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趕工,最多三五日便能完工。”顧宜修說道。
李夢瑤急着回來住,聽到顧宜修說還有三五日便能完工,她說道,“勞煩顧大人加工進度。”
“是臣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完工”顧宜修已經讓工匠們日夜不停的趕了,但聽到李夢瑤還讓他加快速度,他雖然知道做不到,但還是應了下來。
李夢瑤在園子裡轉了一會,她就吩咐奴才備轎,她要回去歇着了。
奴才把轎子擡來,她上了轎往長興殿去。
還沒有走出芙蓉殿,就見有幾個人擡着碗口粗的圓木往後花園的假山那兒去。
這些人在見到李夢瑤的轎子時,急忙把肩上的圓木給扔下來,跪在地上給她行禮。
就在圓木落地的一瞬間,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少年“哇”的大叫了一聲。
那少年叫了一聲後,擡起右腳,用雙手抱着,單腳在地上跳了起來。
聽到少年的叫喊聲,一個高大的漢子衝過去,豎起巴掌就朝少年頭扇去,“不要命的賤東西,還不跪下,鬼嚎什麼”
那少年抱着右腳單腳跳着本來就不穩,被那大漢甩了一巴掌後,直接摔倒在地上。
大漢又上前踢了兩腳後,那少年急忙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那兒,大漢也跟着跪下來。
李夢瑤坐在轎子上,把剛剛發生的一幕都看在眼裡。
李夢瑤看那少年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不明白那少年怎麼會在這兒做苦工。
“曾蔚,怎麼一回事”李夢瑤讓轎子停下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娘稍等,容奴才去問問。”曾蔚走到那大漢面前詢問剛剛發生的事情。
問清楚了後,回來回稟李夢瑤,“回娘娘,這些都是後花園做工的奴才,剛剛那少年不懂規矩,管事的教訓他。”
聽到這話李夢瑤又看向那少年,身子單薄,身上的衣服肩膀處被撕壞了,被撕破的布掛在衣服上沒有完全掉落,隨着風吹過搖擺着。
李夢瑤問道,“那少年看着不過歲,怎麼到這兒做這苦活”
曾蔚聽到後說道,“這些都是發往邊關的苦役,因爲這裡缺人手臨時抽掉來的。”
聽到這話李夢瑤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那麼小的人,會到這兒做苦工。
李夢瑤對那少年心生同情,想了一會說道,“曾蔚,你去和顧宜修說一聲,讓那少年做些輕快的活。”
“是”曾蔚應聲。
李夢瑤坐着轎子離開,路過那少年身邊時,她的目光裡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可這些人都是被抄家滅族的重犯家眷,她不敢替他們求情。
曾蔚按照李夢瑤的吩咐找到顧宜修,交待完後曾蔚就離開了。
顧宜修看了一眼那少年,目光很複雜。
那歲的少年是耿之平的庶子。
飛羽閣內,曹玉寧躺在牀上,林秀坐在牀榻前,安慰她道,“不用擔心,不是大病養幾日便好。”
曹玉寧聽到林秀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抿着脣點了點頭。
“皇上來看過沒有”林秀知道唐墨玦來飛羽閣發了一通後走的事情。
“來看過一次。”曹玉寧隱瞞了唐墨玦發火的事情。
林秀聽到曹玉寧說唐墨玦來過一次,她嘴有微微上揚,像是替曹玉寧高興,又像是譏諷,“看看,我就說生病也不一定是壞事,這不是因禍得福了。”
“皇上知道心疼貴人了,這病生的也值了。”
聽到林秀的話,曹玉寧氣的快要吐血了,她遭了這麼大的罪,只換了唐墨玦冷目的一眼,太不值了。
“唉,皇上心裡沒有我,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宮裡了此殘生。”曹玉寧悲傷的說道。
“可別這麼說,等你生下龍子,一切都會好。”林秀這麼說是故意試探曹玉寧。
因爲林秀聽到傳聞,說曹玉寧得了不育的疾病,她不知道這是傳聞還是真事。
曹玉寧聽到林秀提到孩子一事,她滿眸悲傷,眼角眉梢都帶着悲傷。
林秀看到曹玉寧那眉宇間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從曹玉寧如此沉重的表情中,她知道傳說曹玉寧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是真的。
一個人只有被別人戳中心裡的隱痛時,纔會有這種天塌下來的悲痛感。
曹玉寧目光渙散,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說道,“算了,什麼都不想了,就這樣了。”
“什麼龍子,什麼第位,都不想了,我就在這後宮裡了此殘生算了。”
“要不是怕父母傷心,真想求皇上讓我去五臺山算了。”曹玉寧一副看破戲塵要遁入空門的樣子。
林秀聽到這話,急忙勸道,“萬萬使不得,千萬別想不開。”
“雖說唸佛吃齋修行可以成佛,但我們都是肉身凡胎,都是凡人。”
“,養兒育女,這才叫圓滿的人生。”林秀故意往曹玉寧的痛處踩。
曹玉寧聽到這話,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沒那福份,罷了罷了”
“沒有父妻緣,總有母子緣,等生下龍子後,你就有盼頭了。”林秀說道。
曹玉寧聽到林秀的話,說道,“我福薄,沒有夫妻緣,也沒有母子緣,你快別說這些好聽的話安慰我。”
“我這輩子完了,嗚”說着說着曹玉寧就情緒失控哭了起來。
見曹玉寧大哭,林秀手足無措,只一個勁的勸說道,“哭壞了身子,沒有人心疼,何必糟蹋自己”
曹玉寧雙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她透露指縫看着林秀。
見林秀對她生出同情之心,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林秀站在牀榻前安慰曹玉寧,突然間正哭的曹玉寧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林姐姐,你和我不同,你有機會爲皇上生下龍子,你一定要緊緊抓住機會。”
“在這宮裡,不是榮華富貴萬千寵愛於一身,就是一輩子任人蹂躪悽慘的過一生。”曹玉寧暗示林秀要爭取坐上皇后之位。
“福薄,不說這些事情。”林秀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