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你這賤種,居然敢殺我手下。現在讓我遇上,你也不必回去了,就葬身在這茫茫清漪江吧!”王道明冷笑着,身軀一縱,如大鷹展翅一般撲來。
道道真元噴涌着,圍繞着王道明的身周流轉,衣衫獵獵,使其看起來猶仙人凌步虛空,但臉上那猙獰陰狠的表情,將這股意境完全破壞了。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不過並未出手,只是凌空縱來。
“有王少出手,這種貨色,手到擒來!”那青衣修士面帶微笑,並未因手下的失利而有所不滿,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杯美酒,一邊品着美酒,一邊爲王道明喝彩!
在他的身邊,不知何時開始多了一個美女,一個身材窈窕,姿色出衆,臉上盡是嫵媚之意的女子,想來這女子應該是她腳下那畫舫的主人。
“陳兄小心!”楊儀沉聲喝了一句。
陳栩神色凝重,這王道明的實力完全不遜於王道林,甚而尤有過之,凝脈四五重的修爲,對陳栩來說還是有壓力的。
巨吾重劍一顫,一劍刺出。
在陳栩出劍之時,王道明的劍鋒同樣動了,劍鋒起處,劍芒耀目,無數的天地靈氣自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劍鋒上劍光跳動,虛空中聚來的靈氣同樣開始閃爍劍意和劍光,讓人無從分出虛實。
與此同時,四方虛空出現淡淡的禁錮,一種無從躲避這一劍的感覺在陳栩的心底泛起。
於劍術上,王道明確有獨到之處,這一劍之磅礴大氣,堪和陳栩的破軍劍式相比,這種劍術,顯然也來歷非凡。
陳栩自詡破軍劍勢或許可以抵擋一二,但他沒有動用,而是使出了無形殺劍。
方寸的虛空內微微閃爍着身形,卻如行走於廣袤大地,陳栩閃爍着身軀,避實就虛,那些容納於虛空的劍光劍意轟在身上,如細小的雷光,炸得肌膚寒毛直豎。
王道明給陳栩的感覺是很強,非同於一般的凝脈初期的修士,他的底蘊和根基夯得很實。
虛空之中,陳栩猛地放開神識,無數的神識細絲密密麻麻地延伸出去,遍佈虛空,全面承受着劍意。
那藏於萬千細密劍光中的驚天一劍逃不出陳栩的感知。
忽而,徐易的巨吾重劍猛地刺出。
“叮……”劍意無保留地傾瀉而出,撞在一起,兩把飛劍閃過一點火星,最強對最強。
“噗噗噗……”無數細密的劍氣沒入江水中,發出沉悶的破水聲,同時也有劍氣切割在了兩艘畫舫上,不過這兩艘畫舫都不普通,居然沒有被這些細密的劍氣留下痕跡。
頃刻間,一抹抹淡白色在黝黑深沉的水面上泛起,清漪江面上居然浮起一條條魚屍,這些魚都是被劍氣切中,當場開膛破肚。
由此,可知這一下交手的波及之廣!
下一刻,陳栩的身影倒飛而起,一道道血痕遍佈全身,有鮮血飆出,落在了畫舫的頂上。
而王道明則是筆直落下,不過他控制得很好,一團團真氣自足下涌出,使他的身軀懸於虛空之中。
陳栩身上劍痕遍佈,看起來很嚴重,引得楊儀露出擔憂的神
色,包括杜清霜,也是滿臉愁容。
但王道明胸口也有血跡,顯然並非完勝,也是受傷了。事實上,只有陳栩和王道明清楚兩人誰的傷更重一些。
“二少,殺了他吧!”青衣修士也沒有看出端倪,高聲說道。
王道明這時卻忽而轉身,回到了他來的那艘畫舫上,說道:“七公子,我們走吧。陳栩,我們秋狩上見!”
青衣修士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不過見王道明已經這麼說了,也不再多言。
楊儀露出意外的神色,看了陳栩一眼,又看了王道明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杜清霜,希望你每次都這麼幸運!”青衣修士冷冷說了一句,走入了他那艘畫舫之中。
杜清霜神色一變,眼底憂色很濃。
“不必太擔心!”陳栩跳下畫舫倉頂,朝杜清霜道:“那七公子不值一提,倒是那王道明,實力不弱!”
“方纔王道明吃的虧更大?”楊儀試探着問道。
“旗鼓相當吧!”陳栩也不誇大,說道:“他有境界和修爲上的優勢,這點比不了。不過在劍術上,我要略勝。他是不想在秋狩之前受重傷!”
陳栩沒說的是,王道明心存顧忌。文軍等人是怎麼被陳栩斬殺的,王道明自然一清二楚,陳栩一劍已有如此之威,使王道明心存退意。
不過,在秋狩的時候,估計王道明肯定會耍一些手段。
楊儀說道:“我在衆兄弟中交好的不多,還須陳兄到時多多費力。這裡是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這是一張刻制有符文的卡片,代表了十萬中靈的價值,在王城的各大拍賣場還有錢莊,都可以隨時取用。
陳栩略略一思量,也就收下了這枚符卡。
回到艙中,繼續飲宴,不過這一次,杜清霜就陪侍在了一旁,雖然言笑晏晏,但眉宇間的一抹憂色還是難以遮掩。
得罪了王府七王子這樣身份的人,杜清霜須面對很大的壓力。
陳栩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心有同情,但他無法保證什麼。而且杜清霜也沒出口相求,若是如當時的雲煙一般決絕,陳栩或許會許諾什麼,但杜清霜這種猶豫的態度,陳栩不好介入。
最後由杜清霜獻唱一曲作爲落幕,杜清霜的嗓音十分地空靈,有直入人心的力量,讓人心動。
這一曲後,陳栩和楊儀一起離開了畫舫,杜清霜最終也未將求人的話說出口。
回到王家,陳栩照例拜見了母親,然後開始苦修。
陳栩所學功法極多,無一不是驚世之法,但如今他修爲尚低,這些功法因而發揮不出十分的威力。
時間轉眼又過去三日,三日後,楊儀又一次親自來接。
陳栩告別了母親,然後和楊儀一起前去城西。
摩雲山脈東邊的山麓下,一座巨大的莊園,馬車停在了這裡。陳栩二人跳下了馬車。
“今晚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清晨狩獵就開始了!”
自莊園朝西邊望去,山脈迤邐,直接天際,山巔上可見妖禽飛舞,聲聲唳叫直驚天宇。
這時
,幾輛馬車駛來,停在了莊園外的空地上,一行人下車,爲首一人是一名衣着華貴的年輕男子,在看到楊儀之後,呵呵一笑,大步走過來。
“三哥好,弟楊儀見過三哥!”看到此人過來,楊儀不敢怠慢,躬身行了一禮。
“楊儀,你的人呢?”被叫做三哥的青年笑着問道。
“其他人都已經進了莊園了,這位是陳栩,我的好友!”楊儀朝那青年做着介紹,轉而又朝陳栩道:“我三哥楊衡!”
“見過三王子!”陳栩笑了笑,躬身說道。
“修爲有點低!”看了陳栩一眼,楊衡微微皺眉,說道:“不過既然能得楊儀看重,說明你實力不止這麼簡單,這次秋狩,煩你多多費心照顧楊儀了!”
陳栩聞言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楊儀,如果願意,可以跟在我身後!”楊衡又朝楊儀說道。
“多謝三哥好意,但這種狩獵,各憑實力。小弟我須在面前有所表現才行!”楊儀笑着說道。
“好!”楊衡點點頭,“這纔是我楊家男兒該有的志氣。我這裡人手不少,如果你少了人,我可以借一個給你!”
楊儀再次搖頭,不過神色間倒有一絲溫暖感覺。
“那好吧,希望你有好的表現!”見楊儀堅持,楊衡也不再多說什麼,帶着他的人朝莊裡頭走去。
在跟隨者之中,陳栩感覺到有實力深不可測的強大存在,而且這楊衡的實力本身也極恐怖,非王道明之輩可比。
“我三哥對我向來照顧!”楊儀說道:“他是凝脈七重的強者,手下能人極多!”
陳栩聞言點了點頭。
“我這次絕不是試圖爭奪第一,能夠排進前十就可以了!”楊儀說道:“所以,陳兄你不必有什麼壓力!”
陳栩哈哈一笑,和楊儀一起朝莊園內部走去。
“我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對我暫時是沒有威脅的!”楊儀說道:“因爲我畢竟是老幺,得到父親的寵愛,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和底蘊,對我動手的話,我父王會反感。不過其他兄弟麼,則是很樂意看到我倒黴的!”
陳栩笑笑。
“到了,這是我在莊園內的宅子!”莊園內的一處寬闊院子中,已安排有許多的僕從和侍女。
隨着楊儀的走入,這些僕從一齊行禮。
而這時,有幾個人大步走了過來,“參見小王子!”
上次見過的徐氏兄弟,還有霍家姐弟等人都已齊聚於此。除卻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名身着白衣的修士,年紀不大,修爲卻極高,眼神中閃爍懾人的光芒。
“其他人都見過了,陳兄,我來替你介紹一下這位,葉塵,我的表兄。凝脈五重的修爲!”楊儀介紹這名白衣修士,說道:“是太一門的弟子!”
太一門?陳栩聞言一訝,太一門他自是知道,九大派之一,論實力地位,還在清源劍派之上。
看來這葉塵怕是楊儀的底牌了!
“築基九重?楊儀,你找這種貨色作奧援?要知道,你只有三個名額!”陳栩還沒表露什麼,葉塵卻已看不起陳栩,冷冷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