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叫住他,男子置若罔聞,她氣得飛身上前,腳尖在欄杆上輕點,一個後空翻就落在他面前。
她望進他的眼,過去,在這個迴廊所發生的美好畫面浮現在眼前耘。
就是在這裡,他壓住她,要她說他是她的,然後,他跟她承諾,他只是她一個人的。
也是在這裡,他砸了從宴上帶走的酒杯,後來的後來,她纔想明白,他是介意她跟祈雋共用了一個酒杯。
原來,不過是兩年不見,那些美好的記憶都已成爲了過去踝。
“你剛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昂起頭,直直逼視他,很固執,也很倔傲。
祈天澈上前一步,輕輕勾起她的下頜,淡淡出聲,“重要嗎?”
當年她忘了所有承諾,一刻都不願留的轉身離去,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問他?
“原來,你覺得不重要。”懷瑾受傷地低下頭,這就是他的答案,不用說得更直白了。
想起自己當年離去的理由,她把冰蟬拿出來,想給他,卻在擡頭的瞬間,一股熾熱的氣息猛地俯下,溫涼的脣狠狠吻住了她。
懷瑾腦袋徹底懵了。
他,他,他吻她?
她僵化的瞪大雙目,任由他重重地將她推到身後的廊柱上,傻呆呆地任他吻。
他不薄不厚的嘴脣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觸感,那明明是兩年前的記憶了,此刻,她竟覺熟悉得恍若昨日。
他在她脣上一下、一下的輕吻,然後含住她的下脣輕輕齧咬,似是兇狠又極具技巧性地引.誘她張嘴,強悍地
進入,彷彿攻城成功,兇狠的掠奪。
這是一個很激狂,似懲罰、似宣泄的吻。
在她閉上眼回吻他時,他卻倏地結束了這個吻,勾起她的臉,黑如點漆的眸盯着她,剛接吻過的脣亦是紅得妖冶。
“這就是答案。”指腹撫着她嫩紅欲.滴的脣,聲音微啞。
懷瑾怔怔看着他,心裡一窒,一直捏在手裡的冰蟬這下捏得更緊了。
兩年前從老皇帝嘴裡得知他的情蠱只能碰王楚嫣,那麼,他現在這樣吻她也沒事,是不是表示他已經服了王楚嫣這個‘解藥’?
而這,就是他給的答案?
憤恨,不甘,也沒法接受,她怒火爆發。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又冷又烈地質問,“祈天澈,你說過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爲什麼輕易就背叛了對她的承諾?
“覺得髒?”深邃如夜的眸子緊鎖着她的眉眼,輕聲問,猶如過去對她說話那樣輕,卻少了溫柔。
兩年前,其實在幻陣的最後,他看到自己心底最恐懼的畫面。
那就是她頭也不回地走了,任他怎麼追,她都沒有回頭。
之後,他甚至想過爲了她,辜負皇爺爺的期望,陪她浪跡天涯。
可是,最後,心底那最深的恐懼成真了。
她走了,他的心也掏空了。
“對!髒死了!”怒火當頭,懷瑾憤恨地推開他,轉身就走。
他臉色一沉,猛力將她拉回。
她摔進他懷裡,臉重重地磕上他的胸膛,下頜再度被他擡起,黑眸陰冷,沉聲問,“那還要不要?”
“不要!”她別開臉,語氣堅決。
“是嗎?”他冷笑,俯首,舌尖輕舔她的耳朵,語調曖.昧,“不管肖家了嗎?”
懷瑾愕然擡頭,想要在他沉靜深邃的黑眸裡找到可疑的痕跡,卻發現什麼也找不到。
不,她說錯了,他不止更內斂,還練就了深沉的本領,深沉得叫人心慌。
“祈天澈,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他居然敢這樣威脅她!
祈天澈勾脣,再度俯首,指腹摩裟她的下巴,“懷瑾,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嗯?”
一聲‘懷瑾’,叫她眼眶發熱。
原來,這兩年來,她一直在盼的是這一聲熟悉又極具佔有慾的‘懷瑾
’。
因爲他說過,她是他心懷上的瑾,是他懷裡的瑾。
可是,還是嗎?他的懷裡還能只是她嗎?
想起方纔那激狂又似發泄的吻,她收斂情緒,嗤笑,“看來,你的確沒問題了。”
悄悄把盒子放回包裡,既然不需要了,那她在冰天雪地裡千辛萬苦才挖到的冰蟬也用不着拿出來讓他諷刺自己的愚蠢。
兩年都沒有他的隻言片語傳來,她一直以爲是因爲自己居無定所,而她也沒在信中說明地址,只是分享一些當地趣聞,再者,她想讓他找她,又害怕他找到她,因爲那時候的她已經意外有了孩子,沒臉面對他。
她想,至少得帶着冰蟬回來,解決了問題再慢慢讓他知道。
可是,原來,他早已等不及。
“你的答案?”他的指腹摩裟着她細嫩的臉頰。
好像,瘦了。
也許,早該尋她的,管她要或不要!
懷瑾看着俊美如昔的臉龐,看着這個男人在她面前也藏起了情緒,再回頭想想,其實她是自私的,自己意外替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又憑什麼要求他等她兩年?
“王楚嫣呢?”她倔傲地反問,眼裡泄露了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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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薄脣再一次輕輕貼近,她別開臉,卻被他霸道地捏住下頜,動彈不得。
良久,他才貼着她的脣際,輕聲說,“我沒承認過。”
唉!明明想讓她難受的,聽到她語氣裡夾帶着小心翼翼,心疼的還是自己。
很不爭氣,也栽得很徹底!如果掐死她可以讓自己好受的話,他真的想!
懷瑾驟然推開他,轉身離開,嘴角微揚。
至少這個回答讓她的心沒那麼難受了。
“去哪?”見她沒有後話的離開,男人禁不住追問,也泄露了他的心慌。
“君威無敵,替你的嫣兒‘熬’湯去!”她頭也不回,嘴角的弧度卻是更深了。
這湯,她會很用心‘熬’的。
男人站在迴廊裡,兩年前因她而消失的笑容因爲她的歸來,再次浮現在嘴邊。
他知道她寧死也不受威脅的個性。
肖家,他是故意的,爲的就是試她。
若她不想留,拿肖家也威脅不了她,所以,結果是——她想留!
空蕩蕩的心,似乎從這一刻開始,重新被一點點填滿。
一直奉命躲起來的李培盛一看懷瑾走了,這才現身,恰巧看到爺嘴角邊還沒徹底收住的淺笑,他也禁不住跟着樂了。
“奴才恭喜爺!”狗腿地彎腰賀喜。
方纔走到這裡,爺就支開他,他才知道在金鑾殿外,爺是故意激怒太孫妃的,爲的就是讓她追上來。
所以說啊,無論是多少年,太孫妃都不是爺的對手。
祈天澈瞪了他一眼,望着她離開的方向,黑瞳幽暗。
丟不開,放不下,忘不掉,恨不了,那麼,唯一的方法便是--重新擁有!
既然她回來了,他決不允許她再走出他的生命!
※
懷瑾悄悄潛入皇宮冰窖裡把冰蟬放好後,又跑到御膳房簡單粗暴地弄了湯,便迫切地回承陽殿。
想起御膳房那些人認出她後活見鬼的樣子,她就忍俊不住,看來,當年她的出走的確讓人值得探究啊。
穿過假山,花園,小徑,終於到達久違了兩年的承陽殿。
桂花還是那棵桂花,嫩綠的葉子象徵着它的新生。
“誒!劈風!你跑去哪啊,劈風……”
承陽殿裡傳出包子的叫喊,懷瑾回身望去,就見到劈風衝出承陽殿朝自己飛奔而來,恨不得插了翅膀似的飛奔。
劈風的鼻子還是那麼靈敏,定是聞到她的氣息就跑出來了。
包子的聲音,劈風的身影,讓她恍如昨日,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在劈風奔到
眼前沒法控制地擡爪跳躍時,在看到追着劈風出來的包子站在那裡掩面而泣時,從來不輕易掉淚的她,此時此刻,也不禁溼了眼眶。
“娘娘……”
包子欣喜若狂地喊,哭着跑過來抱她,只是還沒抱到就被劈風咬住了衣服,拉扯開。
包子爲了護住自己的衣服,只能作罷,然後劈風哼哼唧唧的繼續跟久違的女主人邀寵。
“劈風,坐好!”懷瑾擡高手纔沒被它碰灑了湯。
久違的命令讓劈風立馬乖乖地坐定,聽話地睜着清澈眼睛看她,好像是怕自己不聽話又被遺棄一樣。
懷瑾把湯給包子拿着,蹲下身愛憐地撫着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後到哪都帶着你好不好?”
劈風立即拿腦袋去蹭她,表示很同意。
“嗚嗚……娘娘,這兩年你都跑哪去了?”包子依然還哭得稀里嘩啦。
“你這麼愛哭,祈天澈居然沒趕你走。”懷瑾取笑,卻是拿袖子給她擦淚。
“娘娘,兩年前,您離開後殿下就搬離了承陽殿,這兩年落梅院都是我和劈風還有小三小四在打掃。”包子委屈地說。
懷瑾吃驚,他居然還搬走了?這是有多怨恨她的離開啊?
“那王楚嫣呢?”
“嫣然郡主還住似雪院,不過方纔殿下剛來了旨意,說是讓嫣然郡主搬到聽濤苑。”
“哼!算他上道!”懷瑾氣哼,心裡忍不住暗爽,原來這兩年他們也算是分居兩地。
包子瞄了眼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補充,“聽濤苑就在旭日宮旁邊。”
“旭日宮又是什麼鬼地方?”懷瑾擰眉。
雖然隔了兩年,但包子對於主子的性子還是記憶猶新,悄悄退後一步,才弱弱地回答,“旭日宮就是皇太孫現今住的地方。”
我去!
懷瑾拳頭攥得咯咯響。
祈天澈,你好樣的!
想起手上端着的湯,她邪邪勾脣,往似雪院走去。
似雪院,正在大動靜的搬家,王楚嫣坐在院子裡優雅地喝着茶,見她來了便親自爲她倒了杯茶。
“燕兒姐姐,喝杯茶歇口氣。”
懷瑾把湯往她面前一放,坐下,道,“還你的湯,美容又養顏。”
王楚嫣多了個心眼,讓婢女上前揭蓋,然後她往裡一瞧,立即捂着胸口往旁乾嘔,婢女也嚇得忙把蓋子蓋上。
“湯我熬出來了,你若不喝可是違抗皇太孫的意思喔。”懷瑾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但是還不夠。
其實揭開蓋的湯,散發出陣陣香味,引人垂涎。
王楚嫣稍稍緩和了些,纔回過身來,揮退所有人。
“燕兒姐姐,許久未見,我們也該好好敘敘舊纔是。”
懷瑾聽出她話中有話,揮退包子,一派慵懶地等她放招。
“你以爲你和天澈哥哥還能回得到從前嗎?你們之間有着殺父之仇,是你,你還會對你的殺父仇人好嗎?”王楚嫣眼中有着得意。
懷瑾震驚不已。
殺父仇人?怎麼會?
當年她的確舉起了手鐲,想要殺人滅口,但是最後一刻,她想到祈天澈還不知道太子不是他的父親,若她殺了那便是叫他背上了道德的枷鎖,所以她最後罷手了,只撿起地上的碎紙離開。
“你以爲這兩年他爲何禁止宮裡談有關你的一切,就是因爲恨!”王楚嫣說着也跟着咬牙切齒起來,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懷瑾只覺得腦袋嗡嗡響,她完全沒料到當年自己離開後還發生了這樣的誤會。
如果是這樣,那他氣的不止是她沒有當面告別,還怪她殺了他‘父親’!
她忍不住扶額。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呢!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了李培盛的高呼。
“皇太孫到!”
是了,現在的皇太孫就等於是皇帝,到哪都要唱名
,哪怕是回這個他曾經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王楚嫣立即收起陰險,恢復清純面容,起身行禮。
懷瑾回身看向信步走來的男子,她其實還看漏了,那清冷沉靜的眸中還多了抹化不開的沉鬱。
“祈天澈,我沒……”
“天澈哥哥,燕兒姐姐把湯送過來了,可是我不敢喝。”王楚嫣狡猾地打斷她的話,可憐兮兮地道。
懷瑾好想就面前這茶壺把她那張虛僞的臉砸碎!
祈天澈的目光淡淡的落在石桌的湯盅上,上前一步親自揭蓋。
“天澈哥哥,別……”王楚嫣忙上前挽他的手阻止,想到自己剛纔看到的東西,差點又想吐。
懷瑾的眼睛憤憤地落在挽上他的那隻爪子,如果有刀的話她好想砍過去。
祈天澈眸中精光一閃,淡淡地撥開王楚嫣的手。
懷瑾這才鬆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她心底那把火燒得更旺了。
“無妨,你那碗湯原就是熬給我喝的,既然罰她熬一碗償還,也該是由我喝。”
他居然甘願替王楚嫣喝下這碗‘可怕’的湯?
靠!她想殺人!
祈天澈鎮定地擡手揭開蓋子。
王楚嫣不想吃不下飯,忙退後幾步。
當看到碗裡的東西后,李培盛也忍不住捂嘴轉身作嘔。
太可怕了!居然是小娃娃的手,也只有這位姑奶奶想得出來這樣的整人招數。
懷瑾吊兒郎當的翹着腿,期待看到祈天澈變臉,可是,等了又等,居然只等到他腦袋微搖,然後拿起勺子優雅地舀湯喝。
“啊!天澈哥哥,別喝!”王楚嫣驚叫。
“爺!”李培盛大喊。
祈天澈卻置若罔聞,吹了吹,正要輕抿一口嘗味,一股力道猛地撲過來搶走他手上的湯,喝了。
那是李培盛,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臉部扭曲,然後,嚐到味道後,表情一點點恢復正常。
“爺!是蘿蔔的味道!”李培盛欣喜,又拿勺子去戳湯盅裡很逼真的人手,驚喊,“真的是蘿蔔做成的,外面裹了層可以以假亂真的麪皮。”
懷瑾發誓,李培盛這事她記下了!
李培盛忽然感到後腦勺涼颼颼的,猛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嚇得退後,深深低下頭,恭敬地把湯勺還給主子。
祈天澈接過湯勺,正想再上前一試。
“啪啦!”
懷瑾一手撥了那湯盅,直視他,然後,冷哼,從他眼前轉身回落梅院。
拿她的湯獻殷勤?想都別想!
祈天澈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湯渣,眸色深深。
“天澈哥哥,你沒事吧?”王楚嫣上來詢問。
“先過去吧,屋裡的東西讓人搬就行。”祈天澈淡淡地迴應。
“是,那嫣兒就先過去了。”王楚嫣福了個禮,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明知她的心意,可是這兩年來,她卻感覺他們之間越來越遠。
她以爲那個女人走了他也心死了,她無所謂,只要他願意娶她就好,但是,而今肖燕回來了他又好像不再那麼沉寂。
當初她以爲趕走那女人他就會跟她在一起,只是沒想到那女人走了,他又恢復了心如止水的樣子,情蠱又怎會再發作?不發作他又怎會親近她?
所以,現在這女人回來了也好,正好可以催動他體內的情蠱,最終他能要的依然只有她一個女人!
而且,他向來不忍拂逆先帝的話,所以定是想通了要同她完婚,好了了先帝的遺願。
瞧,他這不是讓她搬到他就近住了嗎?
……
王楚嫣一走,祈天澈回身,聲音冷冷。
“李培盛。”
“爺,奴才知錯了。”李培盛慌忙跪地求饒,他怎麼忘了爺趕過來爲的是啥呀。
“我有說你錯了
嗎?”眉梢微擡。
“是奴才自己知錯了,奴才不該跟您搶娘娘親手熬的湯喝。”李培盛坦誠罪名,希望能逃過一劫。
要那真的是人手,能吃嘛,他也是護主心切,忠心耿耿啊。
“皇宮的茅廁似乎缺個人打掃。”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慍怒。
“爺,奴才錯了!”嗚嗚,別讓他去掃茅廁啊,他纔剛榮升爲大內總管,去掃茅廁成何體統?
“或者,我身邊也該換人伺候了。”他很認真考慮的樣子。
聽到牆那邊傳來的歡聲笑語,是小三小四他們見到她回來了。
“爺,奴才去掃茅廁!掃茅廁!”李培盛忙磕頭叩謝。
爺一碰上娘娘果然會變得很,沒人性!
“起來吧。”祈天澈道。
李培盛忙起來,拍了拍膝蓋,看到爺望着牆那邊出神,側耳一聽,心酸了。
這裡,真的很久很久沒熱鬧過了。
兩年前,爺搬去旭日宮,美其名爲就近照顧先帝,其實是不想面對承陽殿的冷清,亦或是不想住在滿滿是她的回憶的房子裡,自找難受。
劈風倒是怎麼帶也帶不走,每次帶它到那邊,它又自己跑回來,死守着承陽殿,爺最後也就由着它了,確切地說,承陽殿還是兩年前的承陽殿,無論是人,還是花草,都沒變過,彷彿是在等着某人歸來。
“刑部尚書斐然參見太孫殿下。”斐然的聲音在入口處冷冷響起。
還沒等祈天澈回話,一抹俏影已經飛閃到斐然面前。
“鎮邪的,瓔珞呢?”懷瑾歡快地問。
兩年前走得匆忙,誰也沒告訴,除了祈天澈外,她還怪想那個風sao女的。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瓔珞跟斐然應該也修成正果了吧。
斐然在祈天澈的眼神默許下,起身,兩個男人感到奇怪地對視了眼,纔看向她,蹙眉,“娘娘也不知道瓔珞的下落?”
兩年前,他聽皇太孫說她離開承陽殿了,他以爲她是想通了,可是,後來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在醉紅樓看到還在那裡等她回去認領的當歸,他纔開始察覺不對勁,但又以爲她是和太孫妃一起走的,而現在太孫妃居然找他要人?
“我不知道啊,當年揭穿太子.黨陰謀時,瓔珞就沒在我身邊。”懷瑾困惑不已。
“臣以爲她是同您一道走的。”斐然冷酷的臉生平頭一次有了慌色。
懷瑾偷瞄了眼旁邊的某人,那臉果然黑得可怕。
“我一個人走的。”因爲愧疚,所以聲音也變弱了。
斐然臉色丕變,拱手作揖,匆匆離去。
然後,李培盛不知何時遁了,連帶着跟在身邊寸步不離打轉的劈風也帶走了,只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沉默得詭異。
懷瑾想起王楚嫣剛剛說的,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聲明。
“祈天澈,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沒有殺太子!”雖然她的確很想殺了他。
因爲就是他同那個老妖婆陷害他做出亂.倫的事,爲的就是想老皇帝對他失望,懲處他,最終也是害他的那個姑姑站出來承認是自己的錯,此事才得以平息。
“是嗎?那我給你的腰佩呢?”祈天澈逼近她,冷聲問。
懷瑾茫然,也慚愧,她當年離開後才發現腰佩不見了,爲止一直覺得對不起他,直到現在仍是。
“要不要我告訴你,腰佩在哪?”他把她逼到牆角。
“你知道?”
懷瑾話音才落,一件物品自他手中吊落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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