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也扭頭問道:“你又要做什麼?做事要謹慎,都是有兒女的人了,莫要不管不顧的衝上去。”
就差明說別連累秦府了。
老二媳婦翻了個白眼,這人一輩子都這樣想當然,完全不顧別人的心情,對他多好都是白搭。
老二嘆口氣,“好孩子,不管你做什麼,秦府永遠都是你的後盾,莫擔心,我們雖然不是棟樑,好歹也在朝中幹這麼多年,也有點人脈,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說一聲,家裡給你辦了。”
“對,儘管去做你的吧,後頭有我們撐着呢。”
老三也含笑說道,然後扭頭狠狠瞪了眼大哥秦風。
秦風訕訕的沒說話,不其然看到秦熙冷漠譏誚的眼神,心裡忽然像針紮了一樣,他和大兒子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文祁都沒搭理秦風的冷言冷語,微笑迴應大家的好意,“多謝,可能還是會牽連到大家,不過別擔心,你們只要記得忠君即可。”
這也算是提點了,忠君自然是忠於皇帝忠於大齊,記着這一點就不會有事,人生起起伏伏乃是常事。
老二眼神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放心去吧,家裡有我們呢,我們並沒有分家。”
語氣十分肯定,關鍵時候秦府永遠都是團結在一起的力量,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不是分了產就再也不來往了,絕對不是。
“多謝。”
文祁仰起頭望着頭頂的藍天,今兒天氣很好,十分明朗透着暖暖的味道,讓人覺得心情也隨着春天的到來逐漸陽光敞亮起來了。
“回去吧。”
秦熙扶着文祁的手上了馬車。
“今兒楊輝回宮述職,我要進宮一趟。”
文祁朝秦熙笑了笑。
“好,你決定了麼?”
“嗯,我想好了,這麼多年的佈置,潛伏的人手都做好了準備,只等我的命令了。”
文祁深吸一口氣,眼裡多了些平靜從容的鎮定。
“好,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
秦熙握着她的手親了親,脣角微揚,笑容清雋如玉。
二人半路分開,秦熙回部裡做事,文祁進宮議事。
秦熙下了車,文祁從車窗露出頭來,“幫我多看幾個年輕的將領,準備去南疆鎮守。”
“好,交給我吧。”
“我走了。”
進了宮,楊輝果然在御書房,還有兩位相爺也在,喬老爺子也在。
“父皇安,三位爺爺新年好,楊輝你胖了。”
文祁笑語嫣嫣給大家問好。
楊輝頓時扁扁嘴一臉委屈的樣,“怎麼別人都是安好,到我這就懟我啊,我明明玉樹臨風來着。”
說着還挺挺胸膛作證,惹的一羣老頭子哈哈大笑。
“對,你玉樹臨風,小氣勁的吧。”
文祁搖頭失笑,顧洪喜急忙搬了椅子讓她坐下,上了紅棗枸杞茶。
爲了保養身體她很少喝茶,幾乎都是這樣的養生茶了。
“你把他們送走了?”
皇帝笑着問道。
“嗯,全都送走了,我親自看着出城的,派了足夠的人手,作爲商隊啓程的,安全不用擔心。”
文祁端着茶杯輕輕地吹着,今兒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
“甚好,楊輝,南疆局勢如何?朕給了你幾年時間了,如果此時劉利回來,你能不能穩住局勢不起戰亂。”
皇帝目光直視楊輝。
而位相爺也看着楊輝,希望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楊輝低下頭沉吟了許久,“我有五成把握,如果再給我二年時間可以做得更好。”
“沒時間了,今年必須解決南疆問題。”
二位相爺扭過頭來,馬相爺問道:“你這孩子有心事,你想做什麼?”
“做我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再過二年我必須去西北鎮守了,北魏那個時候就緩過勁來了,內憂外患又回到了起點。
李昭不同於他父皇,絕不會心慈手軟,屆時情況不可預料,我必須要冒險一次,還請你們能幫幫我。”
她站起身朝三位老人鞠躬。
林相爺嘆口氣,和馬相爺喬老爺子對視一眼,和大家猜的差不多,文祁等不得了,這個時機選擇也的確很合適,錯過了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你想怎麼做?”
喬老爺子問道。
文祁看了眼顧洪喜,他微微躬身將小太監轟了出去,自己守在書房門外,不讓別人進去打攪。
“我探查了很久,劉利確實病了,而且很不好治療,這和南疆的氣候有很大關係,長年累月的老病根,年紀大了越來越厲害了。”
文祁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既然病了,就有可能病逝,你們說呢。”
喬老爺子並不意外,“你甘心?”
“不甘心,爲了大齊,爲了那些供養我們的百姓,我認了。”
文祁長出一口氣,昨晚這個決定她覺得自己終於放下了,對劉家的仇恨可以放下了。
“你的人手都佈置好了麼?”
“問題不大,死忠劉利的那些人必須要殺了,他們不能用了。”
文祁該狠辣的時候也不絕不會手軟。
“那我該做些什麼?”
楊輝直接問了,聽命令就好。
文祁勾脣笑了笑,“回南疆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該如何做,你照做就是。”
“好。”
楊輝一聽立刻點頭不再問多餘的了。
文祁望着父皇,等待他最後的決定。
皇帝放下筆,深吸一口氣,“好,就這樣吧,聽你的。”
“是。”
文祁微微低頭,應了下來,多年的佈置,多年的隱忍和埋伏,終於大網已經織完了,可以收網了。
掏出一個摺子呈了上去,“事成之後還請林爺爺找個御史彈劾劉家,若是我敗了,就彈劾我吧,所有的一切我來承擔,用我的王位來換。”
文祁準備了進退兩手底牌,贏了減掉劉家的勢力,輸了她一個人站出來承擔,用王位換取朝堂的平穩。
林相爺看着摺子盯着看了許久,良久才點頭,“好,朝堂交給我們這些老傢伙,你不用擔心。”
“武將那頭交給我,我去奔走聯絡,配合督察院的行動。”
喬老爺子也不是第一次上朝,早就明白文祁隱忍蟄伏多年,其實已經佈置完成了。
“父皇,若我敗了,把兵權一分爲三,我都寫在摺子裡了,京城安危不會有太大影響。”
文祁粲然一笑,她作了萬全準備。
突然有人推門闖了進來,“還有我,我和姐姐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