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溫的聲音一下子溫柔起來。
蓮安輕笑起來,一把揪起他的發。
堂堂皇帝,被人揪起頭髮,是一種侮辱。
離溫臉色微微一變,他亦曾這樣對待過蓮安,而蓮安,亦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蓮安一用力,離溫的頭皮被揪得生痛。
“離溫,你可知道,我被你們訓練的時候,風靜如何待我?可是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你說,我還會那麼愚蠢相信你嗎?不過……你不肯送我回現代,好,那我就不回,我要親眼看着你怎麼被湯帝殺死!”
蓮安用力一甩,離溫只覺得頭皮都要被扯掉了,整個人砰的一聲被蓮安甩到地上,一隻腳冷冷地踏在他的胸上,“告訴你,我不會再求你的,死又怎麼樣,你永遠也不可能用這件事來威脅我的!”
蓮安冷冷地俯視那個臉色煞白的男人,眼中充斥着諷刺與冷冽之光。
離溫一動不動地看着蓮安。
是他負了她。
她如今如何罵他,侮辱他,他也不還手。
心是痛的,痛得不可壓抑,呼吸也驀然加速。
蓮安見他不還手,也沒有再侮辱他的興趣,收回了腳,再也不願意說一句話便往外走。
只是,瞬間,耳邊風聲驀然驚起!
蓮安大驚,沒料到離溫會從後面偷襲!
正欲矮身,整個身子被人用力一抱,蓮安頭皮發麻,整個身子彷彿被什麼困住了一般,動彈不了。
離溫氣喘吁吁地摟住她,就近處的臥榻一按……
他太想她了。
蓮安大腦暫時的空白,這時蓮安的眼前,瞬間浮起他和風靜的纏綿的畫面。
一個女人,始終是無法放得開那些污點。
更何況,這是一個利用了她的男人!
蓮安冷笑,沒有咬他的脣。
手用力一揚,啪的一聲,狠狠地甩在離溫的臉上,一拳砸出,用盡了全身力氣。
對一個男人狠,也是對過去的愚蠢狠。
離溫悶哼一聲,整個人咚的一聲,摔到了牀下面。
蓮安坐了起來,狠狠地抹着被離溫吻過的脣。
“滾!否則我一把火燒了你的黑心肝!”
蓮安冷冷地喝道,離溫臉色蒼白,狼狽地坐了起來,悲哀地看着蓮安,“當真……沒得挽回了?”
蓮安揚眉一笑,將自己的脣揉得幾乎腫了起來。
離溫無奈一笑,黯然站了起來,全身隱隱作痛。
他是一帝之王,可是卻爲一女人,連尊嚴也不要了。
開始的開始,他認爲自己並不愛蓮安。
他愛的是風靜,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終於覺得自己愛的是蓮安。
不是風靜,也不是自己。
某些人,有時總是那麼賤。
他無力地朝外而去。
這一種愛,不夠深刻,註定也只能如此了。
蓮安看着離開的離溫,冷哼一聲,讓侍男送熱水來,洗了一把臉後,方纔舒服了許多。
走出內房,卻見四夫侍還坐在大廳裡,齊齊等着蓮安出來,見蓮安脣部微腫,桃允香非常不爽。
“蓮兒,早知道將那個人殺掉了!”桃允香冷冷地笑道,蓮安淡淡一笑,倒是沒有應。
離溫的慘狀他們也看到了。
果然如雪千等人所料,離溫沒有傷害蓮安,即使想傷害,蓮安也會令他暈迷,動不了手。
“娘子,你們是不是親嘴了?”紫冽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走過來,扁此說道。
雪千和風濯不自然地看着蓮安的辰,暗暗嫉妒無比。
蓮安哼了一聲,那離溫若不用術,是佔不了她的便宜的。
不過,離溫真的就這樣被她氣走了?
誰知道呢,男人的心啊,反正難以猜測。
“沒有,紫冽,你還是去後院去學你的妖術吧,要是那個湯帝真的來了,我怕你半招也接不下來。”
蓮安略有些擔憂,離溫不肯送她回現代,那麼事情就註定了,如果湯帝再現,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
紫冽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乖乖地往後院而去了。
“蓮安,不要擔心,我們已讓千雪宮的人前往他國,找來一些同意殺湯帝的人,畢竟湯帝是一個大禍害,他野心很大,我們一定能找到很多同夥的。”風濯此時笑道,妖豔地朝蓮安拋媚眼。
離溫堅決不將蓮安送回現代,是無法可改變的事情。
所以,只能另尋他法。
蓮安輕輕頷首,“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到酒館那裡去幫忙?現在生意很好,別浪費時間了。”
風濯等人眨眨眼。
“可是……我們剛剛大婚……”
“錯了,是風濯和雪千,你們二人去吧,允香,你陪我。”
沒等風濯說完,蓮安冷冷地說道。
雪千臉色極不自然,默默地朝外而去。
風濯瞪了蓮安一眼,橫眉豎眼地怒道,“臭女人,你太過分了,我們可是你的夫侍!”
“什麼夫侍,你們只是侍,不是夫,我如今可是你們的妻主,你不服從安排的話,那麼我只能將你們休了,可好?”蓮安嘿嘿一笑,雪千一直沉默不言,拉着風濯就離開。
一白一黑的身影離開後,喜公公倒是上前,“主子,不如多招幾個人吧?反正……他們是你的夫侍,這樣下去好象……”
“好象不好,是嗎?你難道沒看到幽水鎮上,有多少男人出來幹活養家呢?怎麼不妥呢?”
蓮安冷笑,喜公公一時沒話說。
“只不過……主子,即使雪千君和風濯君都在酒館裡幫忙,但還是缺人手,不如多招一個吧?”
喜公公猶豫了一會,再次小聲說道。
蓮安頷首,水眸中閃着精光,“喜公公,這都交給你吧。”
喜公公眉開眼笑,連忙退了下去。
酒館的生意越紅火,管家的人工當然是有得加。
蓮安正欲往酒館而去,卻又聽到有人報,說是張媒人求見。
蓮安擰眉,如今她已娶了四個夫侍,怎麼還會有人上門來?再說了,昨晚那一鬧,沒有怕她,竟然還要來求親?
這個人會是誰呢?
蓮安倒很有興趣,宣了那張媒男進來,媒男一見到蓮安,客客氣氣的,三言兩語就說明了來意。
“李姑娘呀,是這樣的,秦大公子有意欲入李家,希望李姑娘能納其爲夫,李姑娘,這是秦公子的聘禮,瞧,金銀珠寶樣樣皆有,秦公子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呀。”
張媒男笑道,蓮安倒沒有驚訝,那秦子墨圍着她的院子轉了好久,自然也是看上了她。
“本姑娘無心再納夫侍,請張媒男回去吧。”
蓮安淡淡一笑,她怎麼有心再娶,眼前那麼多麻煩事兒。
張媒男有些怔住,再次賠笑道,“李姑娘呀,這秦大公子,可是幽水鎮最俊逸的公子呀,家境也不錯,李姑娘到底嫌棄他什麼呢?再說了,雲國哪個女人沒娶七八個夫侍呀?”
蓮安仍然是搖首,她不貪多,秦子墨大概也能算是個好男人,她怎麼可以再娶他,連累他呢?
“倒不是如此,只是本姑娘身有四夫侍,已夠了,本姑娘心不多,讓他早點死心吧。”
蓮安淡淡端起茶杯,再次拒絕了張媒男。
張媒男臉一陣紅一陣白,笑呵呵地說了幾句客氣話,只好帶着聘禮離開了。
秦府。
秦子墨怔怔地看着張媒男送回來的聘禮,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他可是幽水鎮一等一的美才男,蓮安竟然不看他的數?
張媒人抹了一把冷汗,秦子墨默默地將媒銀交給媒人,坐到一邊,鬱鬱寡歡。
“你瞧你,爹爹都說了,李家姑娘心高氣傲,一口氣納了四門夫侍,還開了酒館,哪個姑娘有她那種魄力呢?再說了,她還是皇上的皇后啊,雖然皇上也被趕跑了,但是嫁給她,可是後患無窮的。”
秦大人語重心長地道。
秦子墨一臉黯然,癡癡地站起來朝外走去,根本不理會後面的秦大人的呼叫。
他或者早就料到這樣的後果。
可是他不後悔,他還是想見見那個女人。
正因爲這個女人特別,所以,他才喜歡呢。
秦子墨一步步地朝蓮醉酒館而去。
蓮安還是依舊立在酒館一樓下,負責收賬。
她穿着精緻的淺粉色金線花上裳,紫色的長裙,裙裾以流蘇串珠,立在櫃檯前,懶洋洋地看着忙碌的侍人們。
酒館客滿。
很多人都是仰慕蓮安的美色,方纔到此酒館喝酒吃菜。
秦子墨愣愣地看着那個於人羣邊嫣然而笑的女子,心裡惆悵不已。
她的夫侍們也在,四個夫侍皆在裡面忙碌着,有一個穿着藍衣的夫侍還站在蓮安的身邊,笑眯眯地爲她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
秦子墨一陣心酸,卻不由自主地往裡面走到酒館裡面去。
“客官,現在沒座位了,這邊等等。”
有一侍男上前,笑着打招呼。
秦子墨卻彷彿聽不到,直直地往蓮安那邊走去。
蓮安正和夫侍桃允香談天說地的,秦子墨站到她身邊,她發現了,卻也沒有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