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這是怎麼了？”
白靈兒聽見有人在說話，有點熟悉的聲音，是江天佑。
白靈兒眼前滲進一點點的光，感覺自己好像靠在誰的身上，很高，很瘦，有她熟悉的氣息。
是司徒衛銘，白靈兒看見他劍眉擰在一起，眼角算是怒氣，手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腰上，好讓自己不至於滑下去。
“你怎麼回事，怎麼會三番五次暈倒？”司徒衛銘看她醒來，急急地問，本來打算容開扶着她的手的，但看見她沒有血色的臉，又將手掌貼近了幾分，很是擔憂的樣子，他卻沒有看到身邊江天佑狐疑的眼神。
“我沒事。”白靈兒倔強地想要推開司徒衛銘，卻被他摟地牢牢的，掙不開，便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伸手覆在司徒衛銘貼在自己腰間的手掌，他的手溫熱，自己冰涼的手指覆上去，明顯感覺得到他的手顫了一下，異常輕鬆地就扒下了他的手。
白靈兒扶着司徒衛銘的手臂站好，眼前還是有一點模糊，不過已經好了很多，至少心口不會痛了，蕭亞安他們應該走了吧？
“我昏迷了多久？”白靈兒擡頭，問。
“沒多久，不過……”比上次好得多了，只昏迷了一小會兒，雖然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
“謝謝你。”白靈兒鬆開扶着司徒衛銘的右手，整了整衣裙打算回去，卻被司徒衛銘拽住了衣袖。
“你去哪，我送你！”司徒衛銘不容拒絕地說，殊不知身邊的江天佑已經瞠目結舌。
白靈兒不說話，任自己被司徒衛銘拉着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回到王府，任他無視江天佑詢問的眼神，任他給自己灌下之前太醫開的藥……
爲什麼不拒絕？白靈兒問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第二天白靈兒又在王府見到了江天佑，是在湖中亭。
“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誰呢。”江天佑在白靈兒身邊坐下，顯得有些拘謹。
白靈兒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江天佑，稍稍往一旁挪了點，好讓自己離他遠點。
“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動手動
腳。”江天佑似乎看懂了白靈兒的表情，擺擺手說。這讓白靈兒太驚訝，什麼叫再動手動腳？
“你跟曼雲一點都不像。”江天佑見餘歸晚不說話，就自顧自開口了，白曼雲的妹妹跟她一點都不像，白曼雲可沒這麼沉默。
“她是她，我是我，我爲什麼要像她？”白靈兒淡淡開口，這大概是她這幾天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江天佑語塞，不過想想她的話又覺得很有道理。
“我走了，不然一會兒衛銘看見我跟你在一起又要發火了……”江天佑莫名其妙地這樣說了一句，也不管白靈兒疑惑的眼神，揮揮衣袖就走了，剩下白靈兒一個人在亭子裡坐着。
這麼說，昨天司徒衛銘跟江天佑去登城樓那邊了，那麼她暈倒前一刻聽見的聲音是江天佑的還是司徒衛銘的呢？
白靈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昨天看到南陽公主之後果然又心絞痛了，比上次的痛要急很多，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至少證明了自己果然不能離她太近，看來調查蕭亞安必須要避着南陽公主了……
“啪！”司徒衛銘一掌拍在石桌上，嚇了白靈兒一跳，擡眸瞪他，卻發現正被他飽含怒氣的眼凝視着，怎麼了？
“你就不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你……你去登城樓做什麼？還躲在樹後面，竟然還暈倒，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司徒衛銘受不了她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樣子，一股腦全部問了出來。
白靈兒扼腕，這要怎麼回答？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是南陽公主，是重生而來的人，爲了調查蕭亞安吧？
“我們約法三章過……”
“去他的約法三章！”司徒衛銘一把握住白靈兒單薄的肩頭，靠近了，白靈兒感覺到兩人鼻息可聞，是不是太近了……
司徒衛銘則在想，又說約法三章！再約下去她估計會暈死在大街上！有什麼秘密非得藏着掖着不能說啊？這麼不信任自己？
“以後，等合適的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白靈兒迴避司徒衛銘明亮的眼眸，閉上眼，抿
着嘴脣，睫毛微微顫抖，開了口。
以後？雖然自己現在就想知道，可是她沒有像之前一樣保持沉默或者拿約法三章搪塞自己，這是不是代表更信任自己了？司徒衛銘也不是多麼不講道理的人，見她這樣說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後都跟在她身邊，多注意些。
白靈兒感受到司徒衛銘的呼吸離自己很近，很近，然後驀地抽離，肩頭的力度也驟然消失，睜眼，司徒衛銘已經正襟坐好，臉上有一絲的不自在。白靈兒輕笑，展開棋盤，邀他對弈。
本以爲江天佑這個人與自己再不會有什麼糾纏，白靈兒卻隔着屏風聽到江天佑說的那句“衛銘，你並沒有納白小姐爲妾吧”，這時候，她簡直想要從書房裡消失。
江天佑自那日再次見了白靈兒之後，愈加對她念念不忘，即使被司徒衛銘那樣拒絕，心裡打消了要白靈兒的念頭，但那道身影卻一直縈繞在心頭，直到聽說南陽公主與逸王爺取消婚約，而一直沒有傳出逸王爺納妾的消息。
甚至他還特地向府內家丁打聽了消息，江天佑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也知道司徒衛銘對白靈兒不一樣的感情，但是如果他爲了大好前程放棄與白靈兒在一起的機會，那麼他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
“王爺爲何要欺騙我呢？”
司徒衛銘現在覺得顏水凝絕不是最惱人的，江天佑纔是！都已經那樣明確的拒絕過了！怎麼還抱着那樣的想法，怎麼可能把白靈兒給他？
“我並未欺騙你，只是這白靈兒——”司徒衛銘拉長了語調，確保白靈兒知道這是在說她，“的確是我心上之人。”
隔着屏風，白靈兒並看不到司徒衛銘的表情，只是語氣裡的煞有其事讓她的心頭顫了顫，司徒衛銘他……
江天佑睜着並不大的眼睛，看着司徒衛銘的薄脣一張一合，說着拒絕自己的話，暗自笑了笑，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司徒衛銘是真的愛上了白靈兒。
此時司徒衛銘也在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知道白靈兒是不是聽懂了……若是她還聽不懂或者不給自己迴應又該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