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纏綿,極盡柔情。
他們十指緊扣,離溫低低地吼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嘖,這傢伙,難道懷疑她喜歡雪千?
真搞笑,這傢伙,還真愛吃醋。
她雖然喜歡摸美男的臉,可是嘛,還是很喜歡離溫也很專一的。
這一夜他索要了她好幾次,翌日累得她幾乎起不了牀。
只是,她仍然要起牀的,冊後典禮要開始了,不過幸好這裡的禮儀不多,就是到宣正殿接了聖旨,參拜神廟就完成了禮儀。
而入夜,衆人於太樂殿中用膳。
此晚不同往日。
往日乃是上官楚楓爲皇,衆人心驚膽戰。
如今是離溫爲皇,衆人歡樂融融,蓮安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雖然曾是工具,殺人傀儡,但能殺掉上官楚楓,倒也是一件好事呢。
風濯風靜雪千等人也在場,還有很多老臣千雪宮的主要人物等等。
千雪宮有三個宮主,便是雪千風濯離溫三人,而其他則爲隊長等等,坐起來倒也差不多滿殿了。
離溫溫柔地爲蓮安斟酒,“蓮安,這些酒可是補身子的,比補湯還好,也不至於你今晚會累着。”
他笑得曖昧,蓮安一下子接收到下面的一雙嫉妒的眼睛。
那是風靜。
嘖,這女人不是喜歡雪千麼?
雪千不理她,所以向離溫下手了?
蓮安微微一笑,也不顧忌那麼多人在場,摸了摸離溫的臉,“好,我喝。”
她端起酒杯喝下,立刻聽到下面有人低低議論的聲音。
的確有些男老臣用異樣的目光盯着她。
畢竟,這個男權皇宮建立了五年,以前的思想觀念如今已差不多被上官楚楓影響了,作爲皇后,必定得端莊大方。
可是這皇后,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來摸皇上……
還真大膽好色。
蓮安撇眼之間,卻看到風濯和雪千同一桌。二人似是好兄弟。
對於離溫能坐上皇位,他們沒有一點爭利之心,這是以前的表現。
可是今晚,雪千卻垂首一直喝酒,不曾擡首。
銀絲縷縷灑下,看到他的表情,仍然如往常一般。
風濯倒是有些擔心地看了雪千一眼。
蓮安鬱悶了,這雪千,一定是有事情悶着她。
不僅僅是雪千,還有離溫,風濯等人。
蓮安喝了酒後,倒也喝了一碗湯,離溫一直微笑着接受大臣們的祝賀,對於曾經離家的悲劇,誰也不曾提起。
“蓮安,以後你可是皇后了,雖然我不想限制你和他人的交往,但是……不要讓我看到了,我會吃醋的。”待大臣們一一敬酒後,離溫淡淡地笑道。
他脣下的那顆硃砂格外明豔。
蓮安揚眉,掃過下面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美男們,啓脣一笑。
“吻,你應該對我有所信心。”
“哼,信什麼心,你看,那麼多男人都盯着你瞧。”
離溫有些不悅地道。
今晚的蓮安的確光彩璀璨照人。
一襲粉蓮金繡大衣袍,金絲卷邊,蘭花襯底,脖子處亦卷着一條雪白的狐狸毛巾,螓首亦是戴着裝金綴銀珍珠閃爍的鳳冠。
這華麗的裝束,襯着那玲瓏有致的身段,那凝若玉脂的肌膚更是晶瑩玉致。
所以,蓮安在離溫的身邊也很有焦點。
蓮安淡淡一笑,落入她眼中的,仍然是風濯那有些擔憂的眼神。
風濯在蓮安的印象中,會是一個很隨意懶洋洋的男人。
極少緊張什麼。
而他將雪千當兄弟,方如此緊張。
雪千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他們三人之間,或者都有秘密,有一個共同的秘密。
會不會……會不會是上官楚楓根本沒死?
蓮安被這個涌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看着離溫,“難道……那個上官楚楓沒有死?”
離溫聽了,也嚇得一跳,秀眉擰起,“蓮安,不要亂說話,誰說上官楚楓沒死?”
蓮安聽罷這才鬆了一口氣。
以爲那暴君沒死着,那就麻煩了。
不過,這幾天裡,她也在想,上官楚楓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殺。
總不能因爲自己的那些火,下的那些毒就輕易死去吧?
否則,離溫他們怎麼足足謀劃了五年才成功?
想到這裡,就鬱悶了,蓮安一邊喝了很多湯,肚子漲得不行,便只好到外面去方便。
冷風呼嘯。
今晚乃是初一,宮中處處燈火明亮。
蓮安回到了自己的殿,裡面的茅廁會好點,至少不像外面的人多雜亂,太樂殿因爲是吃的地方,倒沒設有那種茅廁。
從碧落宮出來,卻見風靜倚在一側的樹邊上,冷冷地看着她笑。
“沒想到你真的當了皇后了。”
蓮安怔了怔,淡然揚眉,揮退了陪她出來的兩個侍男,風靜走到了蓮安的前面,蓮安知道,她一定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的。
初一,竟然神奇地有着彎彎月牙。
那淡淡的光芒,卻還是被皇宮裡的燈火給掩過了。
蓮安的臉被碎碎的燈光映落下來,眼中的冰冷卻令得風靜略爲一怔。
現在的蓮安恢復超能力,她不能再隨便動手了。
“我只想告訴你,蓮安,離溫給你當皇后,是怕你奪了他的皇權。他還在提防你……當然,不久後,他一定會立我爲妃,而你這個皇后只是形如虛設。”
風靜冷冷一笑,輕聲地說道。
蓮安完全怔在那裡。
她以爲風靜會說一個什麼秘密,沒料到,卻是自己最不想聽到的事。
離溫在提防她?
她和他在一起,倒真的沒多少時間,可是也看不出。
“我可不會信你的滿口胡言,風靜,你這個心腸那麼歹毒的女人,虧離溫還相信你呢!”
蓮安冷冷地笑道,攏了攏披風,朝太樂殿而去。
“滿口胡言?蓮安,你可知道,我給離溫的解藥,他並沒有完全交給你,如果五天後你感覺到有氣無力,全身發軟,胸部疼痛,那就是毒發作了。到時,離溫一定會將一杯茶水親自送你喝,那便是一部分的解藥。我只是想告訴你,別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風靜得意一笑,大步地朝太樂殿而去。
蓮安怔在原地。
風靜也不是笨女人,不會無端端說這種事的。
當然,事情也只有在五天之後方可揭曉。
反正回到太樂殿,看到離溫那溫柔的笑容,蓮安心底的猜疑也消失了。
大婚之夜,自然是纏綿悱惻幾度,而翌日之晨,離溫還親自割破手指滴血於牀單,作爲驗貞之用。
蓮安覺得心安,倒是覺得風靜那一番話,大概真是讓她心生猜疑,從而讓她和離溫的感覺間斷而已。
然,到了第五天,果然是感覺到全身無力發軟,胸痛,而離溫一大早就親自送來了一杯花茶,溫柔地勸蓮安喝下。
蓮安看着那杯熱氣嫋嫋的花茶,淡淡一笑,掩飾了心中的疑問。
“怎麼一大早給我送來花茶?”
離溫溫柔一笑,撫着蓮安的臉頰道,“蓮安,看你今日的臉色那麼慘白,所以特意讓人準備了一杯清熱的花茶來給你,畢竟這段日子吃的膳食太毒熱了。”
離溫仍然是如此溫柔,脣下的硃砂卻黯然無光。
蓮安微微一怔。
每每他說謊之時,那硃砂會黯然無光。
蓮安心底冷笑,這離溫,真的在提防她嗎?
然,他的眼神又是那麼誠懇,那麼溫柔,怎麼能讓人心生懷疑呢?
蓮安倒是沒有多問,靜靜地接過那碗花茶,默默地喝了下去。
花茶很甜。
蓮安一口氣喝完,滿口皆是香,裝作甜甜一笑,“這茶好喝,你不用上朝嗎?”
離溫閃亮的眸子笑成了一條縫,“小傻瓜,今日不是初二麼?我們能連續歇息十日方上朝,雲國這局勢,沒有什麼大事的。”
蓮安這纔想起來,離溫倒是體貼地拿起了她的衣袍,爲她體貼地穿衣袍,一絲一點,都看不出一點內疚而僞裝的痕跡。
他蹲了下來,拿過那雙藍色的雲頭靴子,亦細心地爲蓮安穿上靴子,再淡淡一笑站起來,挽着她走到外面。
一杯花茶,竟然真的讓人精神了極多。
蓮安的心越來越迷惑。
難道風靜所說的,是真的?
一連幾天,蓮安都細心觀察着離溫的變化。
然,他都沒有什麼改變。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一眨眼之間,就過了一個月。
二月春,桃花有苞了,沒料到今年的春天來得那麼快,暖得那麼快。
只是這一個月來,每隔十天,離溫都會端一杯花茶給蓮安。
風靜也沒有什麼動靜,而雪千和風濯也準備離開了皇宮。
這一日一大早,蓮安早早起牀,不知道爲何昨晚她失眠了,離溫一大早亦上朝去,一個人無聊,便到處走走。
沒料到,又在御花園遇到了桃允香。
這小侍男,一看到蓮安就興奮極了。
平時要見面不容易,如今見上一面,他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白白嫩嫩的臉上掛着羞澀的笑意。
“皇后娘娘,可要小人送來吃的東西?”
“不必了。”
“皇后娘娘,這裡風大,可是小人的……”
“不必了。”
“皇后娘娘……”
“桃允香,你今天不用幹活嗎?”蓮安淡淡一笑,態度不冷也不熱,看着桃允香手中挽着的那個花籃,他還是在採花,雖然他已轉到了澡池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