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 在太原,你說第一次去青樓,可看起來完全不像。而現在, 恩?”想起那次在妓院軒轅清逸一臉享受的模樣, 花玉楓就暗自咬牙。
軒轅清逸收起玩笑的面孔, 看着花玉楓, 認真的說道:“有些事, 我會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行。”
花玉楓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 湊過去親了一口,低笑道:“我只是問問, 等你想說了我再聽。”軒轅清逸微微偏過頭, 不去看花玉楓的眼, 突然想起手裡的帖子,塞到花玉楓手裡。
花玉楓笑着看了眼, 道:“我們一起去。不過你可不能再點姑娘了。”
“你都能應佳人之約了還不許我找個人陪?”軒轅清逸斜了他一眼,涼涼地道。
“不許,”花玉楓笑的一臉理所當然,“我會吃醋。”
“好。”軒轅清逸點頭應允。
花玉楓倒是很意外,得寸進尺的雙手順着軒轅清逸的腰線往上爬:“這麼聽話?我是不是要獎勵一下?”
軒轅清逸伸出一指微微挑起花玉楓的下巴, 勾起嘴角輕笑:“以身相許如何?”
“清逸, 你總是讓我意外。”尾音消失在脣間, 靈活的舌躥進微啓的脣內, 勾了裡面的柔軟一同糾纏, 半晌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卻不忍離去, 輕輕淺淺的又碰了幾下,這才稍稍挪開,兩人的氣息混淆在一起,花玉楓低啞着聲音充滿了誘惑:“那今晚我便來相許。”
到了傍晚時分,兩人一同踏進了翠紅樓,熱熱鬧鬧的翠紅樓因他們二人的到來有了短暫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均投向了門口那對一紅一黑親密無間的身影。
花玉楓坦然自若的攬着軒轅清逸的腰一路往裡面走,軒轅清逸也一臉漠然的任由花玉楓帶着自己走。當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時,衆人這才轉過頭,繼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瞬間恢復鬨鬧。
軒轅清逸一路四處打量着,花玉楓看到身邊人四處亂轉的眼睛,放在他腰間的手輕輕揉捏起來,直到軒轅清逸轉眼惱怒的瞪着自己,這才笑眯眯的繼續走。走到最裡面,推開門進去了。
軒轅清逸一進去,就見屋內中央有兩名女子彎腰作揖,穿的均是紫衣,因頭低着的,看不清容貌。
“民女花映玥、花玉翎叩見王爺。”
軒轅清逸點頭:“免禮,出門在外,有些禮節可免則免。”
“謝王爺。”兩人這才擡起頭來。軒轅清逸一看便知他們是花家人,且不說身上略微張揚的衣裝,光是外貌,那花玉翎與花玉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花玉翎的臉比較小巧,是個瓜子臉,那笑起來嘴角蕩着的淺淺酒窩與花玉楓如出一轍,穿着淡紫色的衣衫,清新宜人。
而花映玥,傳聞中亦是一個奇女子,當年以死相逼,硬是退了自幼定下的娃娃親,轉身開了幾家青樓,而自己則不斷穿梭其中,而今早已是三十有餘,卻依舊形單影隻。軒轅清逸看着她,紫色的衣衫上繡着大朵的紅花,豔而不俗,兩彎柳眉,含着一雙丹鳳眼,波光流轉,顧盼神飛,神采間與花玉楓有七八分相似。
花玉楓笑着在軒轅清逸耳邊道:“這是我二姐,那花玉翎是我同胞妹妹。”
那花玉翎一聽,擡眼瞪着花玉楓:“誰說我是妹妹?我明明就是你姐姐。”
花玉楓確是有一胞妹,兩人是雙胞胎,同許多雙胞胎一樣,他們自小便在爭辯誰大誰小,分開這些年了還是念念不忘。
花映玥拉過花玉翎的手拍了拍,花玉翎立刻乖巧的閉嘴,只是趁着花映玥轉頭之際,再次瞪了花玉楓一眼。軒轅清逸不由失笑,這姑娘倒是可愛。
花玉楓見軒轅清逸看着花玉翎笑的好不溫柔,微微偏過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軒轅清逸無言的瞪了這人一眼。
花映玥將花玉楓的小動作全數看在眼裡,心底不由嘆了口氣。放開花玉翎的手,上前一步,衝軒轅清逸福了福身:“王爺,前些時日我們調配不及讓您受了驚嚇,是花家失職,如今在蜀中,花家自當全力保王爺周全。”
軒轅清逸微微笑了笑:“無礙,我也沒受傷,倒是花玉楓,捱了兩刀。我心裡也甚是過意不去。”
“王爺不必內疚,那是花玉楓該做的。”
“對,是我該做的,清逸你不必過意不去。”花玉楓笑嘻嘻的接口。軒轅清逸頓時覺得很無力,好歹那也是你二姐,是長輩,你就不能收斂點兒?
花映玥只當沒看見,自顧說道:“王爺,民女在裡間兒備下了一些點心茶水,請王爺移駕。祖母有話讓民女帶給花玉楓,請王爺准許民女與花玉楓單獨一會。”
“好。”軒轅清逸點點頭,花映玥衝花玉翎使了個眼色,花玉翎便上前做了請的姿勢,帶着軒轅清逸進了裡間。花玉楓一路看着軒轅清逸跟着花玉翎拐到屏風後,走到裡間。
軒轅清逸轉過屏風才發覺裡面竟然還有一道小門,走進去,是比外面略小的房間,佈置的比較規矩,沒有絲毫脂粉氣,紅木桌椅,幾盆花卉,牆邊還有幾個櫃子,便再無其他,軒轅清逸坐到桌前,上面都是些精緻的小點心,花玉翎走到一邊的桌上,沏了壺茶,給軒轅清逸倒上,隨即站在一邊,偷偷拿眼瞄他。
軒轅清逸轉頭衝她笑笑:“你也坐吧,不必拘束。”
花玉翎愣愣的看着軒轅清逸:“王爺笑起來真好看。難怪我弟弟花玉楓會喜歡你。”聽她刻意的強調她的弟弟花玉楓,軒轅清逸的嘴角又彎了彎:“是嗎?”
“我說錯話了。二姐明明叮囑了不能說的。”花玉翎突然低下頭,絞着手裡的帕子。
軒轅清逸彎彎嘴角,笑的有些狐狸:“如果你跟我講些花玉楓以前的事,我便不計較你說錯話。”
花玉翎一聽軒轅清逸不計較,心裡高興,顧不得許多,當下坐到軒轅清逸身邊,眉飛色舞的將花玉楓小時候的糗事說了個遍。
“二姐,祖母有何事?是不是想我了?”花玉楓有些不捨的收回目光,轉頭笑嘻嘻的問花映玥。
花映玥這次卻沒有理會花玉楓的調皮,只是看着花玉楓,細眉輕皺,語氣是少有的嚴肅:“楓兒,你白日裡說你喜歡他,可是真的?”
花玉楓也收起笑容:“二姐,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我中意的人,你定會幫我。”
“這麼說你是認真的?”花映玥不由嘆氣,望着花玉楓的眼裡充滿憐愛。
花玉楓緩慢的點頭,語氣堅決:“此生只願伴他左右。”
花映玥看着花玉楓半晌,最後幽幽一聲長嘆,擡手摸着花玉楓的臉頰:“楓兒,二姐常想,若是你一生就這麼風流下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不識情滋味,便不會害相思苦。”
“二姐,心中無人可思念,即便再風流,也不過是讓他人記住了我,而我自己,夜深人靜之際,漫漫長夜,寂寞亦是苦。”花玉楓說的低沉而緩慢。
“寂寞亦是苦,呵呵。楓兒,你長大了。”花映玥微微一笑,明豔動人。
花玉楓也跟着笑:“二姐,可是願幫我?”
花映玥望着花玉楓笑的有些寵溺,眼底卻帶了一絲擔憂:“楓兒,他可是怡親王。”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二姐幫我。”見花映玥鬆口,花玉楓打蛇隨棍上。
“他對你呢?”花映玥擔憂的,只是自家弟弟是否被真心對待,如若,如若只是利用,花映玥不願往下想。
花玉楓笑的溫柔:“雖不及我對他之深,但對我而言,已經足夠。這輩子,他都逃不掉。”
花映玥再次嘆了口氣,他們姐弟兩,爲何都要戀上不該也不能戀之人?
“二姐可願幫我?”花玉楓繼續追問。
花映玥輕輕點了點頭:“我不幫你,只怕祖母會一氣之下剝了你的皮。”
花玉楓不由打了個冷顫,小心的問道:“祖母要帶什麼話給我?”
“現在知道怕了?”花映玥橫了他一眼,“不打招呼就將怡親王從皇宮劫走,其一罪;被人栽贓人命之案也不交代,其二罪;一路跟着怡親王行爲不檢,其三罪。我出門前就這三條罪狀,不過我想很快可以加第四條。”
花玉楓瞪着眼:“我特意選的偏僻之道,爲何你會知道?”
花映玥伸出芊芊細指用力的點了點花玉楓的額頭:“你師父說你江湖閱歷不足還真對了,居然沒發覺自己被人跟蹤,不止是我,知道你們一路情形的人只怕還有不少。”
“那爲何還有人襲擊我們?”
“宰相派的不入流的殺手只出現過一次,難道你就從來沒覺得奇怪?後面幾批都被我們打發了,天山老人不高興他的寶貝徒兒被人打擾休息。至於後來的另一批人,也是天山老人授意,任何人不得插手。”
看着花玉楓有些發愣,花映玥最後敲了一棒子,“所以,你們這一路的所有舉動,皇上,天山二老,還有祖母,都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