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少楓,淡淡的語氣,視乎受傷無關重要,“不要緊的,一點皮外傷”關切的眼神,“你有沒有傷到哪”?
那樣溫柔的眼神讓人沉醉,我低下頭,“我沒事,幫你包紮吧”。
哥哥走過來,關切的問道“少楓,還好吧,還是看看傷勢如何”。
司馬少楓脫掉外袍,露出臂膀,憶兒、西兒臉一紅,忙別開臉。我以前學醫時見慣任何的場景,望着那深長的傷口還在流血,心揪一下,“傷口很深,很長,要縫合,否則很難癒合。”
喚憶兒來了醫藥箱,“憶兒,去馬車上拿那個木盒過來”。幸好,臨走前把所有瓶罐、紗布、針線放在這藥盒中,這會居然排上用場。
他好奇的我的舉動,正想說什麼,我斥責,不容他反駁,候頭一緊,梗咽的說“誰說不要緊的,都留血了,你怎麼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
拿出棉紗,從小瓶子中倒出少量提煉的酒精,彎針,棉線,“還在流血,要用針線封合傷口,有點痛的,不知你能忍得住麼?”
他的貼身侍衛冷刀正向說什麼,他點點頭:“冷刀,命令你在2尺外”。
冷刀不悅的站在那。
司馬少楓又對我道:“你縫吧,這點痛不算什麼”。
都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聲音是多麼的溫柔,細語“恩,忍受不了就說,可別不吭聲”。說完後,不禁,眼眶一熱。
把他的衣袖撓起來。很熟練的用針線縫合,原先幾針,他偶爾會吭幾聲,見我手越來越顫抖,眼中盡是淚水,到最後他完全不出聲。旁邊的冷刀焦急的面容,不停的張望,終是不敢過來。
用紗布包紮好後,擡起頭,他額頭滿是汗珠,雙眸卻柔柔的看着我,我臉一熱,忙擦臉上的淚痕,又囑咐道“已經縫好了,這些日子傷口可別沾水”。
司馬少楓對我溫柔的笑笑“謝謝你”。
不好意思的露出一個微笑:“你不用謝謝我,應該我謝謝你纔對,要不是你剛纔救我,我已經早就被”我向他做了個“咔嚓”的動作,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其實你笑起來很美的”,我美?就現在這胖的身材和臉蛋,我逃似的離開,只聽到後面呵呵的笑聲。
回到馬車上,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嘀咕着 “該死的司馬少楓,要你取笑我,我不減肥,誓不爲人” 。
小憶進了馬車來“小姐,你還好吧,在嘀咕什麼呢?”
我隨意應付道“哦,還好,沒有什麼。”
“剛纔多虧三王爺,不然小姐……”不等小憶說完,我憤恨的插嘴道:“謝他做什麼?一副賊笑樣”。
小憶見我不悅,也不在說什麼,自個整理盒子。
一會兒,哥哥進來,關切的聲音問道:“語兒,還好吧,剛剛……”
我打斷哥哥正想說的話: “停、停、打住,哥哥,我知道你想說剛剛多虧三王爺,這個我自然知道了。”憤怒的語氣,明顯不滿。
哥哥語重心長的說,又捏了捏我的臉:“知道就好,可要好好謝謝人家,不要擺着這樣難看的臉,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王爺,可別說咱們府的人不懂規矩”。
疑視一會,終於問道:“你怎麼會縫針,記得以前你一見血,就躲得遠遠的”。
我故作乖巧,應付的擺出一張笑臉,“那是以前的我,今日人家替我擋了一刀,就算怕我總不能躲吧,”見哥哥還在凝思,我撒嬌的,打斷他道:“哥哥,我知道啦,從現在開始我就用一張笑臉對着他好不?”
“嗯,這纔是乖語兒,想必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先休息吧”。哥哥見我如此,便不在多說,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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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三日都不見人煙,也不知道此時是在哪?帶的乾糧也所剩不多。坐十幾日的馬車,顛得我全身像要散架一般,真懷念現代的汽車、高鐵、飛機等。
馬車裡的空氣有點悶,連呼吸也不順暢,撩起簾子露出一個小角落,向外探,只見茂密的叢林,樹木,響徹樹林的馬蹄聲、車輪的轉動聲。偶爾可見鳥兒飛過,撲翅的聲響,轉而消失在樹林裡。
西兒終於耐受不住,怨聲道:“小姐,還要行駛多久呀,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憶兒許是年齡稍長几歲,不似西兒那般急性子,隨遇而安,勸慰,見我一臉失神,滿臉倦容“西兒,你就安靜些,沒看到小姐正煩着嗎”?
司馬少楓調轉馬走到我們馬車前:“羽熠,再走半個時辰,前面即可到達桂陽郡”。聽聞後,心中一樂,上帝,終於可以不用再吃這難吃的乾糧食。
因出現上次的事情,哥哥一直都走在馬車後,和司馬少楓一人一前一後,這一路上多虧有他,哥哥倒也省了不少事情。
“真是辛苦少楓與你的下手們了。” “哪裡,這次同行我也樂在其中,人多行駛也多了很多樂趣。”說完淺淺一笑,正好目光對視我。我忙放下簾子,不再理會。心卻蹦躂的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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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拂曉香盡散,夕陽西下,月轉烏啼,微微涼風飄飄 ,淡淡初寒,薄涼輕衣,身子不禁微覺寒意。
一行人終於行駛到桂陽郡,這是一個偏遠的南方小城,不知是否因爲天黑的原因,小城並未有京都城那般熱鬧。
在憶景客棧住了下來,這家客棧屬城中最好的。因我們一行人較多,向掌櫃要了一個獨院。院子不大,院中,青石桌椅,幾株不知名的小花靜靜綻放着,庭院中丹桂飄着淡淡的幽香,倒給這別院添了幾分雅靜。
東廂房的房間彼多,司馬少楓與哥哥選東廂房,留下我們幾個女眷,住進了西廂房,西廂有兩間房,我住一間,小憶小西住在隔壁的房間。
幾日的奔波,身上早已汗香淋漓,看着前面一大木桶的熱水,褪去身上衣裳,入木桶裡,美美的泡浴一次,直到水漸漸冷卻,才意猶未盡的穿好衣。倦倦怠意已沒那麼濃烈了、痠痛的身子也略感好些。
晚膳是小二送入房內的,只吃了小半碗。躺在牀上睡意全無,輾轉許久,終是沒有辦法睡着,我知曉,這認牀的壞習慣又開始了。
已經是秋日,漸漸微寒,重新穿好衣裳,又披了件長衣,輕輕打開房門,朝院落走去,閒暇散步。
院落中,秋風陣陣,吹動着幽幽的桂香,一陣陣聞入鼻。舉頭,墨黑的夜空低垂,見不着月亮的身影,只有幾顆繁星,一閃一閃發出奪目的光芒,爲這夜空增加亮光。
輕聲唱出:“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我又唱起這首歌,心裡念起現代,望着天上的星光,不禁眼淚盈盈,自言自語,嘆道:“星星,我想他們了,可是我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怎樣纔可以回去,冷情,我也好想你,想必你現在不痛苦了吧。不知道爸爸的病好點沒?你知道我多麼想念家嗎?可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站在樹下,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停不下來,不理解自己爲何越來越脆弱。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把我緊緊抱住,淡淡的龍延香。溫柔的聲音低聲安慰:“想哭就哭出來”。
倚靠在溫暖的臂彎中,我顧不得男女間的禮節,發泄內心壓抑許久的憂傷,漸漸的,心情逐漸釋然、豁達。
猛然之間,清醒,忙掙開他的懷抱,只能低着頭,輕聲說了聲:“謝謝”,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剛纔的那些話,卻不知,他聽到了多少?
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凝望着我,聲音溫柔道:“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與我說說。”
我注意到,此刻他用我自稱,並非用本王兩字,頓停一下,低聲禮貌回答: “不用了,也許,以後不在相見了”。
他的眼神視乎有點受傷, “你就那麼討厭我”
聲音不大,足以震撼我 。停下步伐,轉身, “我並不討厭你,您是王爺,我也不敢討厭你。”
露出一個微笑“若你不是皇宮的人,或許我們可以成爲好朋友”。
他眼神中盡是疑問,急忙問道:“你討厭皇宮?也討厭我?”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你不足以讓我覺得討厭。”
“那是爲何”?
我冷冷的說:“我不喜歡皇宮,因爲他是一座華麗的墳墓,一切與他有關的人和事,我都要劃清界限。”
司馬少楓略有思索,過一會才嘆息的道:“是啊,那是座華麗的墳墓”。我疑惑了,他爲何這般認爲?一時間,心有不忍,忙問自己這樣對他是否太武斷了?其實他本性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