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中煙霧繚繞,傳來陣陣香味。
秦小小與白千雙兩人坐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們可以出宮去找他。”
白千雙皺眉:“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她呢?再說我們也出不去呀!”
秦小小神秘的眨眨眼:“我們可以這樣……,然後就可以了。”
白千雙疑惑的問道:“這樣行麼?他要是不來怎麼辦?”|
秦小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到時候我們提前派人去透透風,只要他念這你的一絲好也會去的,到時候……嘿嘿!你懂得?”說道最後,語氣居然變得齷齪了起來。
白千雙面上微紅,卻沒有反駁,低着頭又去想那男子去了。
半響後,這才反應過來,俏臉上紅暈還未散去,但已經不在羞澀。“那小小姐,我們怎麼出宮啊?”
秦小小這纔想起,出宮倒是個麻煩事,上一次是偷跑出去的。這次既然要讓那風無痕提前知道,就要散播消息,想偷偷出去也不成。
“最近宮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也許可以找到一點機會。
“事情?”白千雙疑惑,回憶了一下“對了,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宮了……你肯定早知道了,心裡正高興着呢,這下子可沒人敢跟你搶皇兄了。”
倆人雖說關係親近了不少,但想到皇后被打入冷宮,秦貴妃在宮裡更沒有了顧忌,怕是要一步登天了,心裡難免還是有點吃味。
什麼?皇后被打入冷宮?她怎麼不知道?
原來,白琅軒是擔心這件事會刺激到她,便隱瞞了下來,只是告訴她兇手已經伏誅。而她畢竟不是本人,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便沒有深究,也就將這件事忽略了過去。
經過白千雙不清不楚的解釋,好歹算是明白了個大概,眼珠一轉便有了計策。
“我們可以說去臥佛寺祈福,保佑皇宮風調雨順,不要再發生類似的流血事件了,怎麼樣?”
白千雙白癡一樣的看了秦小小一眼,雙手繳弄着手帕:“你以爲皇兄是白癡啊,會讓你用這麼拙劣的理由出宮?”
秦小小面色一僵:“那怎麼辦?”
忽而又是一喜:“我們去求你母后,不要告訴你皇兄。”
白千雙心下的疑惑越來越盛,她什麼時候對皇兄不那麼迷戀了?說話的時候也不再自稱本宮,而是改稱我了?不過,不管她怎麼樣,只要她是真心幫我,我以後再也不針對她了。
“這個……我去說,到時候我們一去出宮。”
“好。”
三天後,夕陽西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燥人的熱氣,叢林中蟬鳴聲不斷,看燕子像是要下雨的節奏。
南山去往臥佛寺的路上,一輛馬車正緩緩前行。車廂內秦小小和白千雙正在討論這次行動的細節。
白千雙求教似得看着秦小小:“小小姐,你說到時候我要不要受點傷,讓他心疼一下。”
蒼天啊,秦小小無語,這小+妞入戲也太快了吧!還受傷?只要能把人引出來就不錯了。悄悄摸了摸懷裡從顧承雲那裡搜刮來的藥粉,心裡露出一抹奸笑。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外面便響起一道難聽至極的聲音。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留下小+妞來——哈哈哈!”
撩開簾子一看,只見馬車前不知何時多了五六個大漢,個個身穿黑衣,面蒙黑色面巾,只露着雙眼睛在外面。
秦小小頭腦一熱:“大哥們,這麼熱的天穿成這樣你不怕長痱子呀!你們真是太敬業了。”
其中一人朝前一步:“哼!乖乖給我下來。”
秦小小兩人對視一眼,乖乖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那大漢朝身後的人一揮手:“去,給我綁起來。”
“各位大爺……求你們……不要……”趕車的馬伕只是個太監小廝裝扮的,秦小小二人的身份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兩人出了事,怕是他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只好在黑衣大漢忽略他的時候自己站了出來。
秦小小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衫,示意他不要說話,沒事的。卻在觸及到他衣衫的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落在了她的手背,她低頭一看,頓時震驚。
“啊——”這時候,那太監悽慘的聲音才發了出來,捂着被削掉手指的左手,滿臉恐懼的看着身前的大漢,哆嗦着腿說不出半句話。
這些人怎麼動真格的了?秦小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應該是她找來演戲的人嗎?怎麼看起來像是真的?莫非這些人還是戲班子出身?
“綁起來,帶回去!”
大漢將秦小小兩人綁起來,又蒙上了眼睛,推推搡搡的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山溝,碰到了多少荊棘,衣裙上布料被刮破,皮膚也到處都是小口子。但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秦小小身上的傷口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恢復,每當新的傷口出現,還沒等流血便已經結疤,兩分鐘後脫落,皮膚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終於到了目的地,身後的大漢一推秦小小的的身子,將她們摔倒在一堆雜草上,扯去矇眼的布條,大笑中轉身出去了。
恢復視線後,秦小小開始打量四周,尋找逃走的機會。途中的時候,她已經想到,這些人恐怕並不是她安排的那些人,而是一羣貨真價實的強盜,誤打誤撞抓住了她二人。
白千雙一路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她還以爲這一切都是秦小小安排的,這時候也不驚慌,詢問道:“小小姐,我們就在這裡等他來救我們嗎?”
秦小小環顧四周,破舊的木桌子缺了一條腿,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四周的牆壁也破破爛爛,不時的有風颳進來,掀起枯草。透過縫隙,隱約能看見外面圍在一起的黑衣大漢。
她也犯難了,難道還真等那個風無痕來救啊!
時間向晚,夜幕漸漸的籠罩了大地。遠處傳來的蟲鳴聲越發低沉,空氣中的氣息越來越悶,終於在天空一聲‘霹靂——’後下起了磅礴大雨。
夏季的雨水來的本就猛烈,那些黑衣人早早的就躲進了屋子。外面雨下的猛烈,屋裡倒是沒什麼事兒。
幾個大漢此時都摘下了頭巾,一個個長的稀奇古怪的,有尖嘴猴腮的,還有肥頭大耳的,那領頭的更是兇惡,臉上一條長長疤痕從眼角一直到了嘴角,在火堆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怕。
奇怪的是,一夥人中居然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文弱的樣子,怎麼也讓人無法將他跟強盜聯繫在一起。
那肥頭大耳的漢子拍了拍文弱書生的肩膀,笑着誇讚道:“還是老五你有先見之明,提前找了這麼一破屋子,要不然,兄弟們今晚可就要淋成落湯雞了。”
書生靦腆的低着頭笑了笑,沒有接話。
也不知是不是這大耳漢子說的話將他們的運氣給衝跑了,這唯一能夠避雨的房子開始大滴大滴的漏雨。外面的風聲也越來越急,將房頂的茅草掀起吹落,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他+媽的!”
那尖嘴猴腮的漢子站起來惡狠狠的走向秦小小,嘴裡罵道:“他奶奶的,這鬼天氣,老子偏要嚐嚐腥。”
秦小小神色緊張,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天啊,我不會就要再這裡被強了吧!然後在屈辱的死去。
她還沒有好好享受過呢,重生才一個月時間不到,那個忠犬美男子也還沒下手,人生還有大把的時間等着她去享受,她怎麼可以就在這個小破屋裡,被人給強了呢?
問題是那個人還不是忠犬?……等等,問題跑偏了,她怎麼可以死……嗚嗚。
‘咣——’
看來,有時候重生大神還是很照顧她的子民的,在聽到秦小小的祈禱後,屋頂上最大的那根房樑轟然落下,正好砸在那意圖對她不軌的男子腿上。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這房子確實有了些年歲,房樑倒塌,屋頂慢慢失陷,豆大的雨滴從頭頂落了下來,很快就將地上的火堆澆滅。
餘下的幾個黑衣人連忙站起來,在漆黑的雨幕中將受傷的漢子擡起來,向遠處疾走,卻將秦小小兩人留在了原地。
秦小小想張嘴喊住他們,可是一張嘴便被雨水衝進嘴裡,一股鹹溼的味道在嘴裡瀰漫,她不得不閉上了嘴。
白千雙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似乎不對勁,硬憋着問秦小小:”小小姐,他們……是……自己……人嗎??
雨幕中,兩人孤獨的靠在一起,藉着牆角三條腿的桌子遮蔽大雨,試圖從背後笨拙的幫對方解開繩子。雨水順着發稍流入領口,很快兩女身上的衣衫都溼透了,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只是在這雨夜中卻無人欣賞。
兩人費了半天勁,終於將對方手上的繩子解開,大雨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二人只好繼續躲在這狹小的空間。白千雙有心質問秦小小,但看到如今兩人的模樣,如出一轍的狼狽,再說她也是爲了幫助自己才做的這件事,心裡更是隱隱的有點過意不去。
挪了挪身子,朝秦小小靠了過去,讓兩人捱得近一些。不知不覺中,整個下午的擔心受怕,再加上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兩女都有些疲憊,居然就這樣靠着一起,擠在桌子下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