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賞花一

花朝賞花(一)

四娘子?

主人客人都很驚訝。

“敢情你這當爹的還不知曉?”衛希顏廣袖翩然同主人走在最前,葉夢得右邊是宰相丁起。

稍稍落後兩步,朱震、謝如意、李邴三位相公走在一起,其後是侍郎、學士待制、寺卿監正等四品以上的赴宴官員。此時若有一顆火炮的開花彈落下,建炎朝廷的高官便絕大多數都折這裡了。

衛希顏邊走邊給衆人釋疑:“武安軍陳都帥家的二娘子和幾位相公府上的小娘子牽頭,拉了一班小姊妹要做女鞠社。就選在這花朝節,借你們葉府賞花宴的勝地美景,正式題字立社呢,呵呵。”

丁起咦道:“鞠社?這事某聽小女說過,卻不知是在今日;難怪和她母親出門時興奮成那樣,哈哈,這口風還挺緊……”

葉夢得一臉驚詫,“這倒奇了!某家四娘子素來喜靜不喜動,每日只好讀書臨字,若說參加書社倒不爲奇,這擊鞠實在是……匪夷所思。哈哈,別說打球了,上馬都得人扶,就不知誰挑中了這丫頭?”

丁起呵呵道:“某家二娘子騎馬還行,但比起你家四娘子亦強不了多少,想來就是些交好的姊妹互相鬧着有個玩耍。”

謝如意彷彿這纔想起,“聽這一說,某家小四似乎亦在其中……之前聽內子說起時沒甚在意,只當一時興起的胡鬧……竟還真成事了?呵呵,這丫頭竟半分不提,真如她母親說的——悶嘴葫蘆。”他捋須笑了兩聲,轉頭朝身後賓客掃了眼,頗有興致地問:“除了某等幾家,不知還有哪家小娘子?”

“還有某家的。”李邴一臉無奈的表情,“從年前到現在,都跳騰好幾月了,平日沒少聽她呱噪,耳根子都不得清淨……不過,這丫頭倒沒嚷嚷說今天開社。難道一時轉性,變得安靜了?”籤樞院事的表情明顯不太相信。

“呵呵,這還是約好了守口如瓶?”葉夢得捋須樂了。

又有幾位侍郎、卿監哈哈笑說自己家的小娘子似乎也參加了鞠社。

一衆賓客聽得心思浮動。

只是一個鞠社,卻有宰相參政侍郎家的女兒都在其中,煊赫陣容呀,明顯就是一個高官貴女社。

有心眼靈活的官員已暗中掰指頭數家中有否適齡女兒,琢磨回去後得就和妻女說道說道,若能進入這貴女圈,不僅聚會中能得些有用消息,只論交好宰執女眷就值得往裡投心思。

葉夢得很驚訝女兒能請動衛希顏,笑說:“國師亦和她們湊趣?”

衛希顏微微一笑,答非所問道:“某這幾年雖居京城,卻沒和蕭先生斷了信……”

蕭先生即青穀神醫蕭有涯,南朝也奉爲國醫,他最出色的弟子現在是朝廷翰林醫官院的院令,衆所周知這位蕭國醫和衛國師的私交甚篤,兩人之間有來信交往那是自然。

“蕭先生行醫四十餘年,手頭積存了無數醫案,老國醫對女子生育時的折損十分憂慮……”

衆人一愕,怎麼說到這個了?

衛希顏話音一轉,似乎這時才說到正題:“府上這些小娘子們正是身子骨長成的時候,氣血因動而生,每日靜坐閨閣,出門便是坐車,進門幾步亦要落轎,長久下去身子怎會不嬌弱?……某聽說她們搗騰了個鞠社,初時只當小娘子們的胡鬧——能指望一羣嬌嬌小娘子飛馬揮杆?上馬能騎着走就不錯了;後來想起和蕭先生的探討,細想後又覺此事亦有益處……騎騎馬,打打球,氣血生成,身子康健,將來爲人母時便少些兇險。”

一些賓客掩袖低咳,這等宴客場合公然談說此事不太妥當罷?

幾位學士待制已經皺起了眉頭。

丁起似乎沒覺得有甚不妥,捋須笑道:“某倒忘了國師還是婦科聖手。”

“不敢當,”衛希顏笑得謙虛,“就是動動刀子剖剖肚子比較拿手。”語氣輕飄飄的,身後賓客盡起寒毛,腳步一滯,都不約而同的再稍稍落後兩步。

“常言道,女子生產是道鬼門關,緣何?一是嫁人太早,生產時年歲尚小,身子未長成,骨架未開;二是體嬌,氣血不足……鄉間那些農家女子,每日家裡田裡忙活,身子骨粗健,一個婦人生四五個孩子很尋常,比城裡嬌養的娘子更能順產……”

衆賓客只聽得面面相覷,神情尷尬都有些不自在。

他們是在聽生育之道?雖然是國師,那也是女子啊!

朱震麪皮止不住抽動,眯目嘆息這世道呀,只差沒撫額跌足了。

謝如意麪色倒是淡定,彷彿已經見怪不怪,這算甚麼,別把這位當一般女子就是了。

李邴擡袖低咳兩聲,低頭只盯着靴尖走路,心頭卻尋思樞相說這些話的目的。

“咳咳,國師醫家之言,自有幾分道理……某等受益了。”葉夢得呵呵道,心中慶幸周望和範宗尹沒來,否則這會必起譏刺之言。

一個是昨日方被御史參劾“縱容洪州家人賤價強買農田”,兵部參政心情不好自然無心赴宴;另一個要給皇帝做“孤臣”姿態,賞花宴上朝臣高官雲集,範孤臣表示不摻和。

和衆人的尷尬相比,丁起的心情甚好,這位尚書左僕射在楓閣沒少被衛希顏驚得凌亂,今日一羣人步他後塵,自是心懷大暢。

葉夢得話一落,他接口道:“某閒餘時亦看些醫書,悟些醫家道理。這女子生育之險看似一家一事,放大卻是關乎天下丁口繁盛的朝政大事……先賢有言,救一人即救天下,細心揣摩體悟,誠然是處國之說啊。”

“丁相公所言甚是。”

“有理。”

“持國之論。”

似乎大家都忘了先前的尷尬和腹誹,轉而恭維起宰相的處政眼光之遠。

“某以爲,朝廷婚律定女子最低婚齡爲十三,不甚合理。”

禮部侍郎宋藻突然開口高聲道,朗朗之聲在衆多恭維之音中格外引人注意,“某以爲,誠如衛國師和丁相公的明見,婚齡太小生育便早……禮部原想延到十五,至少及笄後才婚,可惜小民之家女子多早嫁,蓋因養女費財,朝廷擔慮舊俗難易不利民間安穩,遂此議暫且擱置……但某以爲,莫如劃分富貧地域,按路州縣不同而推,因循日久,時俗便易……”

衆賓客都聽得認真,有人目光閃動,禮部這幾年建樹頗多,革弊太學國子監、罷別頭試、改革官學綱目、興私學促蒙教——樁樁都有這位宋侍郎在裡頭把持,前途光亮一片,這會故意招人眼目,莫非是爲了下一步鋪路?

丁起道:“哈哈,今日只賞花飲樂,何談政事,休談政事。”

宋藻連忙兩聲告罪,說“掃了諸君興頭,一會自罰三杯”,好飲的戶部侍郎哈哈“三杯怎成,至少十三杯”,鬱悶吏考改制難行的吏部侍郎嫉妒禮部“事事順”,哼哼“非得三十杯”,工部侍郎在旁嚷嚷“戶部預算多出點,讓某痛飲三百杯都成”——工部今年謀着修路,恨不得拿菜刀逼劫戶部——戶部侍郎呸一聲,“醉死亦不多發一文喪葬費。”餘皆大笑。

走在前面的李邴和謝如意說着話,聊着便說到了兒女親事上。

“某家二娘子年前已到了及笄之齡,這兩年該緊着說親了。”官家女子不似民家十三四歲就嫁,多是十五及笄後才論出閣之事,越是高官顯貴的女兒越是嫁得晚——佳婿難尋;李邴就很發愁女兒秋雲性子太跳脫,到哪找個好婆家。

謝如意安慰他“宰執女兒不愁嫁”。

“那丫頭若有謝相你家四娘子一半的嫺靜,某亦沒這般愁了。”李邴繼續憂鬱。

謝四娘子和他女兒李秋雲一比,就是一個淑女一個猴女。

衛希顏回頭笑道:“你家二娘子性子活潑明朗,有甚不好的?花香自有人識,十五的少女還只是花骨朵,養個四五年出閣方是好年華。”

李邴心道:再養個四五年,就是十九、二十了。

籤樞院事倒無表現出來的那般憂急,本朝官宦女子十九二十纔出閣的並不少見,甚至有二十三四纔出閣的,尤其宰執女兒在本朝確實當得起“不愁晚嫁”,蓋因熱衷科舉的考生多有一心苦讀中進士後才成親的,其中不乏有可選的俊彥。

譬如建炎二年進士科的那位榜眼胡銓,禮部試中一篇《駁國朝離任不糾制之謬》的策論聲聞於朝,此俊才就是一名二十六歲還未娶妻的金龜婿,被當科執司(副主考官)之一的李伯紀搶先“捉婿”到手,說給了自家喪夫新寡的二女兒,據說婚後很是琴瑟相和,讓李邴很是嫉妒了一把,悻悻地想:若非那胡銓和秋雲的年歲相差太大,非得和李伯紀爭一回不可。

這廂籤樞院事還在腹誹李綱的“好運氣”,那頭葉夢得嘆道:“某家四娘雖已及笄,某還想留在身邊多養幾年……唉,父母難捨呀。”

李邴哼道:“誰不曉你心思,等着釣金龜婿呢。”眼珠子一轉,“莫非葉相無意於今科進士?”

這一說,朱震和謝如意的眼眉都是一睜。

二位參政家各有已經及笄的女兒,都指着今春進士榜下“捉婿”呢。

每三年大比的新科進士歷來是官宦豪門的擇婿首選,每到春闈放榜之日,就有官家富家豪門盯着榜下“捉婿”,相中哪個就趕緊着上門說親,有作風剽悍的甚至當街將人拉走,京城百姓皆當趣事鬨笑圍觀,不以爲異;但這搶女婿也有潛規則,富家搶不過官家,小官搶不過大官。

若葉參政家今年無意,朱、謝、李三家都會少個搶婿的強勁對手。

葉夢得卻笑得狡詰,“若有合適的良才俊傑,先訂下親事倒亦不妨,等過兩年再出閣嘛。”

三位相公同時從鼻中嗤一聲,就知道葉少蘊不會輕易鬆口。

一衆主賓說說笑笑間,走回到溪畔的氈席宴座,賞花飲酒作詞,各有盡興不提。

沿蜿蜒的清溪往桃林深處,一地桃紅粉障,成片成片望不到盡處,粉樹蝶花下時有珠翠錦裳晃動,嬌聲鶯語不絕,正是女賓賞花宴所在。

桃林間的草地上鋪了氈席宴案,十餘丈外一座八角攢亭內也擺了席,亭外亭內俱設酒食長案並諸色點心碟盞,也備有筆墨紙硯案,供女眷們興起時吟詩弄詞。

相熟的多三五成簇聚一堆,有說有笑的親熱,丫鬟女使或添酒或續茶或上乾果點心忙個不停,到處都是熱鬧歡笑的氣氛。

花宴女主人林夫人和幾位宰執家的夫人一起坐在寬敞的亭子裡,宰相府的卓夫人說了個笑話,大家嬉笑間,林夫人的丫鬟燕枝急步入亭,湊近低語幾句;林夫人輕呀一聲,站起身來,眉間已有喜色。

卓夫人便問:“有甚趣事,說出來讓大家都樂呵下。”

林夫人笑着告罪,說“有客到,需得先出迎”。

刑部參政府的蔡夫人細眉一挑,“不知是哪家貴眷姍姍來遲?”

亭中幾位夫人都一哂。

這蔡夫人在京中貴婦圈中是聞名的“逢宴必遲”,無論哪家請客,刑部參政的夫人都必是遲到的,非得做那最後登場的壓臺人物。

就有京中官眷私下調謔,說範參政夫妻是對妙人,夫君事事爭先,妻子宴宴必遲,合在一起不正是“飯先菜遲”?聞者無不道妙——刑部參政夫婦也因之得了諢名“範先先”和“蔡遲遲”。

蔡遲遲話中的酸意林夫人自然聽出來了,不過是不憤還有比她更“遲”的;林夫人淡然一笑,對卓夫人等幾位夫人道:“是樞府掌書何三娘子。”蔡夫人撇嘴不屑,便聽林夫人又道,“是和衛國師同行……”

蔡夫人嘴角一僵。

亭中也一靜:衛國師竟來了?

“……所以來遲了。”林夫人微笑着把話說完。

幾位夫人嘴角都流出笑意,這個“所以”用得好。蔡夫人的臉色更黑。

禮部侍郎宋藻的妻子虞淑人和林夫人、卓夫人都交好,也躋身在這個“夫人席”中,她腦中閃過衛希顏的崑山之姿,心道:衛國師來賞花?不知是她賞花,還是花賞她?

她揚脣咯咯一笑,拍着手掌道:“我說何楚林怎生還不來,原來是有衛國師護花,莫怪要徐徐登場了。”

何楚林就是何棲雲,號“楚林居士”,取自唐人張喬詩“掛月棲雲向楚林”,虞淑人傾慕這位汴京才女的詞名,向以其號“楚林”稱之。

她一句“徐徐登場”又讓林夫人、卓夫人等都笑起來,這可不正是迴應蔡夫人的“姍姍來遲”?

卓夫人笑着起身過去拉起虞淑人,道:“走,一起去迎。”朱震夫人和謝如意夫人也笑着起身說“一起”。

林夫人見了連忙勸阻,道:“衛國師是在外席,只何三掌書攜着位貴眷過來。”

“咦?那更要去了。”卓夫人轉身對夫人中年紀最長的李綱夫人和胡安國夫人道:“方姊姊和秦姊姊你們慢坐先聊着,咱們幾個腿快的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何三掌書拐帶了哪家的美人兒過來。”

李綱夫人指着她嗔道:“甚麼‘拐帶’,就你會亂扯詞兒。”

胡安國夫人性情比較風趣,連聲催促說:“去罷,去罷,快些帶個美人回來,賞你朵桃花戴。”

“咯咯,那可謝謝秦姊姊了。”

卓夫人笑着一臂挽林夫人一手拉虞淑人出了亭子,朱震夫人和謝如意夫人對眼一笑後立即跟了前去;虞淑人回頭瞥了眼不情不願卻不敢不跟出來的範參政夫人和周參政夫人,明亮的眸子裡閃過笑意。

出亭往南,距亭子不到百丈,就有莊門通達桃林的青石車馬道。

幾人走得近些,便眼見有兩輛莊中迎客的青帷小車行過來。

車停路邊,先從前面一輛車裡下來四名容貌秀致的丫鬟,俱是頭戴點翠的赤金簪釵,外穿上品的亮緞背子,內着錦襦羅裙,氣度皆沉靜穩重,行走間裙裾不揚,比小門小戶的官家娘子還要教養良好,林夫人等都心頭驚訝。

兩名丫鬟左右打起後面馬車的簾子,另兩名丫鬟先後扶着二女下得馬車。

先下車的女子上身穿湖水色梅竹蘭隱紋的窄袖交領,下面是月白素色長裙,上披碧紗羅帔肩,腰繫綬帶垂玉環,容姿雋美,氣質清雅如空谷之蘭,正是樞府女掌書何棲雲。

其後下車的女子上身穿大紅緙絲海棠窄袖衣,下面是粉繡緾枝桃花的長襦,臂挽銀羅帔肩,嬌面如春煙,櫻脣如粉杏,媚眼如柔絲,無盡美豔,又有無盡風情。

衆女眷看得俱是一呆,心道:好個風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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