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內休息的軒轅燁聽到侍衛來報, 知道天山二老來了,連忙整了整衣襟就欲前去迎接,結果還沒踏出房門, 就見一道黑色的人影閃了進來, 再眨眼, 白髮童顏的天山老人正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吹鬍子瞪眼。
“軒轅燁!你個臭小子, 當真是個昏君, 不想着治國平天下,整日裡想着給人指婚,你比我們家小逸兒差遠了!”
那侍衛一瞅不對勁, 連忙閃身退下了,順帶吩咐一衆人等都離遠點兒。誰不知道這天山老人是最大的, 換了別人, 誰敢對着當今天子這麼一通吼。
軒轅燁此刻再也尋不到分毫當日拍着桌子怒吼“該死的老頭”的氣勢了, 連忙堆起笑,安撫道:“前輩您先消消氣, 朕這只是權宜之計,要不這麼刺激您,您都不肯下天山。如今情勢危急,朕和小逸都需要前輩您的幫助啊。”
天山老人微微眯了眼看他。腦子裡正想着這番話的真實性。
溫開水自然聽到天山老人的聲音了,待在外面又等了片刻, 見裡面再沒什麼大的動靜了, 這纔不慌不忙的擡腳進了屋。
軒轅燁一看到他, 連忙道:“溫前輩您也來了。”剛說完, 就見天山老人重重的一哼, 復又恢復瞪他的模樣,軒轅燁何等聰明, 當即噤了聲。
“哼,那老頭兒是他自己非要跟來的,跟我沒關係!”說完,還不忘附上一枚鄙視的眼神。
軒轅燁笑着唯唯應着,心裡想道,非要跟着你的?你是那種別人要跟你就讓他跟的人麼?還一跟就跟了幾十年!這麼多年,每次都是這麼千篇一律的話,您老說的也不嫌膩。
溫開水倒是毫不在意,對軒轅燁相當溫和的笑了笑,這皇帝不錯,有氣魄。能將天山二老指婚的聖旨寫在小紙片兒上讓信鴿帶回天上,就衝這一點,已經是相當的對溫開水的胃口了。
這時候,祈君玉和清荷也進來了,軒轅燁望過去,見祈君玉安好,不由鬆了口氣,卻又覺得不對,張口問道:“小逸呢?”
祈君玉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天山老人卻詫異:“小逸沒跟你在一起嗎?你來蜀中不是爲了找他?”
軒轅燁這幾日的不安在這當口全噴了出來,他不由上前幾步盯着祈君玉:“君玉,小逸,是不是去了蕭親王府?”
祈君玉微微點了點頭:“小逸不肯回來。”
“朕不是說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去找軒轅瑞嗎?軒轅瑞跟朕不一樣,他對小逸,是不軌之念!”軒轅燁忍不住怒道。
軒轅燁的一句話,將房內四人均震呆了。
祈君玉猛的抓住軒轅燁的手:“不軌之念?什麼意思?”
“他對小逸不是兄弟之情,而是不倫之念,在這種時刻,小逸去蕭親王府,無疑是自投羅網,軒轅瑞怎會放他走?”軒轅燁不由嘆了口氣,滿臉擔憂之色。
一直沉默的天山老人回過神來,:“我去看看。那小子要是敢動我的寶貝徒兒,我閹了他!”說完,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人卻已經不見了。
溫開水連忙跟了過去。
風裡依稀傳來對話聲:“你不能閹他!要閹也是我替你去閹了!”
“溫開水!我先閹了你再說!”
“那可是不行的哦。。。。。。哎呀。。。。。。說就說麼,幹嘛動手?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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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楓!你居然讓清逸就這麼走了?”蘇小小一把瞅着花玉楓的衣領,怒氣衝衝。
花玉楓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緒:“是。”
蘇小小火氣更旺:“那個蕭親王是要造反的人!你居然讓清逸就這麼一個人去了他的王府,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逸他。。。。。。。”
“我就是知道他的打算,才讓他去的。”花玉楓打斷了蘇小小的話。
蘇小小一愣:“爲什麼?”
“今日酉時,若是清逸不出現在蕭親王府,軒轅瑞便發兵攻打樂山,而皇上此時就在樂山。”花玉楓看着蘇小小,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憑什麼阻止清逸去蕭親王府?”
蘇小小愣愣的鬆開手,張了張嘴,卻終不知要說什麼。寧淵心裡嘆了口氣,走上前,將蘇小小從花玉楓身邊拉開,蘇小小任由寧淵拉着,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什麼。
冷情看着花玉楓:“你有什麼打算?”
“去樂山。”
“什麼?你要把清逸一個人丟在這裡去樂山?”蘇小小一聽,甩開寧淵的手,便往外走去,“我去找清逸。”
“蘇小小!”花玉楓的聲音帶了一絲怒意,“你去能做什麼?”
蘇小小轉頭瞪他:“我至少可以去看看他在那裡好不好。”
“小小,”花玉楓嘆了口氣,“軒轅瑞不會爲難清逸的,你不能去。”
“爲什麼?”
“如今的蕭親王府就是龍潭虎穴,你的武功與我不相伯仲,我此番差點將性命留在那裡,你若去了,也一樣逃不出來。”說完,見蘇小小眉宇間還有些不服之色,微微加重了語氣,“還是,你也想像我一樣,不聽勸告,非要等被圍困了,再讓清逸出面救你一次?”
蘇小小皺着眉,咬着脣不做聲。花玉楓見狀,微微鬆了口氣,還有一點他沒有說,蘇小小的那個主人,如今也在蕭親王府,蘇小小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的。軒轅瑞再冷血,對軒轅清逸還是好的,而蘇小小的那個主人,連情人劫都下的了手,怎能讓蘇小小再落入他手中。
寧淵在一旁,看出花玉楓似乎還有心事,走過去,攬了蘇小小的肩頭,柔聲勸着:“花公子說的在理,怡親王爲了救他已經傷了元氣,你此番若是去了,萬一失手被擒,不是更加拖累了他?”
蘇小小嘟了嘟嘴:“誰知道軒轅瑞會不會趁清逸虛弱了對他用刑?”
寧淵道:“應該不會的,他還想扮演個好哥哥,自然不會用刑。不然昨晚,他也不會放怡親王和花公子離去。”
蘇小小終於點點頭,寧淵將他拉回屋裡,才走到一半,猛地被蘇小小推開,怒道:“你這卑鄙無恥的色胚。又亂碰我!”
冷情見怪不怪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轉頭問花玉楓:“你中的銀風掌是軒轅清逸幫你逼毒的?”
花玉楓的眼神暗了暗,微微點頭。
冷情道:“你打算怎麼做?”
“去樂山,找皇上,如今,只有他能救軒轅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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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燁看着面前發愣的祁君玉,心裡閃過疼惜,手一伸,將她抱到懷裡:“我剛剛只是太心急了,我知道小逸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我不該怪你。”
祁君玉搖了搖頭:“我知道皇上是擔心小逸。”
軒轅燁沒有說話,微微收緊了手臂,清荷見狀,抱着白狐悄悄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軒轅燁微微鬆開手,摸上祁君玉的臉頰:“才分開幾天,就瘦了?”
祁君玉伸手拍開軒轅燁的手,微微嗔怒:“說什麼呢?”剛說完,想起路上遇襲一事,便與軒轅燁細細說了。
“哼,他們倒還敢來?”
“只怕這次又如25年前一般。”
“不一樣,25年前的皇帝是父皇,而今,是我軒轅燁。軒轅王朝,豈容他人張狂。”
祁君玉看着眼前的軒轅燁,微微笑了:“我們應該儘快部署,早日安定蜀中。先平蕭牆之亂,再除外。”
軒轅燁點點頭:“已經差不多了,各路人馬正在彙集中。”
“我想不明白的是,爲何他明明重兵在握,卻不出兵。若換做我,定會立刻出兵,先抓了皇上再說。”
軒轅燁笑道:“三哥若願用小人之計,一年前就能將我誅殺。他是要與我再光明正大戰一場,我若沒猜錯,他定然是在等我帶兵攻入。”
祁君玉不由嘆氣,爭天下的,有幾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太過婦人之仁只會斷送自己性命,這軒轅瑞倒也不如傳聞般的冷血無情,反倒有些天真了。
彷彿看穿祁君玉的想法,軒轅燁嘆了口氣:“三哥在意的並不是皇位,他不過是生的太寂寞,想要找些事做罷了。無論成與敗,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若是勝了,他下一步,便會征戰四方,這實乃百姓之禍,也是我非要奪這皇位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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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逸是怎麼回事?”軒轅瑞問的有些焦急。
“王爺莫急,怡親王只是內力消耗過度,纔會昏迷不醒,待我二人爲他渡些內力。”
軒轅瑞點點頭,揮手讓衆人都退了下去,坐在一邊看銀風雙宿爲軒轅清逸運功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