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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如星專注地看着墨惜顏,半晌才說:“公主,你……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墨惜顏微愣,旋即月眸微閃,淺淺地笑了笑。“真與假……你若認爲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你若認爲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陌如星微垂着眼簾,眸裡星光熠熠,閃亮耀眼。“公主,如星心裡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脣角微微揚起,墨惜顏爲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口茶後,她道:“有什麼想問的你便問吧,不用這麼拘謹。”
“公主,如星想問,你爲什麼要問如星的意見?按理來說,你是如星的妻主,你完全有權力決定如星該做什麼。”
“爲什麼?”墨惜顏擡眸看陌如星一眼,眉眼都含着笑,“你覺得呢?”
見陌如星搖頭,她笑了。“那我問你,倘若我不問你,而是直接替你做了決定,你心裡會是什麼想法?
我猜,即便不至於反感或者厭惡,但也絕不會是真正的心甘情願,你只是爲了你的父親纔不得不答應與我配合着演戲。”
說到此,墨惜顏眸中的笑意濃了兩分。“如果你不是心甘情願地配合,這府中耳目衆多,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在人前『露』出破綻。
如果註定會是此種結局,那還不如不演,既然要演戲,那自然是要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不知道,你贊不贊同我的說法,我也很好奇,倘若我真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讓你必須配合我演戲,否則,我就要對你的父親這樣或者那樣,你心裡可是會有怨言?”
陌如星抿了抿脣,直言道:“說實話,倘若公主直接下命令,就如公主說的,我可能……真的不會十分的心甘情願。”
“呵呵!”墨惜顏輕笑出聲,笑容燦爛如晨間青蓮芳華,淡雅中透着清新靈慧。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倘若你和我能早些見面,你我相見的時候,你和三姐還不認識,你也沒有對三姐心意相許,我們的生活,會不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墨惜顏不得不承認,對面的人各方面都很出『色』,不止容貌,就連『性』格都是她喜歡的類型。
倘若,當她的靈魂佔據九公主的身體後,她發現九公主和陌如星是真心相愛,心心相惜,陌如星和墨燃玉之間沒有那段糾纏,她想,她有可能如同九公主那般愛上陌如星,他們之間,會感情深厚。
陌如星聞言心頭一震,眉宇輕輕地蹙了起來。墨惜顏看着他,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既然你與我做不了真正相親相愛的夫妻,那我們……便做朋友吧,做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陌如星盯着墨惜顏看了良久,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好。”
墨惜顏月眸彎彎,眸中綻放着璀璨星光。“既然是朋友,那我們便說好了,今後的一切我們要一起面對,你我之間,不再有爾虞我詐,我的事,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你的事,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會很樂意傾聽。”
陌如星看着對面的人,內心深處深深震撼,那種感覺,甚至比他第一次見到墨燃玉時便怦然心動的感覺還要強烈,他有些不能確定,此種震撼到底是什麼,難道,他對墨惜顏心動了?
墨惜顏繼續說:“對了,有件事我必須現在和你說清楚,演戲這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爲了讓別人相信你和我是真的恩愛,從今往後,我……可能很多時候……都要到你的房間就寢。
甚至,平日在人前的時候,也要裝出一副恩愛的模樣,可能,偶爾還會在人前有肢體上的接觸。”
爲了讓陌如星理解透徹,墨惜顏不單一邊說,還一邊試着比劃了一下,“比如,你可能會攙扶着我,我可能會攙扶着你。如果,你心裡無法接受這些,那我們,可能真的要另外想法子了。”
看着墨惜顏良久,陌如星問:“公主覺得有另外的法子嗎?”
除此之外,陌如星不覺得有任何可靠的法子,但……同牀共枕,於他而言真的有些太過震撼,甚至有些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
墨惜顏很誠實地說:“我也說實話,我暫時還想不到其他可行的辦法,或者說,除了假裝你我感情濃厚之外,我不覺得有其他可以消除他人猜疑的辦法存在。
對了,我剛纔說的有一點可能會讓你誤會,我所說的同牀共枕,雖然我們確實要睡同一張牀,但並不需要蓋同一牀被子,而且,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我希望你真的能好好地考慮考慮。”
陌如星沉『吟』片刻,星眸裡的光芒明瞭又暗,暗了又明,最終,他開口:“公主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在人前,我不會讓人看出任何破綻的。”
墨惜顏眯着眼睛笑,“如此說來,你是同意了。”
“嗯。”陌如星輕應。“如星不是個糊塗的人,自然知道公主這麼做,不單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如星和如星的父親,如星知道輕重。”
墨惜顏嘴角一抽,臉上原本燦爛的笑瞬時被澆滅了個乾乾淨淨。“你……我發現你真的很煞風景。”
這種時候,幹嘛非得說這麼一句?這樣一句話,真有那種劃清楚河漢界的感覺。
雖然,她剛纔才說要做朋友,他們並沒有真正到達那種朋友的關係,但是,既然說了要開始,那現在就該培養屬於朋友的那種感情,否則,像他們這般關係複雜的人,今後該怎麼相處?
每日同牀共枕,醒來後相見,只怕都會充滿了尷尬和彆扭。
陌如星雙眸轉了轉,“公主此話怎解?”
“……”墨惜顏無語,心裡則暗罵果然是古代人,太老實了。換一個字說,笨!
看着墨惜顏的表情,陌如星皺了皺眉,“公主,如星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麼?”
眼角跳了跳,墨惜顏淡淡地說:“沒有,你沒有說錯,我只是覺得,我剛纔說的某些話可能白說了。”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