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怪少年可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啊,一道白光幾乎在古怪少年化解術法的一瞬間,就已經竄到他的肩膀上。實際上樑越雲用的這招是相當的狠,特別是修士,這種近戰能力弱的傢伙。就算他能躲開正面的必勝之拳,也很難躲過白狼的撕咬。但是當白狼這一口咬下去,卻並沒有看見鮮血噴濺的畫面。只見幽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就癱了下去,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堆沙子。而不遠處則又出現了一個幽藍笑着說道,“不錯的攻擊。”
“五行遁術。”胡世豪看着戰場自言自語說道,“後來我是小看這個穿藍袍子的傢伙了。”
狩牙少年苟有恆自從離開爺爺之後,看到很多的術法,可就是沒有見過這種像戲法一樣的術法。他問胡世豪說道,“這五行遁術厲害嗎?”
胡世豪則眼睛一直看着戰場,看都沒看狩牙少年說道,“會一兩種的還可以,像這小子這樣的就很強。”雖然這傢伙到了現在只出兩種,但是以這等圓轉如意的靈活變換,就不可能只會兩種。
那位說這位百獸之王不也是一位武者,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修士的術法。您可要知道他可是下一任的百獸之王,如果傳說中的那兩位不出現,就是他領導狩牙對抗夜羽,他怎麼會一點修士的門道都不瞭解。
他說話的時候,戰鬥並沒有停止,而是越發的激烈。由樑越雲和白狼組成的兩道光影急速的攻向幽藍。幽藍則是身影一次次被打散,然後重聚。看起來是樑越雲完全佔據了上風,幽藍只能被動的捱打而已,但是實際的情況卻是剛好相反。幽藍毫髮無損,反而樑越雲身上的傷口變得越來越多,就連樑越雲那麼高傲的傢伙,此時都得承認他是真的遇到了強敵。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在山上他也只會輸給那些輩分比他大,境界比他高的叔叔伯伯而已,當然還有那個老傢伙,修士更是一個都沒有。
在他的眼中,修士不過就是個繡花的枕頭,不管你有多少術法,只要你快不過我,那就是一拳的事情。同樣的他也沒有把所謂的夜羽放在眼裡,但是今天真是輸的叫一個憋屈,往常他輸只在於速度沒有人家快,力量沒有人家強,境界沒有人家高,再說了單挑他有天生的優勢,因爲他有小七啊。可是即使就是這樣,這個傢伙依然像幽靈一般,他只能傷到自己,自己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最可氣就是他狠狠的一拳居然就只能捶在空氣上,他討厭這種有勁使不上的感覺,也就是因爲這種感覺他纔會離家出走。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幽藍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很抗打的嘛,但是也只能到此爲止了。”樑越雲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驚,緊接着就是幽藍的身形被小七再度撲倒變爲黃沙。可是下一秒,渾身閃着金光的幽藍,手掌做刀,一下戳向他的胸口。他沒有想到的是身爲修士的幽藍,竟會使出這種近身的招式,一時間竟難以躲避。
直到這一瞬間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才明白老傢伙爲什麼要說自己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死戰,不知道死亡爲何物。他以前還很不服氣的跟老傢伙說,“自己跟那幫叔叔伯伯比的時候,也沒見過他們高擡貴手啊,次次輕者鼻青臉腫,重者那就是骨斷筋折,有幾回甚至給他打的昏迷了好幾天。”現在想來倒是從來沒有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因爲他知道那些叔叔伯伯就算是下手沒輕重,也不能把他真的弄死。
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卻是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最可恨的是他自己的身體竟然被這傢伙的強大殺機所籠罩變得僵硬無比,無法動彈。至於小七就更是遠水救不了近渴。倒不是說小七距離他有多遠,就是這傢伙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讓他想要垂死掙扎一下都不可能。
他現在唯一能做就是閉眼等死,但是他可是樑越雲啊,他怎麼能閉眼等死。這不是等着讓那老傢伙笑掉大牙嗎?他可是倔強的大聲喊着要走自己的路,結果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路竟然是這樣的短。可就在那隻手即將沒入自己胸膛的剎那,被另外一隻手突兀的接住了。
此前古怪少年不是不知道有人跟着他,只是他被五行門的人糾纏住無法脫身,再一個無法判斷來人是敵是友。如果是敵,這樣做無疑會打草驚蛇,更可怕的是有些只是在觀望的高手,也不得不因爲他的探尋而選擇出手。如果是友,更不用探尋。但是他相信以老傢伙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派人保護他的,就算要派也不會派的這麼明目張膽讓他發現。
但這傢伙居然接住了幽藍那一記那麼快的手刀,想必必定不是普通的武者。這一帶也就只有他那些叔叔伯伯們能做到這件事了。於是他順着那隻手看過去,希望看到一些熟悉的衣服和一些熟悉的面孔。可惜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滿身酒氣,也就是身材有些魁梧的漢子。他完全就不認識這個傢伙啊。
對面的幽藍就明顯要比他鎮定的得多,就像他知道有人會來一樣。他沒有對那個衣衫襤褸的傢伙說什麼,他只是對樑越雲笑着說,“看來今天是殺不了你了。”
而那個衣衫襤褸,滿身酒氣的漢子也沒有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絕招,只是眼睜睜看着那個傢伙化爲一堆細沙隨風飄散走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古怪少年樑越雲根本就沒有管那個打跑了天藍色修士就在那裡擺宗師氣度,玩什麼負手而立的奇怪傢伙,直接問出了自己想問的。這樣使得好不容易有機會裝把無敵的胡世豪都覺得有些尷尬。
當然同樣感覺到尷尬的還有藏在遠處的那兩個人,難得苟有恆和桂山都感覺到剛纔的那一招確實是有點百獸之王的風範了。他們還沒有覺察出什麼,人就已經不見了,等他們覺察出來,胡世豪早已經接住了幽藍的手刀了。其實這也不奇怪,熊雖然跟胡世豪只差一境,但是他的能力完全是力量方面的,他的速度還是屬於那種配合拳法猛打猛衝用的,對這種技巧性的東西,他是完全不如胡世豪的。
要不當初武神廟,他也不可能跟熊周旋那麼久,要知道要跟熊那種力量型選手假打可比真打要累的多,狩牙少年就更不行了差的境界實在太多。可是這個傢伙老是正經不過三秒,看到他那個負手而立的造型,再看看古怪少年滿臉不信任的表情, 狩牙少年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跟他是一夥的。但是不承認也沒有辦法啊,他畢竟是百獸之王啊,而且他出去了,自己和桂山兩人再擱這躲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只能硬着頭皮出去。
古怪少年看着三個人說道,“你們早就跟着我了,到底爲什麼?”
狩牙少年一看這是拿我們沒當好人的意思啊,看來只能實話實說了,這也得虧他們有狩牙的指環,要不就是說了我們是狩牙,也沒有人相信。當然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兩位大佬是不會幹的,只是他這個年輕的狩牙出場了。
於是苟有恆對他說道,“自己這三個人是狩牙,是來這裡找同伴的。看見你帶着一頭雪狼,就想問你認不認識幻獸山脈的雪狼騎。”
可是那個古怪少年卻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狩牙,也不知道什麼同伴幻獸山脈的雪狼騎是個離國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在哪,至於像我這隻雪狼,整個幻獸山脈上多得是,沒有什麼稀奇的。”說完他就揚長而去了,甚至都沒有讓他們出示一下證據。狩牙少年和桂山兩個人望着胡世豪一臉這事應該怎麼辦的表情。
按下這倒黴三人組如何繼續尋找狩牙,咱們暫且不提,單說此刻的楚國神工城皇宮議政殿。楚國的大臣們還是一樣在宣武帝的面前吵來吵去,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好像他們在這裡吵越兇,就能夠決定前線的勝勢越大。只不過這一次比上幾次還是有所改變的,很顯然主張戰於國門的那幫大臣底氣足了些。
因爲離國的國土已經被胤國吃掉了三分之一。雖然鐵獅子精銳還遠未傷筋動骨,離國的衆多仙門還在觀望也未有動靜,可以說是戰爭的潛力猶在,還遠未到國破家亡的時候。但是就以離國皇帝那軟弱無能,貪生怕死的性格早就已經坐不住了,就好像胤國的龍驤鐵騎在下一刻就會衝進他的離國皇宮一樣。他幾次上表,言辭近乎於哀求,意思就是要楚國這位老大哥儘快派出兩支主力騎軍,將胤國那號稱無敵於世的龍驤鐵騎盡數剿滅於離國境內,以宣揚太陽神的神威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