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脖子被勒的青紫一片,眼睛裡面卻始終沒有半滴眼淚。
不管我媽曾經對我如何,但那個人是我媽啊!我看着這一幕,心疼的差點窒息了,恨不得現在那把西瓜刀在我的手裡,讓我親手宰了凌志文這個王八蛋!
倪琦姐是走在最前面的,她看到這一幕之後,條件反射的停了下來,一錢臉被驚嚇得煞白,隨即老實的伸出了手,擺在胸口兩邊,示意凌志文情緒不要激動,她手裡什麼都沒有拿。
我媽和凌志文同時擡起了頭,我媽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慌亂極了,就像是在對我說,你來幹嘛!
很顯然,凌志文在看到我之後,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他更加用力的勒住我媽的脖子,拿刀指着我,怒罵道:";你個小賤人!你終於來了啊,你個喪門星,媽的!自從你來到我們家,老子的日子沒有一天過的是順心的,哈哈哈,現在好了,老子飯碗沒了,兒子也滾蛋了,沈宇肚子的孩子也沒了!你個喪門星,你害得我好慘!害得老子現在一無所有,我要殺光你全家!要死一起死!";
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即使現在的我所有依仗已經截然不同,可在這一刻,我依舊成爲了那個無助的周晶。凌志文顯然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光我全家!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第一次感到死亡離我這麼近,近到我甚至能夠看到下一秒或許我就成爲了一具屍體。
我雖然害怕,卻沒有往後退,更沒有逃跑,因爲他手底下指着的那個人,是我媽!
我早都該料到有這一天了,凌志文他好色,殘暴,變態,扭曲,甚至我媽曾經預言過,一旦凌志文變得一無所有,將會發生不堪設想的後果,果不其然,我媽她說中了。
只是好端端的,凌老師爲什麼會被辭,沈宇又爲什麼會流產?!如果只是自然流產,凌老師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但是現在不是去研究這些的時候,我媽已經有些暈眩的翻白眼了,凌老師的手越收越緊,就快讓我媽呼吸不過來。
這時候,大海挪動了一下身子,從陰影中露出了臉頰,凌老師不知門外還有人,忽然冷不丁的抖了一下,然後情緒激動的把刀往我媽脖子處前進幾寸:";媽的,還敢叫人來,你給我後退,下樓!快點!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我在身後對大海做了一個下去的動作,現在這種情況,沒有什麼比讓凌志文情緒穩定下來更重要,大海沒辦法,只能按照凌志文說的,一直退到樓下。
大海一走,我跟倪琦姐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的兩個人似的,沒有了任何保障!
我媽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我,我不懂她的意思,難道在這種時候,她還要那麼恨我嗎,我做錯了什麼?難道她也在怪我?
凌老師用刀指着我說:";把凌風給我找到,老子要親手剁了他!我們每天的飯菜裡面都被人下了毒品,害我們兩個都染上了毒癮,然後沈宇流產,流下來個畸形胎,一定是這個畜生在報復我!要不是你個賤人,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你個害人精!你們娘倆都是爛婊子!我要殺了你們,然後殺了凌風這個畜生!";
凌老師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利索,斷斷續續的,等聽完這一段話後,我已經是汗流浹背,止不住的發抖。
然後我突然想到凌風曾今對我說過,沈宇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生下來,難道說,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不相信凌風會這麼狠,做一個如此周密的計劃。
看着凌老師崩潰的模樣,眼窩凹陷,情緒激動,還真的像是毒癮發作,吸毒的人的情緒比起一般人,更加的容易衝動,暴躁,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他冷靜下來,否則別說我跟我媽,就連倪琦姐,都會受到中傷。
";你不是很能躲嗎,我看你躲到哪裡去,我告訴你,只要你敢踏出這個門一步,我立馬叫你媽去見鬼!";
";我不躲,我不會跑的。";我邊順着凌老師的話講,邊匆匆的看了一眼我媽,雖然她從未給過我好臉,雖然她從未把我當做她的女兒,但是,此時此刻,我爲可以了她,能克服所有恐懼,即便是替她挨刀子。
因爲……她是我媽。
我學着倪琦姐的樣子,將雙手平攤在胸口兩邊,示意凌老師,我不會反抗,儘管我的聲音不可控制的顫抖:";凌、凌老師,你放了我媽……我代替她。";
我媽驚愕的擡頭,靜默着雙脣一言不發,我似乎在她黑洞洞的眼睛裡看到了閃爍的淚花,只不過轉瞬即逝。
相比於我媽,凌老師對我更加的憎恨,於是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眼眶凹陷的衝我吼道:";過來,自己走過來!";
我走過去,剛到他身邊,他便一把推開了我媽,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刀尖指着我,就像是要戳進我的眼球裡!
我害怕極了,渾身都在往外冒冷汗,但我還是笑着對他說:";凌老師,你別衝動,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邊說,邊對倪琦姐和我媽使眼色,讓她們趕快走,但是她們執着的就像是兩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裡,壓根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凌老師伸出舌頭,舔了一圈我的臉,變態似的說道:";徐月嬌,你不是一直不讓我動她嗎,今天老子就要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你敢動一下,我就一刀抹了她,哈哈哈,老子早就說過了!我讓你害死我!讓你害死我!哈哈哈!";
他把皮帶勒在我的脖子上,嘴巴里面邊罵,邊收緊手上的皮帶,然後將我往茶几上一推,我便趴在了上面,屁股面對着他,他輕而易舉的解開了自己的褲子,然後掀起了我的裙子。
就在這時,我媽終於出了聲,她的語氣依然尖酸中帶着刻薄的對凌志文說道:";反正她是做這一行的,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但是不要弄出人命,否則你自己也逃不了!";
";老子現在還怕什麼!你們有本事就報警,警察來之前我就把她的血放乾淨!";
他說完,就一手拿刀,一手去口袋裡面窸窸窣窣的翻找注射器,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從門外衝了進來,像陣過堂風一樣!
凌老師慌錢擡頭,忽然反應過來,沒多想,提起刀子就朝我的脖子插來,我瞪大眼睛,死之將至!千鈞一髮之際,那人忽然一手把我圈在懷裡,另一隻手臂擋過去,瞬間被刨開了一個大血口子!
隨即,不等凌老師做出第二次攻擊,只聽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穿透凌老師的手腕,射到了牆縫裡,緊接着,他疼的哇哇大叫,手中的刀哐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快的讓我來不及去喘氣,我僵硬的呆在那人懷裡,渾身都涼透了。
他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大大的手,一下一下的縷着我的頭髮,用劫後餘生的口吻顫抖着安慰我:";好了,好了,別害怕,有我在,我趕來了……";。
。
我渾身都是汗,剛纔還不覺得,現在只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一樣,陰冷至極,尤其是那把刀插過來時的樣子,在我腦海裡不知道重複上演了多少遍!
我的視線轉移到那人的胳膊處,只見他白皙的小臂上,正蜿蜒着一個醜陋的血口,如同蛇的信子一般嚇人!
我這才顧得上擡頭看他,只見他穿着日式和服,黑色的布料上繡着圓形圖案,袖子寬大,領口呈v字形,下身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
黑色的劉海微微濡溼,他的雙目如同籠罩着一層黑色的霧靄,從他緊皺的眉頭下,不難看出他此刻的怒意。
大海朝他走了過來,說道:";落總,要不要--";
木木伸出手,擋住了大海接下來要說的話,目光卻依然鎖在我的臉上,彷彿他一離開,我就會像決堤的水壩一般崩潰。
他言簡意賅的答:";我沒事。";
我擡起眼珠盯着他,面上平靜,心中卻暗流涌動,我膽怯的伸出手指,顫顫抖抖的摸了一下他的血跡,即使被凌老師拿刀抵住脖子,我都沒有想現在這樣害怕!
我觸電一般的縮起手指,慌忙跑進房間拿出剪子,把牀單剪下來了好長一溜,然後再度快速跑出來,把血擦了擦,簡易的包紮了一下。
木木揚起嘴角,笑容雖淡,卻溫柔至極,他幫我拉了拉凌亂了的裙襬,隨即抓住我手,拇指上的薄繭粗糙的磨了兩下,瞬間讓我惶恐的心,安穩下來。
我媽注意到了木木對我的小動作,盯着看了好久,像是在發愣一樣。
凌老師像條狗一樣去摸索地上的注射器,卻被木木冰冷的踩到了腳下,他忘了疼似的叫木木還給他,手腕處還帶着一個血洞,流的滿手滿地都是!
木木聞言,一腳碾碎,凌老師怒視着他,叫囂道:";我要報警,你們持槍,你們這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