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清逸冷着臉,緊抿着脣,眉頭微皺,目光帶了點兒困惑,他不明白自己的火氣從何而來,按理說剛纔他並沒有吃虧,在前世,讀書的時候因爲好玩也會和室友互相慰藉,所以剛纔的行爲也並沒什麼,可爲什麼從剛剛起就一直覺得十分惱怒。用力的踩着每一步,彷彿要將怒氣發泄出來。
花玉楓跟在後面含笑看着前面的人,到底在生什麼氣?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壓,花玉楓猜測如果自己現在上去攬他的腰會不會被他那柄軟劍在身上刺幾個窟窿?纔剛想着,身體已經付諸行動,跨前一步攬住了軒轅清逸的腰。
軒轅清逸站定身子,轉頭看向花玉楓,呵,笑的真是夠風流啊,特別是那礙眼的酒窩!軒轅清逸腦子裡靈光一閃,勾起嘴角,嗓音溫和:“花玉楓。”
“恩?”花玉楓笑着應道。
“等下我休書一封,讓皇兄親自爲你選一門好親事,不知花老夫人會作何感想?”說完,意料中的看到花玉楓的笑容僵硬了,沉悶的心情微微好了些許。暗自想着也許自己應該認真考慮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花玉楓盯着軒轅清逸看得仔細,不錯過一分一毫,就想確定他是不是在說笑,讓皇帝賜婚?那位老祖宗會作何感想?那老祖宗心裡怎麼想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絕對會笑着吩咐大家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抓回去鎖在屋裡等着大婚之日再把自己包的漂漂亮亮地送給皇帝指婚的那位。而自己在等待被送出去的過程中還要接受大哥教導爲官之道,二姐教授長袖善舞之秘,三哥口授討好他人之法,如若指婚對象是皇親國戚,自己鐵定還要被強迫學習宮中規矩,那時花家將會何等的熱鬧啊,想着想着,花玉楓冷汗就出來了。
軒轅清逸看着花玉楓漸漸變色的臉,心上彷彿下了一場春雨,滋潤極了,當下決定,以後就用這個威脅他好了,看他還敢不敢得寸進尺,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Hello Kitty?
回過神來的花玉楓看着軒轅清逸微微翹起的嘴角,知他心情轉好,當下擡起另一隻手將軒轅清逸圈在懷裡,笑道:“若是這般,我就告知全天下,怡親王吃了我不認賬,還把我打發給別人。”
軒轅清逸挑眉:“你要是不怕我皇兄還有師父的話,就去說啊,說了以後你們師徒兩就別想再踏進天山一步了,到時候看你師父還不剝了你的皮。”
花玉楓望着他輕笑,過了一會兒才道:“不生氣了?”
軒轅清逸當下抿起嘴角,用力推開花玉楓,扭頭就走,花玉楓大笑着上前拉他的手,卻總被甩開,最後只得拉了他的袖子。
兩人才走了沒幾步,就見一個圓滾滾的身子迎面蹭過來,是巧手的一個下人,那人看到軒轅清逸和花玉楓連忙拖着圓滾滾的身子跑近,微微躬身:“莊外有許多來歷不明的人,大人請二位公子儘快到廳內。”兩人對望一眼,隨即往大廳奔去,可憐那個圓滾滾的下人,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又要往回跑。
等兩人奔到大廳時,蘇小小已經很不耐了,看到他們,朝花玉楓丟了個白眼,對軒轅清逸揮了揮手:“清逸快過來,這花茶好好喝。你也來嚐嚐。”軒轅清逸從善如流的走過去坐在蘇小小身邊,看到桌上放着一整套的茶具,都是玻璃製品,甚爲精巧,不禁稱奇,玻璃在此時並未普及,這套茶具應該不是軒轅國之物,就連小羽,也只有一個壺兩個杯子而已,這巧手居然有一整套的,連小勺子都有幾種不同樣式,心裡對巧手的敬重更多了一分,接過蘇小小遞過來的花茶,抿了一口,確實不錯,清香宜人,帶着微微的甘甜,小羽也最愛這種花茶,總說其他的茶太苦,這蘇小小和她果真是很像。
花玉楓也圍着圓桌坐下,自顧倒了一杯茶,纔剛喝了一口,就聽蘇小小問道:“這裡有蟲子麼?”
見衆人疑惑的看着他,蘇小小一手指着軒轅清逸脖子上衣領邊處:“清逸才泡了個澡,怎麼就被蟲子叮了?”說完湊過去看,細細詢問:“清逸,疼麼?紅了好大一塊,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是不是那活水不乾淨?”
看蘇小小一臉認真的關切,軒轅清逸的耳根漸漸發紅,纔沒一會,整個白玉般的臉便紅透了,看的蘇小小更爲焦急:“清逸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蟲子有毒嗎?”說着就要去解軒轅清逸的衣釦,花玉楓連忙擡手製止。
“沒事的,不是蟲子,大概是池水太熱,給薰紅了。”剛說完,就收到軒轅清逸惱怒的瞪視。
軒轅清逸暗自咬牙,這該死的花玉楓,剛纔給自己穿衣的時候怎麼不說。
蘇小小又白了花玉楓一眼:“你白癡麼?池水能薰出這樣一塊一塊的?”花玉楓無語,不由回瞪了蘇小小一眼,這人平日裡也挺聰明啊,怎麼此時這般遲鈍?其實剛纔自己就看到了,只是怕惹他惱怒纔不說的,這下好,被這麼當場掀出來,等下指不定還得怎麼生氣呢。
巧手咧着嘴笑的直抽,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大笑起來,中氣十足,在這夜晚十分顯得份外響亮。軒轅清逸臉紅的的熟透的桃子似的,花玉楓看的直想過去啃一口,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想法給壓下去。
巧手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看到蘇小小困惑的目光,隨意揮了揮手:“小小,我這活泉水可是難得之物,不能以常理推斷。”說完,看了軒轅清逸一眼,見他咬着脣慌張的移開目光,心裡覺得有趣的緊,愈發的羨慕起天山老人來。
蘇小小還是不太相信,正要開口卻被花玉楓打斷了:“剛纔聽說外面有許多來歷不明的人,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說到正經事,巧手收住了笑容,微微有些不悅地道:“你們前腳進來,他們後腳就到了,只是一直離得遠,我也懶得理會,現在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味道難聞的緊,影響我心情。”
軒轅清逸站起身,衝巧手躬下身子:“前輩,是晚輩的錯,把他們給帶到這世外桃源,擾了前輩清靜,晚輩這就去處理他們。”說完,轉身便欲離去,蘇小小也站起來。
巧手卻道:“小清逸,回來坐下。”軒轅清逸聞言回身坐下,就聽巧手又道:“我叫你們來,是要問問需不需要抓幾個進來問話。”
軒轅清逸搖搖頭:“前輩可知來的人武功如何?”
巧手輕哼一聲,不屑道:“都是些酒囊飯袋,若是有點見識的人,斷不敢如此行事。”
“那就不用抓來問話了,晚輩知道是何人派來的。”
巧手點點頭:“那就直接處理掉。”說完拍了拍手,門外一溜排的人都進來了,只聽巧手吩咐道:“焚香,驅蟲。”
“是”。
等他們都下去了,巧手招呼大家:“來來,先喝茶,等下我帶你們去看殺蟲。頂好玩。”蘇小小一臉興奮:“前輩,怎麼殺蟲?”巧手伸出一隻手指擺了擺,眯起眼低聲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過了一會,衆人只覺得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來,與花香混合在一起,有股莫名的感覺,紛紛看向巧手,卻見他只是端起茶,慢條斯理的抿着,大家縱是難耐,也只得忍着,過了一會,巧手終於放下茶盞,起身:“來來,隨我去看看。”
遙遠的皇宮內。
“清荷,小白他叛變了。”嘟囔的聲音帶着點撒嬌的味道,就像吃不到糖的孩童。
清荷望了眼軟在貴妃榻上嘟着嘴的美貌皇后,將點心都收了起來,很晚了,不能再讓小姐吃這些了。
“清荷,你有沒有在聽嘛?”聽不到迴應,美人不樂意了,嘴嘟的更高了。
清荷無奈的開口:“娘娘,不要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讓人聽到會給皇上和怡親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的。而且,怡親王只是讓你將花鏢給他拿去爲花玉楓洗清冤案,跟叛變似乎扯不上關係。”
“怎麼扯不上關係?這花鏢我是替皇上留着威脅花家用的,小白明明知道還要我交出去,這不是明顯的叛變麼?”越說越上火,不由坐起身子,眨着眼看着正在忙碌的清荷。
“娘娘,你只是想用花鏢欺負花玉楓而已。”清荷嘆氣,對自家小姐的性子瞭如指掌真的不是件好事,想當年第一次見小姐時,驚爲天人,集美貌與善良於一身,那是多麼的美好,以至於這些年做夢老夢到那時候的事,做夢都能笑醒啊。
被人說中心事的人不甘心地扁了扁嘴,又歪到塌上,安靜了一會,再次開口:“早知道那個花玉楓如此不濟,就不要幫他追小白了。”
清荷心裡再次重重嘆了口氣:“娘娘,你真的覺得花玉楓和怡親王很般配?那花玉楓可是有名的花公子。”
“清荷你不懂,花花公子纔好呢,說明他心裡還沒住人,正好讓小白蹲進去,多好。”說完,還猶自點點頭,甚爲得意。
清荷看的無言,忍不住潑冷水:“難道你就不怕到時候他沒動心怡親王卻動心了?”
塌上那人歪着頭笑道:“清荷,這是不可能的,要不要跟我打賭。”
“不要。”清荷非常堅決的否定掉這個提議,誰要跟你打這種賭!回頭讓怡親王知道了,他是肯定不會怪小姐你的,但是那不代表會放過我,到時候兩人份的全整我一人頭上,我不冤死?更何況還多了個花玉楓!隨即覺得不對,怎麼就把他們兩放一塊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