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入露眼簾的是琉璃珠簾,模糊中我看到牀旁視乎有一人,揚起手想看看此人是誰,才發現手壁痠痛,纏繞着紗布,另一支手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你醒了,餓嗎?想吃點什麼?”司馬少楓疲憊的面容轉眼間滿眼疼惜的問我道。我仔細打量一番,琉璃珠簾、絲質被褥、花雕牀簾、這牀、這擺設,不是荷苑,於是問道:“這裡是哪“?
“這裡是王府,這是我的房間。”司馬少楓關切的面容,猛然間,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煥顏一新,緊張的說:“那個、誰給我換的,我的衣服呢?”
“傻瓜,你的衣服都已經破了,放心,衣服是丫鬟給你換的”。
我略放心地道:“謝謝”。一不小心,撞到了手,哼出聲,“唔…”。
他急切的問道:“怎麼樣?疼嗎?”
我搖了搖頭,望着他那疲憊的面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梳理了他鄒成一簇的眉毛說:“不疼,你一夜沒睡嗎?一直在這守着我”?
“他豈止一夜沒睡,差點把整個太醫院給鬧翻天了。”司馬少啓嬉皮笑臉的進來道,後面來的是司馬少澈、司馬少餘。我好奇,這些王爺不用理會朝政嗎?忤在這做什麼?
“皇兄,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啞巴”。司馬少楓臉色不好,沒有好氣的說。
見他們的到來,我只能躺在牀上給他們行禮,“凝語見過各位王爺,因身子不舒服,不能下牀請安,還請各位王爺見諒”。
司馬少啓一幅無所謂、完全沒有王爺架子,“呵呵,無礙,三弟未曾讓你行過禮,我們豈敢。”是啊,司馬少楓,在我面前從不用本王兩字自稱,更別說向他行禮。
望着司馬少楓鄒着得眉頭,“少楓,別生氣了,生氣容易變老的,對身體不好,我餓了,想喝粥。”我輕聲的說,轉移注意,真怕他們兄弟等會鬧起來。
“好,我馬上派人去做,來人,去做些小米粥。”司馬少楓立即吩咐,一旁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終於找到滅三弟火氣的方法了,以後找林姑娘準沒錯,一找一個準。”司馬少啓一臉厚臉的講到,完全沒有注意司馬少楓鐵青的臉此時冷了幾分。司馬少澈從進來到現在臉一直是鐵青的,爲何有這般難看?看那樣子視乎很生氣。司馬少餘彼有看熱鬧般的看着。哎,真不懂他們心裡想什麼?
我輕輕微笑,打趣道:“啓王爺,您很空閒呀,等下着火了,可別找我滅火,我是不會幫你的”。
“哇,算你狠,我…”。說着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那摸樣挺滑稽的,大家不禁開心的笑出聲來。連黑臉的司馬少澈也相視一笑。
司馬少楓見我笑出聲來,冰塊的臉頓時柔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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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及任何怪異的眼神,喝下兩碗粥,司馬少楓見我一小會把兩碗粥下肚,臉上說不出的驚訝,又問道:“吃飽了嗎?不夠我再吩咐人去做些。”
放下碗筷,白了他一眼,“你不會當我是粥桶吧?”心裡卻無比的甜蜜。“再說,我都躺趟了一天,不宜吃太多,這樣對胃不好的”一丫鬟上前收拾碗筷拿下去。
“你派人給我爹孃報平安了嗎?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受傷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焦急的問道。
“恩,已經派人去了,只說母后念你,召你進宮替母后診脈,過幾日回去。”一直懸掛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主動抱住他“少楓、謝謝你,你真懂我”。
他緊緊回抱住我,“語兒,以後可別那般猛撞了,當時的情況,要不是大哥勸住了我,冷靜一想,這才找到你,否則……不過你沒事就好。”
“恩,我以後不會讓大家擔心 ,對不起哦”,我把頭低得很低,像個認錯的好學生。
司馬少楓用手挫了一下我的鼻子道:“以後別那麼傻,爲了救一個自己不相干的孩子,去以身犯險”。
我悟住被他挫痛的鼻子,“人家鼻子已經很難看了,被你這麼一弄更難看了,不行,我也要挫下你的鼻子。”伸出手狠狠的在他鼻子上一壓。
“哇,你真捨得,用這麼大的力 。” 我望着他紅紅得鼻子樂呵說:“剛纔只是給你吃了一棵大蒜,小小的懲罰罷了,誰要你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的鼻子也很痛耶。”我故作鼻子很痛,用手悟住,嘴中盡是不滿地指責,聲音似嬌似柔。
“真的?讓我看看,剛纔沒有用很大的力。”說着走近,緊張的摸樣、隨之臉色也是一臉嚴肅、擡起身、欲拿開我捂住鼻子的手,眼中的柔光視乎要把我吞噬掉。
我咧嘴,全然不顧形象,露出牙、望着他緊張的面容,嬉笑道:“你真相信呀?騙你的啦,呵呵……”。
司馬少楓也不生氣,起身,“竟然敢騙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我轉身就跑、全然忘記身上有傷,只是,本身也只是受了點輕傷,“呵呵,你抓不到的”。
在桌邊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圈,他還是沒有抓住我,心裡樂想着,大學時期每日晨練跑2000米,800米長跑我只用了3分01秒,想抓我哪這麼容易?
“恍擋”一聲,一個飛身、司馬少楓,抓住了我,摟入懷中“這下抓到了”。
我不滿嚷道:“耍奈、欺負我不會輕功”。怎麼忘記他會武功,這會完了,他會怎麼懲罰呢?擺出一幅,大不了就是一死的摸樣,隨他怎麼懲罰。“我認輸,隨你怎麼處罰”。
他看到我這幅摸樣,低着頭貼近我的臉,隨後露出滿臉的笑顏,“是嗎?這可是你說的,不得反悔”。
望着他那笑顏的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覺自己入了他早已設計好的圈套,還未及細想,理清思緒,只覺一張柔軟的脣吻住了我額頭,很輕很溫柔,心猛然跳動,不禁震顫一下,柔柔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先小小的懲罰一下。”
我緊閉雙眸不敢睜開,柔軟的脣緩緩的在眉毛、臉頰輕輕一吻,慢慢的移近到嘴脣,此時緊繃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感覺脣瓣越來越近,一聲音, “三弟,我們……”慌亂中,我掙開他的懷抱,看見司馬少啓、司馬少澈、司馬少餘、另一位女子,身着象徵公主的服飾,應該就是和怡公主,他們一一站在門口。我忙低着頭,臉上一片火辣,像被人抓住什麼見不得的事。
司馬少啓,嘻嘻哈哈一笑,“呀,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走,我們什麼也沒有看見,你們繼續”。
聽到此話,臉更紅,無地自容,恨不得此時找個地洞鑽進去。
“來都來了,有何事?”司馬少楓冷冷的,語氣中明顯不悅。
司馬少啓道:“沒事,沒事…今兒個天氣很好、我們去閱江樓,不知三弟可有空?”停頓一刻,打量我和司馬少楓一番,又道:“現在看來三弟應該沒那空閒,二弟、四弟、怡兒,咱們走吧”。其他人也像未看見般,若無其事的,只是司馬少澈的臉黑得嚇人,不懂爲何每次見他都是這幅摸樣?
和怡停住腳步,臉也是紅紅的,回頭,和善的眼眸打量我們,柔聲的邀請“皇兄,林姑娘,難得天氣如此好,一起去吧。”隨後,自個出了房間,朝外走去。
“少楓,有很多日子沒有去那,要不,我們也去,成嗎?”我小心地問道。
“你想去,可是你身子,就算要賺錢也不至於不顧及自個的身子。”他疑慮的眼神,透露出不解,心中覺得我是個愛錢的女子。我只期望他不要因爲我,而疏遠了他的兄弟。
“只是小傷,過幾日就沒事了,別人信不過,曹爺爺說的總該信吧,他可是兩朝元老”。司馬少啓說,他差點把整個太醫院都鬧翻了,我還不信,曹爺爺來爲我診脈時,我才知道司馬少啓說的一點也不假,曹爺爺因此還笑了我好一會。
看到他還在思慮什麼,我又道“我的醫術你也知道的,自個的身體我還不知曉嗎?你看?走吧”。我左右跳跳,示意自己沒事,說完不等他回神,拉着他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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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府門前,兩輛馬車。未見其他人,估摸這會已經進了馬車,司馬少啓見到我們來,笑嘻嘻的道:“還是林姑娘面子大”。
我不語,上了馬車。司馬少楓正要上馬車,司馬少啓拉着和怡公主過來,“三弟,這輛馬車讓她們坐,我們皇兄弟幾人同坐一輛。”
我朝他點頭微笑,示意他放心去,“能與公主同坐一輛馬車,是凝語的福氣”。
兩輛馬車,一前以後,朝閱江樓方向走去。
馬車上,和怡公主不停的打量我,我疑惑,柔聲微笑的說:“公主,莫不是凝語臉上有什麼東西”?
打量我一翻後,和怡才緩緩道:“三皇兄真有眼光,竟然遇見這麼個大美人,而且心地善良,醫術了得,才貌雙全”。
“公主繆讚了,論美貌,凝語不及公主半分,怎配才貌雙全,倒是公主美麗高貴,嘆稱才貌雙全。”不知道這和怡公主性子任何,先好話誇讚總不會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