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風心中一驚。把柄?什麼把柄?難道保衛處去省政府趙省長調查了,知道趙省長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啊!保衛處有這麼大的膽子去省政府調查嗎?別說是柳平安,即使是財大校長朱歷宏,怕也不敢輕易去趙省長面前開這個口吧?
“田磊,保衛處抓到我什麼把柄了?”
田磊抓住趙長風的手問道:“長風,你是不是去賣血了?”
趙長風有些奇怪,他去血庫獻血這件事情誰也沒有告訴過,田磊怎麼會知道呢?
“是獻血,不是賣血,我是過去救人。”趙長風嚴肅地糾正,“田磊,你怎麼知道的?”
“可是柳斌說你是去賣血!”田磊着急地說道。
“柳斌?怎麼又牽涉到柳斌了?”趙長風越來越糊塗。
“我就是聽柳斌說的,他不但說你去賣血,而且還說你冒充省領導的親戚招搖撞騙。”
“好了,田磊,彆着急,慢慢地說,你從頭說起,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趙長風知道田磊的性格,你和他越是着急他越是說不清楚,只有讓他平靜下來慢慢的說,才能夠把事情說個差不多。
田磊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空氣,讓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又歇了兩分鐘,他把事情重新理了個頭緒,這才從頭到尾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趙長風講了個清楚。
原來田磊從中州銀行學校回來,進了校門忽然間覺得尿急。於是他就跑到辦公樓後面的花壇裡撒尿。這個花壇面積有小一畝大,裡面種的都是一人多高的常綠灌木,幾乎密不透風。按理說這裡正是學生幽會的絕佳場所,但是保衛處就位於辦公樓的一樓,一般也沒有學生有膽子到這個地方來幽會。田磊若不是被尿逼的沒有辦法,也絕對沒有膽子溜進這裡方便。
田磊急吼吼地鑽進灌木叢深處,掏出那物件就開始放水,剛放到一半,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還有一個男人在說話。頓時把田磊驚得魂飛魄散,他心中祈禱可別是保衛處的人,如果被他們抓住,少不得又是在校園內揚名示衆。
田磊硬生生地把剩下的一半尿憋了回去,手忙腳亂地把那物件塞回褲襠裡,然後躲在灌木從最茂密的地方,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腳步聲越來越近,大概距離田磊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田磊心中叫了一聲阿彌陀佛,暗中祈禱來人千萬不要再往他這邊來。
這時卻響起一個女生的聲音。田磊一聽又是生氣又是可樂。他樂的是來人肯定不是保衛處的人,一定是一對不知保衛處厲害的野鴛鴦相中了這個風水寶地來這裡幽會了。可是同時田磊也很生氣,奶奶的,你們這一對野鴛鴦過來幽會也不看個時間,偏偏挑老子正在撒尿的時間。萬一把老子嚇出個好歹,影響到某些功能,你們這對野鴛鴦能負擔起這個責任嗎?
田磊正要跳出來嚇唬這對野鴛鴦,卻又聽到那個男生的聲音。這時距離很近,田磊聽得真真切切。這個聲音他記得,他太熟悉了,正是當初保衛處處長柳平安的公子柳斌,當初田磊受柳斌欺負的時候就把他的聲音刻在腦海裡了,田磊發誓以後若是能飛黃騰達,一定不會放過柳斌這王八蛋!
怪不得敢選在辦公樓後面這個花壇來談戀愛呢,原來是倚仗自己老爸是保衛處處長啊!田磊心中極度鄙視了一下柳斌,是保衛處處長的兒子又如何?碰到我好哥們兒趙長風,不還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捱了一頓胖揍之外還背了一個記大過的處分嗎?連帶着老爹柳平安都成爲財大師生口裡的笑談。
知道是柳斌之後,田磊就不敢輕舉妄動了。柳斌雖然奈何不了趙長風,但是收拾他還是綽綽有餘的,現在敵強我弱,要戒急用忍,等將來形勢逆轉之後再做打算。
“小云,你別看趙長風現在如此風光,你放心,幾天後,我保證趙長風一定是我們學校最悽慘的人。”柳斌自然不知道暗處還躲有人,他信誓旦旦地向身邊的女孩子保證。
小云去卻不怎麼相信柳斌的保證,她瞥了柳斌一眼,淡淡地說道:“柳斌,你說這話自己都不覺得寒磣?這話從你嘴裡都說過無數回了,也沒見你把趙長風怎麼樣。人家趙長風現在依然是風風光光,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告訴寢室的姐妹們我還和你談着戀愛。我看到她們每次提到你時候輕蔑的笑容心中就特受不了!”
“小云,真的,這次是真的,我真有辦法對付趙長風了!”柳斌恨不能指天發誓,“你應該聽說過吧,前兩天三號寢室樓的六樓的寢室全部被盜了,趙長風的寢室也在其中。”
“哦,這個事情我倒是聽說過。”小云沒好氣地說道,“同學們都在罵保衛處無能,連學生寢室都看不好,還不如……”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些!”柳斌知道小云接下來不會說什麼好話,他連忙打斷道:“這些窮學生知道個屁啊。他們覺得寢室樓被盜對我來說是件壞事,卻不知道我心裡非常感謝這個竊賊呢!若不是他,我爸爸怎麼能抓住趙長風的把柄?”
“抓住趙長風的把柄?什麼意思?”小云皺着眉頭說道:“柳斌,你的意思是說,是趙長風撬了他們寢室樓六樓的所有房間嗎?”
“嘿嘿,小云,你想象力還很豐富啊。不是這個意思。”柳斌笑嘻嘻地說道,“小偷是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其實搞清楚不搞清楚也沒什麼必要。關鍵是,小偷撬開了趙長風的寢室,我爸爸領着保衛處的人去查看盜竊現場的時候,發現了趙長風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小云好奇道。
“獻血卡!”柳斌說道:“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就在期末考試前半個月,趙長風跑到血庫賣了六百毫升的血。”
“啊?不會吧?趙長風竟然到血庫去賣血?”
“對呀!”柳斌奸笑着說道:“我爸爸怎麼也沒有想到,據說和某位省領導有着密切關係的趙長風趙同學竟然淪落到需要賣血來養活自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