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葉修看見冊子掉在地上,忍不住問道。
可是,葉修擡眼看去,發現柳晚晚現在的模樣失魂落魄,彷彿是驚嚇過度,又像是悲傷過度,不管是哪個過度,都是讓葉修感到奇怪。
北裔珩也看見了柳晚晚的反應,忍不住觸眉。
這是他爲柳晚晚準備好的身份,是用了一些的手段來將自己未來的王妃的身份擴大,讓她的身份超羣,不僅是要得到認可,還要壓制衆人的視線。
當然了,如果柳晚晚不合格,還要其他的女人要來頂替這個準備好的身份。
至於不合格的人選,還看了那麼多的機密,而且知道了不該知道事情。對於北裔珩一向的作風,那就是——斬草除根。#_#67356
“晚晚姑娘,有何不對麼?”北裔珩擡起眉目,平和的問向柳晚晚。
柳晚晚快速的收拾起心情,將掉在地上的冊子見了上來。她明白,現在的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剛剛自己選擇走掉,那麼自己還能返回紫雲樓。如果現在走掉,那麼只能是躺着出去了。
辰王精心準備的身份,不是爲自己量身打造的,而是自己符合了一些的要求。
只是這樣的巧合,是自己無法預料的。
柳晚晚在此也看出了辰王的目的,他不是爲了自己隨便找一個王妃,如果隨便也不會隨便到自己身上,一個青樓女子身上。他要的是一個符合他標準的人,自己只是符合罷了。
慕挽城!柳晚晚沒有想到,自己擯棄的身份,居然會再次重返自己的身上。
“沒什麼,只是……”柳晚晚撿起冊子,有些斷斷續續,因爲她在找言辭來搪塞剛剛自己的失態,下一秒,柳晚晚回覆了以往的神情,輕聲的問道:“這個慕挽城,不是已經死了麼?”
“死了?你怎麼知道死了?”北裔珩特意問道,可是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的光芒。
柳晚晚知道這是北裔珩特意問自己的,是在套自己的話,是在爲自己剛剛的失態來平復他心中的疑問和顧慮。如果柳晚晚說錯話,那麼柳晚晚知道接下來的,將是死亡。
“是這裡寫的啊。”柳晚晚的記憶很好,拿着冊子一邊指着那一行字給北裔珩和葉修看,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不是寫着,‘也因和親關係,被封爲安和公主,卻因誤傷太子而被斬殺’,這都被斬殺了,不就是死了麼?難道你們要讓我當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北裔珩和葉修相互的看了一眼,都放下了戒備。
“你應該自己看,下面還有很多的資料。”葉修笑着指着冊子說道,語畢有拿起一旁的小壺給北裔珩和自己的杯裡倒着茶水。
柳晚晚暗自舒一口氣,看來自己混過去。
柳晚晚接着看了下去,柳晚晚就粗略的看了一下,畢竟這是自己的以前的身份,有什麼能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清楚的?
“看完了。”柳晚晚放下冊子,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什麼想法?”葉修再次問道。#6.7356
“沒什麼,就是這個慕挽城被問斬了,怎麼又變成消失了。是被人救了麼?”柳晚晚假裝好奇,皺着眉頭問道。
“嗯,不錯是被人救了,是被千塵樓的人就下的。”葉修輕描淡寫道。
柳晚晚笑了一下,心裡暗暗的發毛,看來這個辰王是真的不簡單,居然能知道當時救下自己的人是千塵樓的人,那麼他們會不會知道自己就是慕挽城?
“如果我頂替她,那她到時候出現,會不會……”柳晚晚婉轉性的問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北裔珩接過話,擋住了柳晚晚的問題,然後轉過頭問向柳晚晚,道:“你最好記住這冊子裡的內容,給你半個月時間融會貫通。而且,要把自己第一時間融入這個任務裡面,這裡將不會有柳晚晚,只有慕挽城。知道了嗎?”
“嗯。”柳晚晚點着頭,沒再說什麼。
柳晚晚還要很多問題要問,但是看北裔珩的態度,自己也問不下去了。她想知道自己頂替了慕挽城的身份,那麼自己將如何嫁給他?畢竟這是兩個國家的身份,如果有差錯一定會穿幫的。
可是,穿幫的危險,自己不過是人頭落地,那麼辰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懲罰了。
夜晚,羣星閃耀。
柳晚晚坐在窗前看着月色,心裡卻是空牢牢的。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被動了。自從那一晚的猜謎,自己就被他們算計在裡面了,也許那一日的猜謎也是在算計裡的一部分。
至於贖身……
曾經有人要花巨金爲自己贖身,可是那時候容媽媽直接就否決了。甚至可以是說是沒有給那個人半句下話來說,而如今這居然沒有時間差就被贖出來了,是不是……
就算辰王的身份是皇親國戚,但是也不至於如此之快。
看來辰王跟紫雲樓的關係不是一般,甚至可能他就是紫雲樓背後的老闆。不過,這是柳晚晚自己的猜想,她是不會拿着自己的猜想當做情報處理,只能是在心中構圖,以待他日之用。
“郎君啊——,你在何方?卿家我想的你心慌慌,心慌慌,照月光,月光下獨悲傷,郎君啊——,你和當歸?卿家我……”
一個尖銳的嗓音,飄飄渺渺的飄入了柳晚晚的耳朵。
柳晚晚再次拋開思緒,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歌聲的來源,發現聲音又沒了。這不僅讓柳晚晚感到奇怪,關上窗戶,柳晚晚準備休息,可是歌聲卻又再次傳出。
誰在唱歌?
柳晚晚有些觸眉,畢竟她現在的事情讓她很鬧心,估計躺在牀上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還不如去看看這個歌聲的來源,好讓自己也看看這個神秘的山莊不爲人知的一面。
推開門,柳晚晚點着燈籠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暗處,卻站了兩個身影,正是北裔珩和葉修。
“你怎麼知道她會去看?”葉修看着柳晚晚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問道。
“如果她不去看,明天她也回去看。”北裔珩若無其事的說道,彷彿早已看透柳晚晚的心思。
“也對,好奇心害死貓。”葉修噘嘴嘆息道。
“我們給她測試的時間是半個月,如果半個月她達不到我們對她各種測試的要求,那麼她就會被淘汰,我對她還是有信心的。”北裔珩說着突然眼裡對柳晚晚閃出一絲的欣賞。
“你倒是很看好她,就怕她聰明有餘,膽色不足。”葉修搖着頭說道。
“我們看看就知道了。”北裔珩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是另一個試驗品,過不過都是無所謂的,畢竟已經又那麼多的失敗品了。
“我倒是希望她能他通過,要不然,我們還要再等很久,皇上那邊已經是對你等不及了呢。”葉修說着忍不住嘆息。
“不會的,我對她有信心。”北裔珩說着轉過身拍了拍葉修的肩膀,給予力量。
歌聲,斷斷續續,很不真切。
柳晚晚跟隨着歌聲走走停停的,找不清方向。但是柳晚晚卻肯定那個歌聲來自於宅子的西邊某處,於是一直向西走去。
最後,柳晚晚被一個上了鎖的院門吸引住了。
“梧,桐,苑?”柳晚晚看着牌子,忍不住念出了院子的名字。
上前看去,發現這個院子的大門已經掉漆很嚴重了,鎖上面的灰塵更是很厚很厚,根本就是很久沒有人入住了。連院子兩邊的野草也一米多高了。
這是這個深宅的禁地?
柳晚晚上前推門,門被鎖着,柳晚晚推開了一個小縫隙。
然不在好奇心作祟,柳晚晚趴在門縫上向裡面看去。裡面是院子到處都是草,而且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是夜風吹噓,還是有人作祟。
再往裡,是一間主屋,主屋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窗戶早已破落不堪,黑洞洞的猶如主屋的眼睛,視察這周圍的動靜。門,倒是還能用,不過卻沒有敞開也沒有關鎖,而是半虛半掩,讓人猶豫而猜測。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從主屋的門閃過,嚇了柳晚晚一跳,再次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破屋依舊是破屋,再無其他。
啪。
柳晚晚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難道……
柳晚晚閉眼微微的抖了一下,慢慢轉過身,發現一個年邁的老者正提着燈籠看着自己,老者沒有表情,而是冷冷的猶如死人一般。
這個人,柳晚晚卻認識,是葉修給自己介紹的管家,李忠。
“忠伯?”柳晚晚暗自舒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可是臉色卻不好看。
“慕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忠伯低聲問道,表情很嚴肅。
慕姑娘?什麼慕姑娘?
柳晚晚突然想起北裔珩的話,說讓自己仔仔細細的看着冊子,融會貫通,而且這裡不再有柳晚晚這個人,只有慕挽城。
原來,自己在看完那本冊子的時候,身份就已經變化了。
也許,自己不是辰王第一個找來的女子,也許有很多女子在這裡被當成慕挽城來訓練,看來自己是走在一條死亡的道路上。^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