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猶如鵝毛。
仙羽閣外,燈火連綿,羣臣跪地不起,畫面堪比祭天盛世。雪花落滿朝服,偶有老臣倒地,御醫應接不暇。
這樣的跪拜等候,已經月半有餘。
讓羣臣不得不聯名上書,驚動本在昭華寺唸佛祈福的皇太后。因爲,皇上已經有一個月沒有早朝了,上呈的奏摺也堆積如山,天下的事情都在等待着皇帝的批准。
可是皇上卻留戀宮闈,不理朝政。
此時,皇太后已經在歸來的路上了,羣臣決定今日定要請出皇上,斬殺了仙羽閣那個妖媚。
事態緊急,也只是在仙羽閣外。在仙羽閣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氤氳環繞,熱氣高升。
一個一身輕紗紅衣的女子,光着腳在滿是帷帳的廳內奔跑着,修長的美腿裸漏在外,讓那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勾人慾望。
頭上的髮髻微微綰起,一個羊脂白玉的玉簪插入其中,隨意中帶着妖異的完美。更別說那張美豔絕倫媚態十足的面孔,堪稱人間尤物。
“哈哈,追我啊。”女子奔跑中,回眸笑語,讓世間瞬間失去了顏色。
帷帳中緊隨而出一個繡龍的黃袍男子,身姿偉岸胸膛半露,蒙着眼睛追隨着女子,方向不曾錯別。
踮腳飛起,男子一躍站在了女子身前,讓女子毫無防備直接摔在了男子的胸膛,嚶聲尖叫。
“哈哈,抓住咯。”男子上前一把抱住女子,摘下眼罩,不再鬆開。
女子躺在男子胸膛,嬌羞的低下頭,嗔怒道:“壞死了啊。”
“朕壞?你敢說朕壞?”男子從胸口拉出女子,有些嚴肅的問道,看着女子那我見猶憐的小臉,又道:“看朕怎麼懲罰你。”
說着又是一陣嬉笑打鬧。
“皇上,外面那些人好煩啊,總是跪在那,還口口聲聲的說人家是狐媚子,妖孽什麼的。”女子躺在男子胸口,畫着圈圈。
“那羣老不死的,不用理他們。要是晚晚不高興,朕爲你斬了他們,你看好不好?”男子說着抓住女子的手,笑着的說道。
“哦?那可是幫皇上管理江山的人吶,爲了晚晚,皇上真的捨得?”女子低眸而笑。
“別說他們,就算晚晚要朕的命,朕也會給。”男子說道,聽不出真假。
“哦?那這樣呢?”女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抵到了男子的胸口,笑意連連的問道。
“這個……”男子沒想到女子真的要自己的命,臉色一下子冷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女子說着將刀拿了起來,用手指按住刀尖卻見那刀是個刀具刀,一按就收了回去,根本沒有傷人的可能。
男子心裡一緩,拉過女子說道:“晚晚。”
“晚晚?”女子冷不丁的站了起來,面色冰寒,跟本沒來以前的媚態笑顏,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男子也想站起來,可是喝了很多的酒,有些腿腳發軟,站不起來。
“你可還記得一個叫挽城的女子?”女子冷不丁的問道,寒意更濃。
挽城?慕挽城?
“你?……”男子說不出話來。
“忘了?我幫你想想,她是你的王妃,也是你被貶的侍妾,是你求回來的幫你打天下的德妃,沒想起來?呵呵,看來你真的記不得了啊。”女子說着擡起手撕掉臉上的假皮,漏出了本性。
美是一樣的美,不過不再是那樣的妖嬈,而是不染凡塵的冰冷。
“你是?你是慕挽城?”男子沒想到是她,他以爲她死了,此時的驚訝讓他應接不暇。
“我已經不是慕挽城,不是當初那個任你欺凌的慕挽城。當然也不是你日夜寵愛的柳晚晚,”女子仰起下顎,輕蔑的說道:“我是南鳳國的新主,女帝,鳳心鸞。”
“鳳心鸞?”男子皺眉,他雖然沉醉紅袖美酒,不過也不是無能之人,“南鳳國早已滅亡,何來新主?何來女帝?慕挽城,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南鳳國已經滅了,沒有國我就當不了女帝,”鳳心鸞假意憂愁,不過卻在此時從一側拿出一把長劍出來,指着男子說道:“看看我是否是癡心妄想?”
“你敢。”男子怒目相指。
“有何不敢?”鳳心鸞眉目一挑,嘴角上揚,不可一世的說道,“你的國,你的臣,你的王位,你的權勢,你的山河錦繡,你的盛世昌榮,我現在就要替你掌管。”
此時的長劍早已沒入男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