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繡染就抱了兩個金玉棉緞走了進來。
慕挽城看着繡染抱回來的顏色,一個水粉色,一個淡黃色,都十分鮮嫩。這兩個顏色都適合秦如葭和秦如芙二人穿戴,於是便讓繡染將棉緞放在桌上,讓二人挑選。
秦如葭倒是有些扭捏,不過看着那淡黃色的金玉棉緞卻離不開了眸子。
“娘娘我想要這個……”秦如芙畢竟年紀還小,指着那個淡黃色的金玉棉緞說道,不過卻感覺自己說話太隨意,當即改口道:“娘娘,臣妾……”
慕挽城看着秦如芙壓抑自己本性的模樣,十分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芙,你並不適合這個淡黃色的金玉棉緞,你膚色白皙,那個水粉色的倒是跟你蠻配的,可以顯出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句子。”慕挽城指着那個水粉色的金玉棉緞說道。
“真的?”秦如芙指着那個水粉色的金玉棉緞問道。
慕挽城點了點頭,彎起了嘴角。
秦如芙當即抱着那個水粉色的金玉棉緞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那樣子是個十足的孩子氣。那樣的天真無邪,慕挽城感覺這個深宮並不適合她,讓慕挽城產生對秦如芙的保護慾望。
秦如葭如願的得到那個淡黃色的金玉棉緞,也抱了起來仔細摸着。
“臣妾謝謝娘娘賞賜。”秦如葭對着慕挽城做福。
“臣妾謝謝娘娘賞賜。”秦如芙見姐姐叩謝,自己也抱着水粉色的金玉棉段叩謝着。
“都下去吧。”慕挽城點了點頭,譴下了這對姐妹花。
夜晚。
北裔珩如期而至。
慕挽城發現自己現在很喜歡躺在北裔珩的懷裡睡去,而北裔珩也順着慕挽城意思,看着書直到慕挽城睡去才躺下。
“皇上,你爲何不接秦氏姐妹的牌子?”慕挽城低聲問道。
“這麼晚還不睡,就是問這事兒?”北裔珩低頭看着自己懷裡的慕挽城,反問道。
“臣妾覺得她們都很好,秦如葭溫婉有禮,秦如芙天真可愛。不過,這裡並不是她們憧憬的地方,不知道在多少年後,現在的她們已經不復存在。”慕挽城嘆着氣道。
“那你變了麼?”北裔珩看着慕挽城問道。
“變了。”慕挽城回答道。
“哦?變成什麼了?”北裔珩合上書問道。
“母親。”慕挽城簡潔的回答道。
不過這連個字在慕挽城和北裔珩眼裡卻是兩個概念。慕挽城想的是自己變得堅強和自私,覺得會爲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任何不擇手段的事情。而北裔珩卻覺得慕挽城在說自己老了,反而又覺得慕挽城更值得寵愛,因爲她在爲自己延綿子嗣。
“那你剛剛是說,讓朕寵幸她們還是不寵幸?”北裔珩笑着問道。
“臣妾的內心自然是想讓皇上只屬於臣妾一個人的,可是你是皇上,就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妻子,而且她們自從踏入皇宮,便已經不可能在走出去了,她們的希望就只有皇上你而已。”慕挽城睜開了眼睛,卻閃過一絲悲傷。
“朕只想寵幸你。”北裔珩說着便抱緊了慕挽城。
“你的身不由己臣妾知道,但是臣妾卻已經滿足了。臣妾不能總是獨佔着皇上一個人,也要給這後宮深院的女人一次機會。”慕挽城彎起嘴角勉強着笑着。
“好。”北裔珩應了聲卻沒有說別的話語。
又是一個夜晚。
風雪已經停了,千依站在門口不斷的向兩旁看去,眉頭深皺。
“千依,你站在這幹什麼呢?”雲絡看着千依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忍不住上前問道。
“雲絡,你說這麼晚了,皇上怎麼還沒來?你看風雪都停了。”千依皺着眉頭說道,語句裡有些着急的意味。
“皇上今日不回來了,娘娘都已經休息,你也去休息吧。”雲絡拉着千依向院內走去。
“爲什麼啊?”千依站在那裡不肯上前,噘着嘴問道。
“因爲皇上今晚去了錦蘭宮。”雲絡嘆着氣說道。
“啊?皇上去了錦蘭宮?”千依站在那裡有些驚訝,然後再次皺緊眉頭道:“皇上爲什麼回去那個錦蘭宮?難道皇上不喜歡娘娘了?”
雲絡當即捂住了千依的嘴,拉着她去休息了。
一連兩天,北裔珩都去了錦蘭宮,分別寵幸了秦如葭和秦如芙兩姐妹,兩姐妹頓時在後宮成了小紅人,而且北裔珩還賞賜了很多東西送來,讓錦蘭宮一度成爲了後宮的話題。
這秦如葭和秦如芙倒是不笨,知道是德妃娘娘的好話才讓自己接近了皇上。
寵幸後,二人便都來對德妃娘娘道了謝。
可是北裔珩卻也只去了那兩日,之後又回到了棲鳳宮陪伴慕挽城。而慕挽城卻也沒有再次攆走北裔珩,因爲那兩日,慕挽城感覺自己的心空了。
這樣的恩寵,一度再次讓慕挽城風光無限。
清晨。
慕挽城這幾日總是很小心,因爲自己已經八個多月了身孕了,話說是十月懷胎,可是御醫卻告訴自己,過了年,就會誕下龍子,多則不超過正月。
北裔珩爲了慕挽城的安全,提前便找好了穩婆,又派了很多宮女和太監伺候着。
慕挽城倒是沒覺得那麼重要,反而對自己生男生女比較累心。慕挽城希望自己生下女兒,這樣便可以看着女兒長大。若是生了兒子,便要狠心送走。
“止蔓,準備紙筆。”慕挽城嘆了口氣道。
“是。”
不一會兒,止蔓便將文房四寶送了上來,慕挽城拿起筆卻不知道要寫些什麼。她想,若是生了兒子會被送走,可是送走卻不知道何年再能見面,如果兒子長大,那麼他會不會恨自己?
慕挽城想着便提筆開寫。
慕挽城足足用了三個時辰寫了兩封信,然後放在了錦盒裡讓雲絡收了起來。
除夕。
慕挽城雖然是後宮的主事人,可是現在她行動不便,便都交給秦氏姐妹,其他的幾個妃子也都幫襯着一些,年夜也算是熱鬧。
慕挽城坐在了皇上的右側,太皇太后坐在了左側,太后倒是病了沒有來。
然後便是一些歌舞節目,慕挽城沒敢呆得太晚,吃些東西便告退了這個場合。然而,慕挽城去而不是真的疲憊,而是想起了沐平。
每年的除夕,慕挽城都會想起沐平,想起以前的日子。
回到棲鳳宮,慕挽城便譴下了所有人,獨自的喝起酒來。慕挽城知道喝酒對胎兒不好,可是情緒就是控制不住,讓慕挽城也顧不上那麼多。
不過長時間不喝酒的慕挽城,喝了兩三杯便入睡了。
新年。
慕挽城清晨起得很早,畢竟是新的一年,是要倒太皇太后那裡請安的。請了安,慕挽城便離開了凝心宮,回到棲鳳宮,等着各個院子的人來請安。
給棲鳳宮的宮女和太監分發了紅包,也給來人一些新年的紅包,慕挽城倒是發現有一人遲遲不見。
能讓慕挽城留心的人,自然不是無名之輩,是西華宮的謹婕妤。
慕挽城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謹婕妤,要知道新年的始出是最重要的一天。平時不請安並不算什麼,這新年的第一天,不來請安,卻是不可原諒的。
慕挽城派繡染去打聽了謹婕妤,得到的消息卻是謹婕妤得了嚴重的風寒已經起不來牀,而新年新氣象,前三天天宮內是不允許吃藥就醫的。
所以謹婕妤便只能等着三天後就診。
初二。
慕挽城倒是有些關心謹婕妤的病情,二繡染卻說,謹婕妤已經快不行了,可是卻無人敢去請太醫。慕挽城不知道太皇太后爲何不去幫幫謹婕妤,要知道謹婕妤可是太皇太后一手捧上去的,這樣死了,豈不是很可惜?
“我們起駕西華宮。”慕挽城倒是坐不住了,起駕去了西華宮。
西華宮裡面住了三家,一個是譚嬪,一個是蔡美人,還有一個便是謹婕妤。
謹婕妤這一病,頓時成了衆人避諱的地方,譚嬪不斷的說着惡言惡語,而蔡美人卻是繞道走。慕挽城來帶謹婕妤這裡倒是成了稀奇事。
“德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宮女連忙跪在了慕挽城身前,磕頭。
“你們婕妤可在裡面?”千依開口問道。
“娘娘在裡面。”爲首的宮女回答道。
千依看着宮女當道便知道里面一定有不可見人的秘密,當家拉開宮女,給慕挽城讓了道。
“德妃娘娘不可……”千依拉着那個宮女不斷的喊着。
慕挽城倒是也很稀奇,自己病成這樣,卻守在外面不讓自己進去。難不成,這個謹婕妤是在裝病?還是裡面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一進屋,慕挽城就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在牀側爲謹婕妤施針。
那個白衣女子聽見開門聲,當即嚇了一跳,當即快速的收起了銀針。
慕挽城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這個女子,穿戴還算好,看起來並不是個宮女,但是這個皇宮除了宮女就是妃子,這個女子難道是……輕功飛進來的?
“你是誰?”慕挽城開口問道。
“額……啊……參加德妃娘娘。”女子語結了一下,當即對着慕挽城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