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長老,你這是何意?”星辰門強者目光冰冷地看着攔住去路的炎烈長老。
“還請二位暫且留步。”炎烈長老緩緩開口,不容置疑地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這位後輩。”
“剛纔你弟子出來怎麼不問,別以爲你烈火宗位列頂級勢力,就以爲我星辰門好欺負。”星辰門強者語氣冰冷,顯然心情不太美麗,話語中充滿火氣。
“你這人!本長老只是問他幾個問題,又不是要對他怎樣,怎麼就欺負你們了?”炎烈長老當場就暴脾氣上來了,你以爲他不想問麼,元魁那混賬剛出來就丟人現眼,沒來得及問就被他扔回城裡去了,他再跑過去問……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我星辰門弟子,還輪不到外人來盤問,不想開戰的話,就讓開!”星辰門強者冰冷說道,身上恐怖氣勢涌動,顯然動了真格的了。
炎烈長老一聽,瞬間就炸毛了,火焰噴涌而出:“開戰就開戰,當本長老怕了你不成!”
兩三句話的時間,二人就劍拔弩張,周圍強者看着這一幕,眨了眨眼。
這兩人吃了炸藥了?這樣都能打起來?
一流勢力與頂級勢力的差距就在於頂端戰力,一位至尊境超級強者就是天與地的差距,不可逾越,但這種強者都是作爲宗門底蘊而存在,不到危急存亡之時,是不會驚動的。
所以,星辰門雖然只是一流勢力,但真要開戰的話,並不虛烈火宗多少。
當然,與頂級勢力開戰,星辰門還沒那麼大氣魄,一旦惹出那等存在,可不是好玩的。
星辰門強者說的開戰,只是自己與炎烈長老開戰,而不是星辰門與烈火宗開戰。
二人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起來,這時,漩渦又有動靜傳來,衆人目光望去。
三位身着華服的人影爭先恐後地衝出來,滿臉劫後餘生的喜悅之色。
“哈哈!我們活下來了!”六皇子蹦跳了幾下,拍了拍臉,大笑出聲。
“是啊,好險!”四皇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明知已經成功逃出,還是不免後怕不已。
二皇子一如既往的冷漠,嘴角卻也不免掀起一絲弧度。
“裡面發生了什麼,你們速速道來!”炎烈長老目光一閃,竟放棄了星辰門強者,降臨三位皇子前面的虛空中,命令般地開口道。
二皇子眉頭微蹙,但對方明顯是惹不起的前輩高人,而且其餘強者雖然沒有開口,但那審視的目光卻是落在身上,壓力極大!
“回前輩……”二皇子正要回答,一道強橫的氣勢將他要出口的話堵住,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他們前面,無形的威壓紛紛消弭掉來,身子驟然一輕。
荊王目光冷然地看着炎烈長老:“炎烈長老,你要盤問他們,問過本王了嗎?”
“哦?”炎烈長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原來他們是天陽朝皇子,本長老有話需要問他們,總督大人行個方便?”
話語雖然客氣,但依舊有着居高臨下之意。
這本是理所應當,論身份,論實力,一個小小的總督府,難道還要讓他平等對話麼?
若是平常,荊王雖然心中不悅,但也不會過於牴觸,但現在不同。
炎烈長老剛纔想要盤問星宇,遭到星辰門強者拒絕,差點大打出手,而他天陽皇朝三位皇子一出來,炎烈便放棄了盤問星宇,而盤問起了三位皇子。
這無異於在說,他不把總督府放在眼裡,更不把天陽皇朝放在眼裡。
如果荊王同意了,總督府的顏面往哪放,天陽皇朝的顏面往哪放?
所有人都會覺得總督府是個軟柿子,想捏便捏,天陽皇朝也不過如此,堂堂皇子被人如此對待,還要笑呵呵地奉承迎合。
荊王冷聲道:“怕是要讓炎烈長老失望了,我朝皇子身份尊貴,不是誰都能盤問的,若炎烈長老真想問,本王可修書一封即刻送往皇城,待取得陛下同意之後,本王自不敢阻攔。”
話音落下,氣氛陡然凝固下來。
衆強者目光驚異地看着荊王,星辰門強勢是因爲有這個實力,可總督府,或者說天陽皇朝憑什麼?
堂堂烈火宗長老盤問一箇中級皇朝的皇子,還需要取得天陽皇帝的同意?這不是扯淡麼?
這總督大人怕不是瘋了?
“呵呵!”炎烈長老笑了,笑得滲人,被星辰門強者拒絕便也罷了,一個小小的荊王居然也敢拒絕他?
“總督大人這是拒絕了?”炎烈長老眼眸一眯,目光中有着火焰燃燒。
“事關皇室顏面,還請炎烈長老體諒,相信陛下知道是炎烈長老要問,必是不會拒絕的。”荊王面不改色道。
“那若是本長老等不及,現在就要問呢?”炎烈長老聲音冷了下來。
三位皇子此刻也是膽戰心驚起來,萬萬沒想到這位六皇叔竟如此硬氣,又擔心真的激怒炎烈長老,會有非常不好的後果。
荊王面無表情道:“我總督府自然遠不敢比擬烈火宗,但也不是麪糰,誰想捏就能捏的!天陽皇室族人只有站着死,絕無跪着生!今天,若炎烈長老執意要欺凌我等,那就先踏過本王的屍體,但從本王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天陽皇朝誓與你烈火宗,不死不休!”
聲震如雷,荊王渾身氣勢爆發,衣裳獵獵,天玄境七重的恐怖氣息席捲天地,風雲色變。
衆強者目光看着戰意盎然的荊王,神色終於變了,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總督大人有多強勢。
天玄境七重很強,但場中強者基本上都是天玄境強者,天玄境七重以上強者也不是沒有,炎烈長老更是天玄境九重修爲。
在他面前,天玄境七重還不夠看!
可荊王非但不懼,甚至主動爆發氣勢,請求一戰!
說他衝撞魯莽也好,說他不自量力也好,但敢向頂級勢力說出不死不休的話,能有幾人?
只因爲,天陽皇室可亡,不可辱!
如此傲骨,舉世罕有!
如今他們倒也有些明白,爲何天陽皇朝能在四大皇朝的夾縫中頑強成長,傳承千年,這樣的皇朝不強盛纔怪了。
“哈哈哈!”炎烈長老忽然大笑起來,滿臉怒意消失無蹤。
衆人頓時愕然,被人如此頂撞,炎烈長老不但不惱,反而怒意全消,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天陽皇室,傲骨錚錚,本長老算是見識到了,你這脾氣與陽皇簡直一般無二,都是吃軟不吃硬,行了,本長老就不爲難你了。”炎烈長老大手一揮暢快笑道。
荊王登時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本王剛纔表現得那麼視死如歸,連自己都感動了,結果就這樣沒事了?
這劇本好像不對啊。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着,荊王連忙收起氣勢,一改之前的視死如歸,笑呵呵地拱手道:“本王就知道炎烈長老肚子裡能撐船,絕不會爲難區區小輩的!”
這回輪到炎烈長老愣住了,這畫風怎麼感覺老不對勁呢,剛纔那個說要跟他不死不休的人跑哪兒去了?
“總督大人,你真是本長老見過變臉最快的人。”炎烈長老感嘆道。
荊王深以爲然地點頭:“彼此彼此。”
“行了!一個個的都小氣成這樣,本長老還是回去問我那個不成器的算了。”炎烈長老不忿地哼哼了兩聲,騰空而去。
心中悠然一嘆,也不知道在嘆什麼。
荊王收回目光,緊繃的心神終於放鬆,早聽聞烈火宗炎烈長老性格火爆,但並非蠻橫跋扈之人,只要對他脾氣,再大的事也能一笑置之,果然沒錯。
剛纔,他若不強勢起來,炎烈長老可不會這麼容易罷休。
荊王衣袖一揮,帶起三位皇子遠離人羣,低聲問道:“怎麼只有你們三個,小七子和那幾個小子呢?”
“哼!他們正在享受聖光洗禮,舒服着呢,六皇叔不必擔心。”六皇子哼聲道,神色極爲不爽。
“聖光洗禮?”荊王目光一閃,雙手結印,一個結界將他們罩在裡面,這才嚴肅着臉說道:“將你們的經歷挑重點的仔細說清楚。”
“是!”三位皇子重重點頭,將半年的試煉之旅發生之事一一道來,當然某些地方稍稍做了些修改。
比如,爭奪守護名額時,他們要將秦宇三人取而代之的事,說成陽炎爲了一己之私狠心將他們驅逐,而把名額塞給了秦宇三人。
荊王聽完,只感覺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剛來混亂之城時只有煉氣一重修爲的小七子,他雖然高看一眼,但心裡很清楚這麼低的修爲在試煉之地能自保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從來沒有指望過他能有多大的作爲。
可沒想到,事情與他料想的截然相反,小七子居然會成爲最大的贏家!
半年時間,從初入煉氣境突破到煉氣六重,戰力更是恐怖,非但一戰將鬼火宗頂級天才閻王無情斬殺,更是連視頂級天才如無物的月無辰都被他殺得丟盔棄甲,九死一生,僥倖才逃得一命。
非但如此,陽炎還得到了開啓王殿的“風”字密鑰,享受聖光洗禮,獲得踏入王殿的資格。
這些事蹟,簡直駭人聽聞,荊王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什麼時候,他們天陽皇朝也能如此風光了?
瞧瞧,什麼頂級天才在咱家小七子面前都是土雞瓦狗,那個叫什麼姜寧的劍宗弟子,說有多麼多麼出衆,卻被月無辰一招秒殺,而我們家小七子卻把月無辰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此中差距,不足道也!
他決定了,等小七子歸來,一定要好好犒賞,並上書陽皇爲小七子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