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寄語相思情 2

羨慕嫉妒恨誰人,蘭心蕙質姐妹情。

打開小庫房,這裡的一切歸置的井井有條,也是一目瞭然。銀子不是很多都放在一個箱子裡,散碎的銀子也被包好放在銀箱旁邊。迎來送往的各種禮物也都分門別類的放在架子上,綢緞布匹衣料都妥善的保管着。看到這些還用對賬嗎,根本就不用了,小庫房不是很大,東西卻是很多。可見楚寧菲真是個非常會過日子的女人,平日裡,後院的大事小情做的面面俱到,那幾房誰也挑不出毛病。大家的月份例銀從沒拖欠過,能者多勞多得,賞罰分明,沒有不服氣的。周府的幾房院子,就屬大房的後院最安穩和諧。這一點,不論趙九娘多麼的恨楚寧菲佔了不相配的位置,不論李雪梅怎麼的譏笑楚寧菲出身寒微,周府的老太太怎麼樣的看不起她,都是叫她們打心眼裡佩服。楚寧菲的大度善良、楚寧菲的寬厚公允、楚寧菲的蕙質蘭心。留給這對姐妹的是取之不盡的財富,只可惜了她們兩個志不在此,一個爲了私心罔顧人命,一個爲了私慾不擇手段,註定了大房的後院要大亂了。

“夫君,賬上的銀子和庫房裡的一樣,不知您要多少。”趙九娘看着這些銀子,真想都劃拉進自己的房裡的問道。

“這個就沒必要跟你們說了。來人,把銀箱搬出去送到我的書房裡。”周瑾傲大約估算了一下,這一箱銀子足夠堵上年禮茶葉的那三分利潤。

“夫君,您一下子拿走了這麼多,這個月的月例銀子還有後院可能添置的物件兒,我們去哪裡找錢呢。”李雪梅也是心疼的問道。

“怎麼了,我剛纔看了一下,那些散碎銀子,也足夠你們幾個月的開銷。每個月大房的管家還固定的給後院補充家用,這些也是菲兒歷年積攢下來的。你們有什麼權利過問此事呢。”

“老爺,我們不敢過問,可是您一下子用這麼多的銀子,總該叫我們姐妹知道用在了哪裡纔是啊。”趙九娘很委屈的說道。

“男人的事情你們少管,也沒必要叫你們知道。還有,後院裡也不能人人都當家。暫且這樣對付些日子,以後還是要回歸正途。至於誰來管家,我還沒有想好。”

“夫君,雪梅聽你的。我已經讓小廚房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幾道菜,二姐,你也過去,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吧。”

“得,好像就你的小廚房會做菜似的,夫君,你還是在我這個院子裡吃飯吧,三妹,你也別回去了一起吃吧。”

看到兩個女人這個樣子,周瑾傲的心裡又是一陣傷感,多久了,沒和家人一起吃飯了。餓了自有下人把飯菜送到書房裡,困了就和兒子在一個屋子裡睡一晚上。菲兒,你爲什麼要丟下瑾傲啊!

窗臺上的牡丹花在秋日的陽光下盡情的綻放着。花蕊噴香,葉片含笑,整個花盆散發出濃郁的神韻。周大老爺的書房院子都被醉人的花香包圍着。兒子和夫君去看自己的爹孃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被爹孃留下吃飯了嗎,不會的,如果那樣,老太太又得罵上幾日不停嘴。夫君是不會給婆婆這個機會的,那夫君和兒子做什麼去了呢?

花蕊中的楚寧菲想着、擔心着,花香更是悠遠的散發出去。書房的們終於被打開了,秦氏抱着家齊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周瑾傲最貼心的小廝——根住。這個根住也是對楚寧妃最尊重佩服的人,他懷裡抱着個小箱子,很謹慎的放到了書房的暗格裡。就連秦氏也沒看清他是怎麼打開暗格的。

“根住哥哥,你把銀子藏好了嗎?”家齊稚嫩的聲音問道。

“機靈鬼兒,你怎麼知道我把銀子藏起來了。”根住笑着歸置好暗格周圍的東西問道。

“根住哥哥在那裡把箱子變沒了,不就是藏起來了嗎。”家齊一副這都不懂的說着。

“是、是,家齊少爺真是聰明。可不許叫別人知道哦。”

“根住哥哥,家齊又不是個小傻瓜。”

花蕊裡的楚寧菲笑了,她可是看到剛纔家齊故意在秦氏的懷裡動來動去的,擋住了秦氏看向書架子的目光。兒子真是人小鬼大,不但比別的孩子說話早下地早,也比其它的孩子心眼多,這一點就連什麼都看不上眼的老太太也很是佩服,當然了也會引起別人的嫉妒。望鄉臺上往下看的時候,那隻穿着大鞋子,鞋子上不知繡的什麼花兒的腳,那隻拿着自己帕子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自己能離開這盆花,一定有辦法找到那個人。楚寧菲想着想着,卻發現書房裡的人都出去了。

那個小箱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小庫房裡裝銀子用的,書房的暗格還是自己成親以後幫助夫君弄的。夫君突然要用這麼多的銀子做什麼呢。大房的家底雖然是福伯掌管着,楚寧菲也是清楚的。每年秋天結算的時候,只要是豐年,大房的利潤提成都是最高的。加上綢緞,茶葉幾方面的分成,大房裡的家產很是殷實。能讓夫君動用後院的銀子,這事一定是怕被老太太知道的,更是不好公開說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呢?

又到了各處攏賬的時候了,難道是夫君的糧食賬面上出現了虧空,這事不可能的啊,即便真的是這樣,那一小箱子銀子也是杯水車薪不管用的。難道...楚寧菲想到了月上柳梢頭還是沒有想出來。

二夫人院子裡的這頓晚飯也剛散了沒多久。趙九娘和李雪梅各懷心腹事的相互吹捧又話里加棒,到叫這頓飯吃出了家的味道,每年的大小節日,大家也都會在一塊吃飯,這兩個女人一貫是這樣的打嘴上官司。有時還能說急眼了,菲兒總能笑語晏晏的化解了。也許這就是每個大宅門裡固有的風采,爭鬥、妒忌、卻又蹦不出大格。唉!要是菲兒還在,這個家該有多麼的圓滿啊。

趙九娘和李雪梅互相不服氣的鬥嘴,周大老爺思念前妻,不知不覺的喝多了。他看着面前重重疊疊的都是菲兒的影子。

“菲兒,菲兒。”他叫喊着終於拉住了趙九孃的手,卻甩開道:“你不是菲兒,你的手太大了。”

看出了門道的李雪梅自己湊過來委進周家大老爺的懷裡嬌笑道:“夫君,我是菲兒啊。”

“滾開,味道不一樣。”周瑾傲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被風一吹,酒興更濃了的叫道:“菲兒,你回來,菲兒,瑾傲想你。”

“大老爺,您喝多了,雲兒扶您回去休息吧。”早已等在門口,李雪梅最得力的丫環雲兒及時地攙扶住周大老爺說道。

“菲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今年的年禮茶葉還是用楚家茶鋪的,誰說也不好使,虧銀子我樂意。也不能給那個破錶哥的鋪子,什麼玩意啊。”周瑾傲醉了,趴在雲兒的懷裡呢喃着。

“雲兒,把大老爺扶到我的房間裡去吧。”三夫人一副計謀得逞的說道。

“真不要臉,夫君是在我這裡喝醉的,難道我這裡沒屋子沒牀嗎。靈兒、春梅你們兩個把大老爺接過來。”

“滾開,我就跟着菲兒走,菲兒,我們去你的屋子。菲兒,夫君很難受,要吐,哇...”周大老爺被靈兒和春梅拉扯着終於吐了,吐了雲兒滿身。

旁邊的丫環都躲得遠遠的,雲兒也被薰得想吐,但是她忍住了。爲了自己的主子,豁出去了。帶着一身的污穢,她把周大老爺扶回了李雪梅的小院子裡。身後的趙九娘氣的銀牙緊咬的罵起了靈兒和春梅:“呆子,多好的機會啊,叫你們兩個臭愛乾淨的丫頭給送出去了。衣服髒了再洗,壞了我還會虧了你們嗎。滾出去,看見你們就煩。”

三夫人也是捏着鼻子走出了二夫人的屋子,在裡邊裝的挺像的,出了門就不是那樣了,她幾分厭惡的對雲兒說道:“先扶到你的屋裡去弄乾淨了,真是薰死個人啦。”

“是!三夫人,洗乾淨了我就把大老爺送過去。”雲兒答應道,心中不禁一陣感慨,都是爲了什麼啊,如果將來自己的相公喝成這個樣子,別人管自己還不放心呢。

雲兒的屋子離三夫人的臥室稍遠,也是李雪梅故意安排的,她可不想叫下人們離的自己太近。只要用得到她們的時候能聽到傳喚就行了。

“大老爺,您先躺一會,雲兒幫您把髒衣服脫掉。”雲兒說着脫去了周大老爺的外衣,讓他躺倒了自己的牀上。本想着那套衣服給他換上,無奈自己也是滿身的污穢,只好先給自己換套衣服,再去幫大老爺擦洗了。

換好了衣服,拿着帕子端着溫水,雲兒走進了還有氣味的房間。正想幫着大老爺清洗一下手臉,外面傳來了三夫人的叫喊:“把你那個屋子門關上,這味兒都吹到這邊了,噁心。”

雲兒無奈只好關上了自己的房門,扭幹了帕子幫助周大老爺擦洗起來。

“菲兒,是你嗎,以前瑾傲喝多了,都是你這樣子幫我擦洗的,菲兒,你終於回來了。瑾傲想你,你也捨不得瑾傲是不是,菲兒。”周瑾傲說着把雲兒緊緊的摟緊懷裡。

“大老爺,我是雲兒啊!”雲兒掙扎道。

“不許胡說,你就是菲兒,菲兒,我要你,給我!瑾傲自從你走了之後就一直當和尚來着,菲兒...”

雲兒被翻到了下面,分辨的話兒也被大老爺堵在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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