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和司徒衛銘坐在轎中,一路無言,總覺得哪裡不對,回至逸王府,兩人恍然大悟,不約而同脫口而出:“她是假的!”
南陽是假的,雖然那牀榻之上的女子面容,聲線,氣質與南陽無差,騙過了所有人,甚至是趙正陽。
可是,當時在蕭府,白靈兒與南陽只隔半米不到,若是以往肯定早已心如刀絞,可方纔竟沒有一絲心悸。
可見這個南陽必定是個冒牌貨!
想着兩人一陣驚心,這個冒牌貨連趙正陽都騙過去了,日後定會成爲蕭亞安傀儡,掀起驚濤駭浪。
“衛銘……”白靈兒遲疑着。
司徒衛銘卻一臉堅定,沉聲說道:“靈兒,如今只怕真的得拼死一搏了……”
白靈兒沉着點頭,“也好,與蕭亞安前世今生恩恩怨怨,今日便做個了結。”
司徒衛銘颳着白靈兒鼻子,笑道:“你先去換身乾淨衣服,我們今夜便去面見聖上。”
白靈兒才轉身,司徒衛銘心裡一狠,便一掌劈了上去。
對不住了,靈兒,我絕不容許你有任何閃失。
攔腰抱着白靈兒進了屋裡,小心翼翼地放在牀榻之上,又反覆叮囑丫鬟好生伺候,才快馬加鞭匆匆離去。
宮中有門禁,此刻已至戌時,宮門緊閉,兩側御林軍鐵面立着。
司徒衛銘朗聲喝道:“我是司徒衛銘!與聖上有要事相商!且與本王開門!”
那御林軍統帥聞聲出列,恭敬行禮後又冷聲說道:“都是些宮中規矩,小的們只是聽命,還望逸王爺不要難爲小的們。”
司徒衛銘愈加發狠,“本王與聖上商量的都是國家大事,若是耽擱了你們負的起責嗎?”
那兩側御林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司徒衛銘見有機可乘,便大喝一聲,“駕!”,闖入宮門。
趙正陽今日批了堆積如山的摺子,又奔波着蕭府,難免有些乏了,已放了簾子準備歇着了,突然聽見司徒衛銘的聲音。
“皇上!臣有要事相商!”
猛然從牀榻之上彈了起來,這個時辰了,司徒衛銘又有什
麼事?更驚的是,竟無人通報,他是如何進來的。
來不及想那麼多,司徒衛銘已經推門而入。
趙正陽火冒三丈,“大膽!朕何時讓你進來了?你是要造反不成?”
司徒衛銘忙雙膝點地,誠惶誠恐道:“臣不敢!事出突然,臣不得不冒死覲見!”
冒死?趙正陽聽到這裡,心下好奇,問道:“愛卿一向恭敬,何事讓你亂了分寸,竟要冒死覲見?”
司徒衛銘也是猶豫,不知如何將假南陽一事說出來,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只得咬牙繼續說道:“今日在蕭府見到的南陽公主是假的!——”
趙正陽一聽便笑道:“哦?假的?凌雪是朕的女兒,她若是假的,朕會發現不了?”
“臣一時沒有證據,但請聖上看在臣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相信臣。”
趙正陽打量着司徒衛銘,心裡暗暗揣度,這司徒衛銘此刻如此說,到底是何居心?
臉上仍掛着不以爲意的笑容,問道:“好,朕暫且相信你,那你倒是與朕說說,蕭愛卿爲何要找一個假凌雪糊弄朕?”
司徒衛銘直視趙正陽的眼睛,說:“因爲真的南陽公主恐怕不能出來見聖上了……”
趙正陽心裡一驚,“那是爲何?”
司徒衛銘一字一句道:“因爲,真正的南陽公主已經去了……”
“你說什麼?!”龍顏大怒。
司徒衛銘努力避開趙正陽怒不可遏的目光,說道:“新婚之夜,蕭亞安殺了南陽公主。”
趙正陽早已壓抑不住,拂袖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大罵:“大膽!”
司徒衛銘忙連連叩首,嘴裡卻不依不饒:“臣不敢欺瞞皇上!還望皇上徹查此事!”
趙正陽雙手顫抖,巍巍指着司徒衛銘的額頭,“朕以往以爲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原來也是個妒忌忠良的奸臣!竟編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謊話,真當朕老糊塗了嗎?”
“還望皇上相信衛銘……”
“我今日親眼所見,凌雪好生生地活着!你竟說……朕只信自己的眼睛!”說着大呼:“來人啊!”
不待片刻,御林軍已將司徒衛銘團團圍住。
司徒衛銘仍是不甘心,叩了三個頭,聲音淒厲,“臣萬死不辭,但求皇上明察此事,切勿誤了天下蒼生!”
趙正陽背過身去,“來人!將司徒衛銘打入大理寺!”
依趙正陽的性子,非得千刀萬剮了司徒衛銘他纔會安心,可司徒衛銘一入大理寺,民間便羣情激憤,吵吵嚷嚷地在大理寺前喊着替司徒衛銘申冤。趙正陽礙於司徒衛銘深得民心,只得將他打了五十大板,就送回逸王府,命他三月不得入宮。
白靈兒醒後在府中巴巴等了數日,司徒衛銘終於被送回了府。
回府那日,白靈兒一襲青衣,胭脂水粉,打扮得頗爲精緻,卻看見兩股之上皮肉模糊的司徒衛銘,當下昏了過去。
待醒過來,四周無人,側身一看,司徒衛銘竟趴在自己身邊,側着頭細細端詳着自己。
“衛銘,你還好嗎?”
司徒衛銘輕輕笑着,無奈說道:“皮開肉綻,你說可還好?”看白靈兒擔心,又補充說道:“好在美人相伴,疼痛也輕了大半。”
白靈兒神情望着,“我醒了之後,見你不在了,擔心的要命。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不在了……”說着聲音竟顫抖起來。
司徒衛銘本想攬美人入懷,但股上疼的厲害,無力翻身,只好伸手撫摸着白靈兒的臉頰,“答應你會愛你護你一生,就定會做到。”
白靈兒抓住司徒衛銘不安份遊走的手,擔憂地問:“皇上說三月不許你進宮,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衛銘卻是一臉的不在意,“若不是蕭亞安虎視眈眈,我才懶得去宮中面對那些子瑣事。如此也好,我就與靈兒過幾日無拘無束的田園生活。”
“那……蕭亞安那邊……”
司徒衛銘一改之前的隨性,目光炯炯,“放心,若是他有任何異動,我定會好生收拾他。”
白靈兒笑盈盈地瞧着司徒衛銘,柔情似水,“有你在,我便安心。”
白靈兒倚在窗前托腮眺望,眼波微垂,似有萬千心事。
“不知娘子有何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