠近羣山,半個時辰後,終於出了十萬大山的地界。
陳栩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來到此地的情形,想不到轉眼間,已是八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劍光按落在了歸元城,陳栩大步走入了任家的那個院子。
守護這個院子的老人已經不在,換了一個年輕人,看着陳栩,詫異問陳栩的來意,好在陳栩認識的那名黑衣護衛出現了。
“陳公子,久違了!”那黑衣護衛打量了陳栩一陣之後,才躬身一禮。
陳栩擺擺手,“你家少爺這幾年可有來過?”
“最近一次是半年前!”黑衣護衛道:“公子未曾去找過我家少爺麼?”
“發生了一些事情!”陳栩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家少爺來到這裡,記得替我和他說一下。”
對於任東桓,陳栩心有愧疚,當年承任東桓之情良多,卻無一報答。
“公子放心,我理會得!”黑衣護衛說道。
陳栩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來到了城東的傳送陣,打算先去王都。
傳送陣前,有兩三個修士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傳送陣開啓,因爲傳送陣開啓一次耗費極多的原因,所以負責開啓傳送陣的人必須等到人數足夠多時纔會開啓。
雖然這種傳送陣一次傳送的人也不多,但不等到足夠的人,負責傳送陣的人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不過作爲清源宗腳下的城市,人數還是很快就
湊齊了。
傳送陣啓動,十多分鐘後,前方光影一陣變幻,陳栩已經來到了王都的東郊。
大型的傳送陣臺下,依然熱鬧如許,不過這些所出售之物,已經勾不起陳栩的絲毫想法了。
進了城,陳栩找了家客棧住下,然後打聽了一下王家所在,既然得知母親在王家,陳栩自然要去看望問候的,他來王都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第二日,陳栩來到了城西王府外,朝看門的老者拱手,求見陳王氏。
在報出母親的名字之後,那老者搖頭道:“府裡沒這個人,我替你去問問看!”
“應該是和貴府的大小姐一起的!”陳栩提起了那位大小姐,也就是母親年輕時服侍的那一位。
陳王氏出身王家,早年就是那位大小姐的侍女。
老者目光微微閃動,點了點頭,似乎進去問什麼人去了,大約盞茶功夫後迴轉,朝陳栩道:“找到了,確實是在大小姐那邊,你隨我來!”
陳栩跟着看門的老者走入了王府之中,這老者步履很慢,但體內真元緩緩涌動,十分渾厚。
估摸着,這老者的至少是築基七八重的修爲,這樣修爲的人被派來看門,可見這王家底蘊之深。
穿過幾重庭院,經過十分長的迴廊,所至之處變得安靜起來,最後來到了一座有假山的小院之中,在院門口,老者說道:“在這裡你面了,你母親喜歡安靜,所以大小姐安排了這麼個地方!”
陳栩倒不疑有他,邁步走了進去。
小院之中,靜謐無聲,陳栩走到院中時才忽然醒悟有些不妥。
院門口,一人大步走了進來,卻是一個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看其模樣打扮,卻像是管事一類的人。
“你叫陳栩,是王燕的兒子?”那中年男子來到陳栩身後不遠處,開口問道。
陳栩面色變得陰沉起來,既然沒見到母親,那麼其中自然有一些貓膩存在,“我母親呢?”
“你母親現在很好,就在大小姐的身邊!”那中年男子笑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文軍,大公子手下的賬房執事!”
“有何見教?”陳栩眯着眼,這文軍給他的感覺是深不可測,至少是凝脈期的修士。
“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你寫封信,讓王燕替我們做點事!”文軍悠然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意思是留下我,用我挾持我母親聽命於你們?”陳栩心中怒火萬丈,森然問道。
對於陳栩來說,家人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他的逆鱗所在,本來嘛,母親來王家和那大小姐一起,陳栩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因爲妹妹和自己都已去了清源宗,母親到這裡做客也能排遣一些孤寂。
但現在看來,王家裡邊的水很深,勢力很複雜,這文軍,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母親身上,實在是罪該萬死。
“你沒有理解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文軍淡淡說道,“你的資料我們有,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爲清源宗內門弟子,也算難得了。我想你應該是知道識時務
的人!”
“錯了,我是不識時務……的人!”陳栩陡然暴喝,閃電般撲出,一拳轟出。
陰陽二氣流轉不休,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覆蓋而下。
“果然不識時務!”文軍嘆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一掌拍出,將陳栩打出的巨掌給拍碎,真氣鼓盪,陳栩身形一窒,而文軍面露訝色,豁然後退了兩部。
“凝脈初期!”這一試便試出了實力層次,陳栩冷冷一笑,區區凝脈初期的修士也想留下自己?
當下,陳栩身軀一閃,豁然隱沒於虛空,再出現時,巨吾重劍已然朝着文軍的腦袋狠狠劈下。
“任何人,都不能拿我親人做籌碼來威脅我!”
轟,劍勢席捲而過,關鍵時刻,文軍祭起一把飛劍,擋住了陳栩的這無形殺劍。
文軍的身形隨風而起,飄落百尺之外,臉上露出驚容來。
“真是讓我意外,築基期的小修士,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還有更驚訝的!”陳栩身軀一閃,天狐九變的身法展開,霎時間衝過百尺距離,劍勢面面,紫光漫卷,四面八方將文軍籠罩。
文軍長劍揮出,星河倒卷,將巨吾重劍一一擋住。
越是戰下來,文軍越是心驚,一如陳栩所說,他已沒有什麼把握留下陳栩。陳栩這閉關的八年,實力已經增長到了築基期的巔峰,尤其在紫虛洞之中的諸多試煉,無論是劍術,還是禁制之術,法術,陳栩都遠超同一境界之人。
可以說,陳栩乃是紫都一脈所有的底蘊培養出來的修士,普通內門弟子根本難與其比肩。
“試試這個!”陳栩不斷出手,只覺酣暢淋漓,紫都劍訣被他施展到極致,威力強勁的同時,更是神鬼莫測。
當年紫都一脈能排進前五,紫都劍訣的強大毋庸置疑。
文軍雖是凝脈期修士,但終歸只是王家的附庸而已,若是他有強大的潛力,自不會淪落到這種身份。
所以,雙方連續戰鬥下來,文軍居然漸漸落於下風,胸膛被巨吾重劍撞中,居然因此而咳血。
“護衛何在?”文具大喝了一聲,七條人影飛掠而出,朝這邊撲來。
文軍一個閃身,脫離了糾纏。
陳栩打量着出現的這七人,感覺都是凝脈期的高手,看來這文軍做事也謹慎老到,並不是孤身前來的。
“鐵了心要留下我?”陳栩寒聲問道。
文軍冷笑道:“不止是留下你,還要你的手腳。我會把你的手拿去給王燕看,倒看她屈不屈服!”
“很好,你這是要此地血流成河!”陳栩冷冷說着,也不再多說,一枚枚陣盤被他拋出。
陣盤旋轉着,騰起雲霧來,此地立刻被籠罩,一道道靈光沖天而起。
文軍變了臉色,想不到陳栩掌握有如此強大的陣盤,當下怒喝道:“殺了他!”
所有人一齊撲出,但這一刻,虛空中無數陣紋閃爍着,將撲來的七條人影一齊籠罩。
禁紋中,一道赤芒閃爍穿梭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