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度廢后亂春秋 049宮闈之爭,大婚
不顧孟媚歆的驚呼,燭火不再跳動,屋內黑暗一片,趙煦戲謔的身影響起:“今日就先這樣將就一下吧。”
孟媚歆雙手滲出冷汗,趙煦的危險氣息包裹着她,她知道趙煦的寓意何爲,他娶她,但是要讓她滿身污點!
“不要……你不能這樣!”孟媚歆眼淚落下,滿眼驚恐,顫抖着抓緊了被子裹在身上,眼前的男人太可怕,黑暗中她看到趙煦眸中的清澈變成幽光。
嘶啦——上好的錦緞落地,飄出帷帳之外,只聽女子哭泣,從求饒到咒罵再到求饒,最後沒有聲音。
清晨陽光刺眼,雲歡拉開門環進來被眼前景物嚇得慌了神兒,爲何帷帳外頭是撕成碎片的衣物?扣好房門快步走上前:“小姐!小姐!”
拉開帷帳,孟媚歆蜷縮在被子裡哭泣不止,頭髮散亂的伸到被子外面。雲歡急紅了眼,殺意泛起:“是誰?小姐,奴婢去殺了他!”
被子裡傳來沙啞的聲音:“不用,那個人你殺不得,爲我梳妝吧。”
雲歡硬是將眼裡的淚水憋回去:“好…”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扶着孟媚歆起身,見她滿身青紫紅斑,忍不住還是哭了,“小姐!小姐……奴婢絕對會陪着你!”
孟媚歆眼中沒有一點神采,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還泛着紅,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聲音有些嘶啞:“雲歡,替我梳妝。”
雲歡什麼也沒有說,替孟媚歆穿好嫁衣,將鳳冠壓在了書好的髮髻上,流蘇綴在額先,瓔珞映着臉,耳邊紅色瑪瑙墜子折射出紅色的光彩,又是紅色!孟媚歆現在看見紅色都會微微犯嘔。
微微皺眉,這是唯一的表情,不去看鏡子中的女子:“雲歡,快將蓋頭蓋上。”
雲歡輕輕將中央繡着金色團雲舞鳳的蓋頭蓋在鳳冠上,遮住了孟媚歆憔悴的臉:“小姐,這是平安果,你拿好了。”
說着將一個蘋果塞進了孟媚歆的手裡,雙手輕輕合著,手握平安麼,只怕永無寧日。
外頭突然響起了宮號,緊接着就是禮樂,孟媚歆知道,她即將要踏入深深宮牆,生死未卜,殊死相爭。
雲歡扶着孟媚歆進了轎子,震耳的禮樂對於孟媚歆恍如隔世。無暇顧及孟元的老淚樅橫和眼中的欣慰,孟媚歆的轎子遠去,漫長的等待,搖搖晃晃從正宮門入宮,一路的宮人穿着的都是紅色喜服,袖子上挽着一個紅色布條以示喜事。
文德殿,趙煦穿着龍袍,外頭罩着紅色貝錦,高高的站在大殿雲臺上看着孟媚歆的轎輦定在下方,被扶着一步步挪上雲臺。
手中的突然被塞進一條紅綢,她知道另一頭就是昨晚的那個男人,突然很想將手中的紅綢甩開,但終歸是沒有那個勇氣。
宏長的說辭,繁瑣的禮數,整整一個時辰,孟媚歆只是按照先前學習的照做,沒有絲毫喜悅和當新娘子的感覺。
趙煦始終微微笑着,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最後,接過鳳印,禮和,入洞房。
滿牀的花生、桂圓、蓮子、紅棗,桌上累的高高的福橘供果,紅鳳燭上的火焰跳動着,它將徹夜不息不滅。揭紅,目睹天嬌之碩碩,結髮,成爲天地之夫妻,結袍,共織天地之連理,交杯,共飲人世間繁華。
禮成之時已是深夜,孟媚歆從早到晚滴水未沾抱着蘋果坐倒子時,聽見門外雲歡低低說了句:“皇上納福。”
門被推開,吱呀一聲作響,緊接着是黃色的龍袍映入眼簾,趙煦的眸中微微有些醉意,步伐都些蹣跚顛倒,臉上笑意不明。
“愛妃,還沒誰呢?”
愛妃?孟媚歆擰眉,看樣子他沒有醉,他不承認自己是皇后,他的妻子。
緩緩起身一拜:“臣妾參見皇上。”
趙煦跌坐在牀上大笑:“哈哈哈哈!你不必這般貶低自己,你不是朕的妾室,你還是可以稱自己爲‘我’。”
孟媚歆緩緩起身:“皇上您醉了,就寢吧。”
伸手去脫趙煦的衣襟,卻被趙煦一把抓住細細端詳,那男子的眼中透出疑惑和不滿,不滿她的反應,不滿她的乖順,不滿她的疏離。
危險的眯起眼,醉意清退:“孟媚歆,你似乎沒有作爲皇后的自覺性。”
孟媚歆眼中還是一片涼薄清明:“我不懂皇上的話。”
趙煦邪魅一笑,眼中幽光深邃,拉着孟媚歆的手用力一扯:“那就朕來教你。”
紅色珠簾內,女子的嬌柔的驚呼聲自帷帳之中傳出。
趙匡邪佞的勾起嘴脣,冷漠的眸子裡充滿了不屑與唾棄:“怎麼?朕的愛妃,這就等不及了?”
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上這個發狂的男子,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你不是他…你怎麼會這樣…我寧可那年假山旁沒有遇到過你。”
男子狠厲的表情一僵,緊接着繼續發狂,發泄着心中怒火。
她最終閉眼,心死如灰。
早晨趙煦何時上早朝的孟媚歆不知道,她只知道教習姑姑們來收落紅的時候,只見到一片雪白的表情是多麼恐怖猙獰。
後宮大亂。
太皇太后正在垂簾聽政無暇顧及,向太后和朱太妃坐在仁明殿的正座之上,神情肅穆。孟媚歆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朱太妃眯着眼睛,滿面怒火:“皇后,你該當何罪!”
孟媚歆低首不卑不亢:“兒臣無罪。”
向太后皺眉:“歆兒,哀家知道你不是這般女子,你且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哀家和朱太妃都會爲你做主。”
孟媚歆苦笑,她怎麼說?說皇上在大婚前跑去將軍府,進了她的閨房?她說了誰會相信?
朱太妃狠絕的開口:“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哀家和太后也不能爲你做主了,交出鳳印。”
正說着,慕容南霜風風火火的衝進來:“皇上都沒發話呢你們着什麼急?”
站在一旁的劉箐清眉目一轉,不悅的皺起眉,這個慕容南霜真是愛鬧事。
朱太妃厲聲大喝:“放肆!淑妃,這是什麼地方你就大喊大叫!”
慕容南霜雙手叉腰:“你不也在這大喊大叫的麼?好意思說別人?”
朱太妃一時語塞,指着慕容南霜氣得抖着,向太后溫和的對慕容南霜說:“淑妃,你前來爲何?”
慕容南霜冷哼:“我倒是覺得朱太妃太過囂張,你上頭除了太后還有太皇太后呢!幾時輪到你來收鳳印啦?再者說,若是此事已出,昨天夜裡皇上就應該大發雷霆的將姐姐關進冷宮,可是皇上說什麼了?什麼也沒有說啊!”
劉箐清上前:“姐姐,皇上忙於朝政,估計也沒時間注意這事兒,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等皇上來了再做定奪。”
慕容南霜看也不看劉箐清:“你又是什麼東西?這個皇后看來得要你來當了。”
一句話嗆的劉箐清面露僵色。朱太妃一拍座椅上的雕花:“夠了!休得放肆!來人,將淑妃帶下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哀家要看看誰還敢放肆!”
孟媚歆大驚,忙求饒:“娘娘息怒!兒臣知罪!切莫責罰淑妃!”
慕容南霜被宮人鉗制,更是氣得大聲嚷嚷:“我看你們是無法無天了!我要告訴皇兄和父皇,和你們開戰!”
劉箐清也上前:“太妃娘娘息怒,淑妃娘娘娘不熟知宮中禮儀,又是公主,難免驕縱,還請收回罪責。”
有人給她臺階下,她怎麼會不下來?於是寬容大量的說:“好吧,既然劉美人替你求情了,哀家就放那個你一馬!”
慕容南霜對着劉箐清碎了一口:“我呸!誰要你來求情!誰不知道你安的什心?你不就是想做這個皇后麼,當別人不知道啊!噁心!”
孟媚歆驚顫的看着慕容南霜,天吶,她再說下去就真的要被打了。
“何時鬧的沸沸揚揚?”
漠然的男聲響起,就見趙煦站在門口沉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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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