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二少爺,我也不是有心要瞞你的。”花小骨將茶水端在田嵐光的身邊,歉意地說道:“那些年住在田府裡的,其實並不是我,那個是永安。我去年剛來京裡,一開始只是想將永安救出來,後來進了酒坊做酒,只好女扮男裝。”
田嵐光微微一怔,而後笑得更釋然了些:“我大哥做事,從來都摸不準路數。只這一件,卻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擡頭朝花小骨笑了笑:“你放心,我大哥從不沾花惹草,若他認定了你,你定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花小骨咬了咬下脣:“誰知道你哥哥是怎麼想的……”
話音一落,屋子裡便安靜了下來,半晌誰都沒有再說話。
田嵐光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今日我來,是向你告辭的。”
“告辭?”
“前些日子,我們買了江南的十來個桑蠶工坊,如今我便是要直接去江南地帶,怕是接下來有的忙的。”他站起身來,朝花小骨勉強一笑:“你放心,你與大哥大婚之時,我定會回來道喜。”
花小骨見田嵐青有意要走,也站起來:“怎麼,現在就要走?”
“不多留了,綢緞莊還有事,我便先走了。”
說罷,田嵐光也不回頭,便一口氣往外走去。
花小骨站在院子門口送他,直到人的背影看不清了,這才嘆了口氣往回走去。
誰知人還沒回到屋裡,便聽見背後一陣風聲。
她一扭頭,便被人抓住了臂膀,擡頭一看,田嵐光竟是跑了回來。
他的眸子裡帶着一絲緊張,開口便問:“你對我哥哥可有意?”
花小骨一怔,張口疑惑道:“啊?你說什麼?”
田嵐光嚥了口口水,手裡不自覺用了些力,抓得花小骨有點疼:“我是在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哥哥?喜不喜歡?”
從小平順,未曾受過半點委屈和挫折的田嵐光,剛剛度過了他活到現在最黑暗的一個多月。
幾乎沒有幾個晚上,他是可以順利入睡的。只要一閉上眼,便能看見永安……不,應該是花小骨,與自己哥哥站在一起的模樣。這畫面刺痛着他的神經,可他卻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直到今日,他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平靜下來,好好跟她道個別了,這纔來了酒坊。
一問才知,今日她竟沒有上工,而後便來了這裡,只爲和平地與她道個別。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啊!
走到一半,一個瘋狂的念頭平地拔起,而後再也壓制不住。他停下腳步,轉身飛奔回到了院子裡。
此時此刻,田嵐光繃着那一根瘋狂的弦,只要她說不願意嫁,只要她說不喜歡他大哥,他……他就……!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喜不喜歡你大哥,是你大哥到底喜不喜歡我。”花小骨嚥了口口水,苦惱地說出煩惱了她一晚上的問題。
“我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姑娘,可是也有自尊的。如果你哥哥不喜歡我,我嫁給他做什麼。”
田嵐光幾乎是吼了出來:“你呢?你喜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