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聖龍國,紫雲樓。
紫雲樓,是聖龍國最大的青樓,建築面積十分廣闊,內部裝飾更是十分的奢華富麗,是人間的天堂。
紫雲樓的到底是誰蓋的,沒人知曉。更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老闆。
紫雲樓的水,很深。來往之人非富即貴,要不就是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皇子王族,要不就是武功高超的江湖俠客正邪異人。要是沒兩下子,真就進不來這裡半步。
紫雲樓一共五層,每一層的層次不同,接待的人員也不同,越往高身份也就越尊貴。#_#67356
紫雲樓從來不缺打鬥,可是打鬥過後確是依舊喧天喜地的雜吵,從無官方介入,而官方也介入不了。
一樣的夜晚,不一樣的熱鬧。
“哎,媽媽,晚晚姑娘什麼時候出來啊,等的我連廁所都不敢上。”
“就是啊,我這真金白銀的花了那麼多,就是爲了一個好位置,你這不讓晚晚姑娘出來,是什麼意思?”
“媽媽,快讓晚晚姑娘出來吧。”
“晚晚,晚晚,晚晚……”
賓客們不斷的罵着髒話,喊叫着節目的開始,這讓維持秩序的媽媽們也有些詞窮了。
要說這晚晚,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完的。
三年前的一個冬夜,風雪交加。
街頭的某個街道上,出現了一個全身是虐傷的重病女子。人販子趁着女子昏迷,將女子賣到了紫雲樓。
女子那時候的賣身錢是三兩紋銀。
三年過去,現在的女子是紫雲樓的無價之主,任由你多上錢,也是贖不了身的。
她就是,柳晚晚。京城裡最火的青樓女子。
五層,煙雨閣。
“晚……晚,你是我見過,哦不,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酒桌前,一個臃腫的男子指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女子醉酒性的說道。
女子的樣貌十分的魅惑,眉目含情靈動,朱脣輕薄嬌小,身上的衣着更是以悅眼的粉紅色爲主,一顰一笑間透漏着那股子魅惑略帶的青純,那股子妖嬈略帶的冰冷。讓人慾罷不能。#6.7356
她就是京城名妓,柳晚晚。
如果,你在古陽城的時候認識她,你會叫她沐清風。
如果,你在京城裡的時候看過她,你會叫她安和公主慕挽城。
如果,你在聖龍國的京都知道她,你會叫她柳晚晚。
“是嘛?”柳晚晚低眸問道,可是眼神裡卻飄過一絲對男子難以察覺的厭惡。
“是,我……我段……從沒說過假話。”男子醉的很厲害,有些語言不清晰。
他雖然沒說清楚,但是柳晚晚認識他,他也是今晚的目標,段洪段國公。
“哦?那我比你那些夫人們呢?”柳晚晚說着端起酒壺留給段洪斟滿了酒杯。
“她……她們都是庸脂俗粉,哪能跟你比?”段洪說着一擺手,表現出厭惡。
“還是你好,”柳晚晚說着用手絹抹起了眼淚,哭訴道:“前幾天,晚晚還讓人罵了一頓,說晚晚是狐媚子,是禍國殃民的妖精,還說應該燒死晚晚呢。”
“誰說的,我去宰了他。”段洪當即攔過柳晚晚在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
“還不是那個兵部尚書李大人。”柳晚晚哭訴道。
“那個……不用搭理他,他就是一個書呆子,起不了什麼火候,有我在誰敢動你一指頭?”段洪一聽是兵部尚書李大人,有些收斂了言辭。
“你,剛剛還說幫人家,”柳晚晚說着用手錘了一下段洪的胸口,感覺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忍不住問道:“段大人,你胸口是什麼?”
“沒什麼,奏摺。”段洪說隔着衣服將胸口的東西往裡塞了塞。
“是不是要參謀誰啊?”柳晚晚抹去眼淚,問道。
“不是,是西北那邊……那個我們喝酒。”段洪剛起頭就快速的反應了過來,接着轉來了話題。
段洪雖然喝多了,但是這胸口的東西可是要命的玩意,弄不好要死很多人的。
柳晚晚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看着段洪,擺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道:“晚晚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奏摺什麼樣呢,段大人能不能讓晚晚看看奏摺什麼樣,就一眼就好。”
“哎呀,奏摺有什麼好看的,那天我送你一個空白的奏摺讓你玩,但是這裡的你不許動。”段洪搖着頭,捂着胸口說道。
“好吧。”柳晚晚噘着嘴應聲,然後對着門口喊道:“來人,點香。”
“是。”
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個小丫鬟,那些香爐走了進來,小心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點上了香爐。
柳晚晚又給段洪到了幾杯酒,然後段洪就趴在酒桌上昏迷不醒了。
吱嘎——
一處的書櫃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蒙面的少女,看着趴在桌上的段洪,忍不住嘲諷性的笑了一下。
“名冊在他這,你將他帶去四樓,將名冊拿出來謄抄一份,在放回去。將謄抄過來的名冊極速送往千塵樓,不得耽誤。”柳晚晚收起那副妖媚型的楚楚可憐,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臉。
“是。”
段洪被帶出去了,柳晚晚走到梳妝檯前坐了下去。
柳晚晚透過鏡子看着自己濃妝豔抹的臉,忍不住觸眉。這樣的自己,然後柳晚晚感到陌生,甚至不敢去看,怕會熟悉。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柳晚晚就決定將‘慕挽城’三個字在自己的字典裡抹殺,從此自己今後再也不會用‘慕’姓。
所以,自己要做新的自己,柳晚晚,就是新的開始。
柳晚晚不覺得自己現在有多麼的墮落,多麼的下賤。雖然這個柳晚晚不是自己最想要的自己,但是比起之前的自己,柳晚晚還是覺得這是最好的。
人善被人欺,這句話,柳晚晚深有體會。
她現在活着,不是爲了過得更好,也不是爲了某個人活着,而是自己要復仇,要讓南鳳國欠自己的,都還回來。
柳晚晚,現在的名頭是聖龍國的第一名妓,但是她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千塵樓的情報員。
“我幫你梳頭吧。”一個聲音在柳晚晚的身後傳來。
“嗯。”柳晚晚看也沒看,雙手杵着額頭,等待着來人的梳頭動作。
說話的是剛剛進屋點香的小丫頭,如果當時沒看清,現在仔細看去,你會發現那個人不是別人,是雨婷。
雨婷一下下的梳着柳晚晚的秀髮,看着柳晚晚那捂着額頭的姿勢,忍不住道:“頭,又疼了麼?”
“嗯。”柳晚晚應了一聲。
“那……今晚就不要跳了。”雨婷勸說道。
“得去。”柳晚晚說着擡起頭,透過鏡子看着雨婷,道:“我們現在雖然已經穩住了腳,可是,這個紫雲樓確是深不見底井,我們只是觸碰了水面而已,具體多深,我們還不知道,所以還是小心爲上。”
“你太辛苦了。”雨婷知道勸說什麼也沒用,跟了柳晚晚那麼多年,什麼秉性,她全知道。
“傻丫頭,我沒有那麼辛苦,但是你風裡來雨裡去的跟着我,得不到晉級,你纔是辛苦。”柳晚晚感嘆着拍了拍雨婷的手。
“你都不苦,我怎麼會苦?再說我早就把你當做我的姐姐,我的主子,伺候你,跟着你,是我心甘情願的。”雨婷認真的說道。
柳晚晚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別的話。
梳好髮髻,柳晚晚在雨婷的幫助下穿好了衣衫。
那是一件很暴露的衣衫舞裙,但是做工質量很好,不會因爲跳舞而走光,但是有些地方露着大片的肉,確是平常人難以接受的。
當然了有利必有弊,所以有弊必有利。
柳晚晚穿着這樣暴露的舞裙,確是將她那美好的婀娜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尤其是那些瑣碎的流蘇,隱隱約約的遮擋着,給人一種癢心的朦朧感。
噹噹噹。
“誰啊?”雨婷揚聲問道。
“是我,媽媽。”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哦。”雨婷來到門前將門打開,看着門口那徐娘半老的媽媽,輕聲的叫了一聲,“容媽媽。”
容媽媽看也沒看雨婷一眼直接就進了屋裡,看着正在梳妝檯前的柳晚晚,獻媚的說道:“我的好女兒啊,外面的客人都快爲了你把紫雲樓掀開了。”
“掀開了豈不是更好?就有人出錢裝修這裡了。”柳晚晚隨口說道。
“祖宗啊,不要研究裝不裝修的問題了,快點演出吧,你再不演出,估計媽媽就被他們罵死了。”
“媽媽先出去吧,我這就好了。”柳晚晚轉過身,笑着對容媽媽說道。
“好,好,好。”容媽媽說着就退了出去。
雨婷走過來將梳妝檯上的面紗拿了起來,輕輕地帶在了柳晚晚的臉上,有些擔憂的說道:“一會兒一定要慢些。”
“嗯,我知道了。”柳晚晚對着雨婷彎了下嘴。
大廳裡,人山人海。
都是你擠着我,我擠着你的,誰也不讓誰,不過在這擠的人都不是窮人,或者泛泛之輩。
燈光,突然暗了起來。
爭吵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起來,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等來期盼已久的美人到來。^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