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南部,衡山地下指揮中心。
看着還留在自己身邊,眼神中充滿恐懼和絕望的三名保鏢,陳水扁內心的悲傷更加強烈了。雖然,他當初就知道,搞臺灣獨立就意味着戰爭,而且有可能失敗。但是,他想到了結果,卻沒有看到過程。
現在,任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曾經答應幫他搞獨立的美國會置身事外,爲什麼日本會輸得那麼慘,爲什麼這個失敗的過程會那麼的快!也許,他永遠也想不痛這些問題,以前,他只認爲,如果臺灣宣佈獨立的話,那麼美國與日本都會很樂意看到他們獨立,並且提供最大的幫助,但是,現在他並不這麼認爲了,也許,戰爭對這些依靠政治爲生的人帶來的只是希望的破滅,只是生命的終結。但是,給那些沒有能力的平民,帶來的又是什麼呢?
“總統,他們快要衝進來了!”站在門邊透過監視器的屏幕看着外面的那名保鏢轉過了頭來。屏幕上,一隊灰色的身影正在接近,突然,屏幕上就佈滿了雪花,但是在那名保鏢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的慌張與悔恨。
能夠在這個時候還跟在陳水扁身邊的,也就只有那些臺獨意識已經深入到骨子裡面的叛國份子了。而這三人就是陳水扁的親信。幾乎從當年陳水扁走上政治舞臺開始,這三人就一直跟隨在陳水扁的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一直充當着陳水扁的貼身保鏢。而在4年前的大選中,就是這三人幫助陳水扁躲過了那粒子彈,當然,那也是陳水扁自己指示別人,玩的一場自編自導的遊戲而已。
陳水扁驚慌的看了眼手中的小藥丸,額頭上的汗水流得更快了。這是爲最後關頭準備的東西,本來應該是將毒藥塞在牙齒縫裡的,但是陳水扁因爲某些原因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用上了老實的辦法。現在已經是最後時刻了,陳水扁卻在猶豫着,到底是不是要馬上吞下去。只要他吞了下去的話,那麼這種劇毒藥物,能夠在不到十秒的時間內奪走他的生命,根本就沒有挽救的機會。對於結果,陳水扁已經不在乎了,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死,也比做俘虜,受到中國的審判,受到中華民族的審判要好。但是,在他內心的深處,卻還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不管對誰來說,要直面死亡,都不是那麼一件故事中說得那麼容易的事情。
看到陳水扁並沒有投降的意思,但是仍然在猶豫着,三人也準備着武器。對於他們的結果,三人並沒有多想,是陳水扁提拔了他們,也是陳水扁成就了他們的榮譽,以及這麼多年的美滿生活,現在,是需要他們去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了,三人的大腦中根本就沒有多想,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而這時候,只有一門之隔的外面,最後一批死守着通道的,全部由頑固的臺獨份子組成的近衛隊,正在與進攻的解放軍特種兵激烈的戰鬥着。
“隊長,對方的火力太猛了,衝不過去!”羅嘉良灰着頭退了回來,左臂上的白色紗布已經變成了暗紅色,那還是在半個小時前包紮好的,而他一點都沒在乎手臂上的傷痛。
馬智宇將頭伸出牆外,只瞄了一眼,就迅速的收了回來,剛隱蔽好,幾發子彈就落在了牆上,拋起了一塊塊的水泥。
“張進虎,眩暈彈準備!”馬智宇給自己換上了一個彈夾之後,迅速的將戴在頭上的防眩光墨鏡拉了下來,保護好了自己的眼睛,耳塞也堵住了耳朵。
等在後面的張進虎一看到戰友們都做好了準備,手中已經拉掉了保險的眩暈彈,手一伸出牆外,就投了出去。
即使是帶着墨鏡,耳朵也被塞住了,但是當眩暈彈爆炸的時候,馬智宇仍然感覺到了一道強烈的閃光,然後就一波沉悶的巨響。他們使用的可不是防暴警察用的普通眩暈彈,而是特種部隊使用的,加大了裝藥量的眩暈彈。就算是在開闊地帶,都能夠讓周圍20米範圍內的無防護人員失去戰鬥力。而在這樣的狹小空間內,恐怕就算有防護設備,也沒人能夠在爆炸之後還能夠站起來吧!
爆炸的餘震還沒有停止的時候,在最前面的羅嘉良已經一躍而出,接着,他旁邊的王志文也衝了上去。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已經取下了護目鏡的楊洪與高強兩人已經迅速的瞄準了目標,他們手中的狙擊步槍也開始在亮光之後的黑暗中充當起了殺人利器。
“目標清除!”
“目標清除!”
馬智宇還沒等到一分鐘,就收到了羅王兩人從前面發來的“工作報告”。當馬智宇提着短管突擊步槍走過去的時候,在兩處簡單工事的後面,躺着八名臺灣軍人的屍體,其中3人是被子彈射中了頭部,從彈孔的大小,以及後效來看,應該是被後面的狙擊手幹掉的,而另外5人都被打中了好幾槍,且槍眼都在胸部與腹部,這應該是羅王兩人的戰績了。
“王志文,你的傷沒事吧?”看到王志文在一邊用紗布包紮着左小腿,馬智宇的眉頭皺了一下。
“沒什麼,被子彈擦破了皮,真好讓我激動激動!”王志文的語氣根本就沒事,這只是輕傷而已嘛。
“正好,現在掛彩的也不是我一個了!”這時候,羅嘉良一邊換着彈夾,一邊走了過來,還很得意的炫耀了一下自己左臂上的傷口,像是在與才倒黴的那個人比誰身上的傷多一樣。
看到兩人連受傷都要攀比,馬智宇苦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去阻止他們兩人。在他們“火麟”大隊,競爭是非常激烈的,不但與別的特種大隊競爭,在大隊的內部,也照樣存在着各種各樣的比賽。顯然,這種對比能夠極大的提高戰士們的自覺性,即使是在戰鬥中,也能夠讓士兵們戰鬥得更勇猛。對於這樣的事情,只要不鬧出問題來,一般是沒人會去管的。
“隊長,前面的門我們打不開!”這時候,拿着一個遙控器的張進虎走了過來,一臉的失望神色。
“怎麼?”馬智宇一愣,邊向前面走去,邊說道,“去看看,我纔不信有炸不開門!”
開始還在炫耀的兩人,也趕緊跟了上去,本來在後面負責掩護的兩名狙擊手這時候也跟了上來。而當他們走到前面的那堵牆,確切的應該是一扇合金綱鑄造的大門前的時候,都愣住了。
“這門有多厚?”馬智宇用手在門上摸了一下,被燙得一下就縮了回來。看來,開始張進虎已經用高溫切割器試過了,但是門邊緣上的那幾道淺淺的痕跡說明這並沒有多少用。
“至少有500毫米!”張進虎搖了搖手上的超聲波測厚儀,一副苦瓜臉,“而且是用高強度合金綱鑄造的,就算是反坦克導彈都打不穿!”
“……”馬智宇一下也沒辦法了,嘴巴動了兩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門有多寬?”在後面一直皺着眉頭的高強在牆上敲了幾下。
“應該深入牆提2米左右。”張進虎搖了搖頭,已經知道高強要準備怎麼做了,手摸在牆上,說到,“這些都是花崗岩,沒辦法挖的。”
“那就炸吧,把牆體炸穿,還不是一樣的能進去!”羅嘉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炸?第一,我們沒那麼多炸藥!”張進虎習慣了羅嘉良這種“粗礦”的作風,“第二,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進行大範圍的爆破,如果引起崩潰的話,我們可能比裡面的陳水扁還要先死!”
“那還有別的辦法了嗎?”馬智宇說話了。
“辦法是有……”張進虎猶豫了一下,“就是去請工兵來,讓他們帶重型切割器來,把門切開!”
羅嘉良向前跨出了兩步,顯然想說什麼,但是旁邊的王志文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再指了下皺着眉頭的小隊長。
“好吧,王志文,馬上聯絡後面的工兵,讓他們趕過來,帶好工具!”馬智宇下定了決心。其實要他們這些平時高人一等的特種兵去求別的人幫忙,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攔路虎就擺在前面,他們這些鐵打的漢子也沒撤了。
不到15分鐘,跟在他們後面的一個小隊的工程兵就趕了過來。每個人身上只帶了一把自衛用的衝鋒槍,但是他們帶的那具大型切割器,卻是這些特種兵所沒有的“利器”。
專業就是專業,連負責掃出路障與爆破的張進虎對這些工兵的能力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只用了僅僅20分鐘,這扇開始看起來還堅不可摧的綱鐵大門的邊緣就被切出了一道450毫米伸,20毫米寬的槽子。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馬智宇與工程兵的小隊長握了下手,就揮手道,“所有人隱蔽,張進虎準備爆破!”
攙雜了“黑索金”與“奧克託金”的塑性炸藥被填進了那圈縫裡,張進虎迅速的裝好了雷管,快步跑到了10多米外的掩體後面,看到馬智宇表示大家都隱蔽好了之後,才按下了手中的遙控起爆器。
紅色的紅光一閃,在白色的煙霧還沒有消散開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在隧道里面迴盪的時候,早已經準備好的4名突擊手在2名狙擊手的掩護下,如同閃電般的衝了上去。
聽着前面傳來的槍聲,高強感覺到握在手中的槍柄上已經沾滿了汗水。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這是陳水扁在衡山地下指揮中心5個藏身地點中的一個,而在這之前,別的部隊已經找到了另外的2個地點,並沒有發現陳水扁,所以,這個態度的首惡極有可能就在這。
前面的槍聲只持續了不到1分鐘,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接着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聲。
“高強,軍醫!”
高強還在想着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時候,耳機中已經響起了小隊長焦急的喊叫聲。
誰?又是誰受傷了?高強想着,已經本能性的站了起來,把狙擊步槍背在身後,一邊從腰間的急救箱裡拿出嗎啡,一邊向前面跑去。
不要,千萬不要又人掛了!高強已經能夠分辨出那個嚎叫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了,但是他不願意相信這是他聽到的事實。戰鬥到現在,他們小隊的8個人中,已經有2人在戰鬥中犧牲了,現在戰爭即將結束,他不願意看到另外一名隊友倒下,在勝利即將到來的時候,被死神拖往陰間。
高強一跑到裡面煙霧還沒有消散的那個房間的時候,即使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羅嘉良,這個小隊中最開朗,也是最命大,在前面的戰鬥中吃了5枚子彈,但是沒有一次受過重傷的戰友,正倒在血泊之中,殷紅的鮮血正在從他的胸口向外冒。
“你還愣在那幹什麼,快來救他!”一隻手壓在羅嘉良的胸口上,一隻手正在找着紗布的王志文一看到高強,這個小隊中的兼職軍醫目光呆滯的站在那,一下就急了起來。
“高強,這一切我們都不想看到,但是現在羅嘉良需要你,你必須幫他!”馬智宇一步跨到了高強的面前,抓着的他衣襟,使勁的搖了幾下。
“我……我知道……”高強點了點頭,強忍住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淚水,被小隊長那麼搖了幾下,也清醒了過來,動手拯救着戰友正在流失的生命。
“媽的,我操,我操……”臉上糊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戰友,或者敵人的鮮血的張進虎正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對着一個還有點人型樣的東西發泄着心中的憤怒。
馬智宇看了眼這名即將失去理智的隊員,嘴多了兩下,卻轉過了身來,加入了急救的隊伍。
“他怎麼樣了!?”看到羅嘉良臉上的顏色越來越暗淡,馬智宇已經知道這名以前讓自己頭痛,現在卻牽動着所有人的心的戰友將會是個什麼結果了。
高強背過了頭來,悄悄的對小隊長搖了搖頭。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是內傷非常嚴重,一發步槍子彈射穿了羅嘉良的防彈衣,變形後進入了肺部,然後造成了大面積的肺組織損壞,而且傷口非常靠近心臟,沒有手術設備,根本就不敢做太大的動作,這樣只會加速造成死亡。這樣的傷情,即使止住了向外流血,也無法控制內出血。如果附近就有醫院的話,還可以馬上進行手術,拯救這個生命,但是他們現在是在地下,即使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地面的醫院中去,也來不及了。
“張進虎,楊洪,你們兩個去周圍找找,看有沒有可以做手術的地方!”馬智宇卻不想就這麼放棄,在這個完善的地下指揮所裡,肯定有醫院,而當他看到王志文,這個與羅嘉良關係最好的中尉特種兵已經快要哭出聲來的時候,他拍了下隊員的肩膀,“王志文,你去看着那個混蛋,記住,不能讓他死,他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高強做着徒勞的努力,第三支嗎啡已經打了下去,但是羅嘉良的神色卻沒有一點好轉的樣子,已經脫下了手套的雙手,顯得格外的蒼白。
馬智宇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羅嘉良,當他看到這名瀕臨死亡的戰友的嘴角動了下,趕緊問道:“嘉良,怎麼了,你要說什麼嗎?堅持住,有什麼話,等你好過來再說!”話還沒說完,兩顆男人的眼淚以及順着馬智宇的面額滾了下來,落在沾滿鮮血的手上,殷紅殷紅的,就如同那開始還微熱的血液一樣。
高強看到小隊長也有點失去控制的樣子,悄悄的拉了小隊長一下,兩人轉過了頭。
“隊長,羅嘉良已經不行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他說出來……”高強的話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作爲軍醫,他最清楚羅嘉良的結果,即使現在能夠在附近找到可以做手術的地方,也無法挽救這條漢子的生命了。
馬智宇在高強的眼神中得到了第三次肯定的答覆後,艱難的點了點頭:“再給他一支嗎啡!”
嗎啡,一種可以在危機關頭拯救生命的藥品,同時它也是毒品。就算是體格再結實的漢子,連續三支嗎啡都能夠造成很嚴重的後遺症了,而再打的話,恐怕最後奪取他生命的已經不是身上的傷,而是這些毒品。
第四支嗎啡注射進了羅嘉良的身體之後,如同迴光返照一般,他的精神頓時好了不少:“隊長……”雖然已經張口說話,但是聲音卻小得需要耳朵靠在他的嘴邊才能夠聽得到:“隊長,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只是,我放不下我的父母……你……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帶我去看下他們,告訴……告訴他們,兒子沒有給他們丟臉……再……再……”
聲音越來越弱,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的羅嘉良沒能夠說出最後的一句話來,已經安然的離開了這個戰火粉飛的世界。也許,他受傷的時候很痛,但是,死的時候卻沒有一點的痛楚,嗎啡已經帶走了他的痛楚,而無法治療的傷勢也帶走了他的生命。
“隊長,我們已經……”從外面衝進來的王張兩人一感受到這死氣沉沉的氣氛時,張大着嘴,愣在了那。
“沒必要了,羅嘉良已經走了!”高強站了起來,他已經經歷過好多次這樣的生死離別,傷感的內心又多了一份壓力。
“爲什麼……”王志文嘴裡喃喃的說着,突然一下變得瘋狂起來,一把就抓住了高強的衣襟,“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救他,你爲什麼要他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王志文,你放手,這不是高強的錯!”張進虎一把抱住了正要發瘋的王志文,同時卸掉他的武裝。
“不,就是他,他不救羅嘉良,就是他……”王志文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手向大腿旁邊的自衛手槍摸了過去。
一隻強有力的手阻止了王志文瘋狂的舉動,另外一隻強有力的巴掌打在了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士兵的臉上。
“王志文,你給我清醒點!”馬智宇一把將王志文拉了過來,盯着他的眼睛吼道,“羅嘉良已經死了,我們都不願意看到又一名戰友倒下,但是他已經死了。你要給我發火,就去找那些日本鬼子,找那些美國佬,找那些臺獨份子發火,不要對自己的兄弟發火,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一名軍人!?”
“啪……啪……”幾下耳光,打得王志文臉腫起了老高,而他那瘋狂的氣焰也消沉了下去。
“不,這不是真的……”王志文癱坐在屋角里,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是已經不再那麼瘋狂了,嘴裡喃喃的說着,“這不是真的,他說過帶我去他家,去看他家的那條牧羊犬,還要將他妹介紹給我認識。不,我不要你死,我不再打你妹的主意了,你別死,我什麼都答應你……”
開始在掙扎中被王志文踢了幾腳的張進虎看到他那樣子,正要走上去再給他幾下的時候,被馬智宇一把抓住了。
“就讓他一個人呆一下吧,我們誰的心情都不好過!”馬智宇把張進虎拉到了一邊,“你與楊洪把這個狗雜種帶出去,不能讓他死,明白嗎?要是他有個什麼意外,我拿你開刀!”
張進虎看了樣倒在地上完全沒有知覺的那個人,點了點頭。而這人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臺獨的首惡——陳水扁。
在馬智宇他們衝進來的時候,陳水扁沒來得及吞下那粒毒藥,但是卻讓制止他的羅嘉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許,他現在很希望能夠快點死去,但是,他絕對不會死得那麼舒服,要死,也要先接受民族的審判,接受國家的審判,然後纔會也最低賤的方式死去。即使是這樣,他也無法彌補自己錯誤帶來的損失,一個人的生死能夠換回整個民族受到的災難嗎!?
北京,夏天的腳步已經走近了,即使在三北防護林已經初具規模的今天,5月底的北京仍然熱了起來。特別是在正午的時候,已經能夠感受到夏天的味道了。但是,今天,幾乎所有的北京人都離開了開着空調的房間,走到了街頭上來。數十萬人聚集到了天安門廣場,一個個都望着東面的街頭,他們在等待,等待得勝凱旋歸來的戰士。
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空調吹出來的風來回的衝身上吹過,讓黃龍飛覺得有點冷,在調高了點溫度之後,他把電視的聲音稍微開大了點,因爲外面太吵了!
電視上正在直播天安門廣場上的閱兵儀式,這不是一般的檢閱,而是對那些在前方奮戰了近三個月,用自己的身軀與鮮血實現了國家的統一,扞衛了民族的尊嚴的戰士的獎賞,是全民族對這些鋼鐵戰士的獎賞!
“黃總,要咖啡嗎?”李明翰不出聲的走到了黃龍飛的旁邊,在黃龍飛點了點頭之後,把一杯咖啡輕輕的放到了旁邊的書桌上。
本來,黃龍飛是可以到天安門廣場去看的,他並不需要像普通羣衆那樣擁擠在下面,王一林已經代表政府邀請他,作爲民間代表到天安門城樓上去看這次的閱兵儀式,但是他放棄了,他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思考,而且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到那裡去,站在比那些民族扞衛者更高的地方去檢閱他們。
首先出現在屏幕上的不是雄壯的陸軍方陣,也不是驕傲的空軍方陣,更不是威武的海軍方陣,而是一個由2000名軍官捧着的靈牌與骨灰盒組成的方陣,這些靈牌上寫着的是1000名最有代表性的烈士的名字,而在那些骨灰盒裡是他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遺物。
當羣衆看到這些烈士一個個的從眼前“走”過的時候,有的人哭了,他們是在爲民族的兒女,而民族的驕傲而哭泣;有的人沒哭,但是臉上寫着的只是憤怒,他們是在爲那些敵人而憤怒;還有的人很激動,他們是在爲我們中華民族有這樣的優秀兒女而激動。當祖國與民族面臨爲難的時候,沒人逃避,沒人膽怯,這些民族英雄站了起來,站到了最危險的前面,爲我們的祖國,爲我們的民族五味的戰鬥着,用他們的身軀,用他們的鮮血,用他們是生命,爲祖國,爲民族戰鬥着!
“……也許,在這之前,我們都不懷疑我們有能力完成國家的統一,有能力反擊一切侵略戰爭。但是,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們數萬名優秀的兒女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現在,他們只是一小部分,但是他們卻代表了所有爲國家,爲民族而犧牲的烈士。在這,我代表黨中央,代表軍委,代表整個中國,我莊嚴的宣佈,我們將以我們的先人爲榜樣,重新在紫金殿中設立‘凌煙閣’,用來供奉我們的烈士,用來供奉這些爲中華民族崛起而付出了生命的民族英雄……”
何永興的講話,在天安門廣場上拋起了一股股的浪潮。當聲音最後一致的時候,“凌煙閣”這三個字,已經響徹雲霄,似乎是在告慰着那些亡靈,告慰着爲中華民族崛起,數百年內爲此付出生命的英雄們!
當烈士的隊伍通過之後,是2000名杵着柺杖,坐着輪椅,裹着紗布的傷兵隊伍。也許,這些在倖存下來的戰士是幸運的,他們還可以看到勝利後的榮耀。但是,他們爲祖國,爲民族做出的犧牲並不比那些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戰友們小。他們雖然只付出了鮮血與身軀的代價,但是,他們將面臨後半生殘疾的生活,將面臨更大的生活挑戰與壓力。
當看到這些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的戰士時,天安門廣場上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些曾經生龍活虎,但是現在卻必須要依靠輪椅柺杖才能生活,甚至是必須要別人照顧才能夠生活的小夥子身上。不一會,一名小學生拿着一束鮮花走了出來,將它送到了最近的一名戰士的手中,接着,更多的,無數的人走了出來,鮮花,紅旗,以及大家能夠想到的,可以褒獎這些戰士的物品被送了出去。而迎接這些戰士的,是一片淚的海洋。
“……也許,我們更佩服那些爲祖國,爲民族付出了生命代價的戰士,但是,我們必須要更關心,更照顧這些還將面對今後生活的勇士……”
雖然何永興的話還在繼續着,但是黃龍飛的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了,在周圍遊移了一會,雙眼痛苦的閉上了。
“黃總,要我幫你把電視關掉嗎?”李明翰看到黃龍飛滿臉疲憊的樣子,還以爲他要休息。
“不用了,就讓它開着吧!”黃龍飛睜開了眼睛,端起沒放糖的黑咖啡喝了一大口,“明翰,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了?”
李明翰愣了下,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
在戰爭期間,黃龍飛能夠做的事情確實不多,出了讓自己旗下的企業配合政府加大生產力度,將更多的武器裝備送到前線的戰士手中之外,他幾乎沒辦法施展自己的能力,畢竟,這是國家的戰爭,不是他私人在商場上的戰爭,在國家的力量面前,他個人的力量又有多大呢?但是,現在不同了,戰爭已經結束了,和平已經到來,而戰爭的後遺症卻還沒有離開。而他也只有在這時候纔可以發揮自己的力量,爲國家,爲民族,爲那些民族的驕傲做點什麼了!
“公司最近是不是需要闊招?”黃龍飛偏頭看着李明翰。
“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再招一部分員工!”李明翰大概明白了黃龍飛的意思,雖然他們現在沒這個必要,但是卻不想違背老總的意思。
“恩,這就好!”黃龍飛點了點頭,“我準備加大在國內的投資,而爲了擴大規模,就必須要有更多的人才,我看,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專業性的技能學校,好爲國家做點貢獻出來!”
“我知道了,這個就讓我去辦吧!”李明翰完全明白黃龍飛的意思了,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戰爭技術之後,國內肯定要加強經濟發展的力度,而這正是擴大在國內市場的佔有量,同時也是幫助國家發展的一個好機會。而黃龍飛不但看到了這個機會,還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做出更大的貢獻出來。在那些傷殘軍人的後半生,恐怕最艱難的事情就是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了,雖然國家會給這些傷殘軍人以生活補貼,但是也只夠他們勉強維持生活,而要過上更好的日子,就必須要另外想辦法。顯然,黃龍飛是準備爲這些傷殘軍人提供一個更美好生活的機會。而這些軍人在這之前,恐怕出了戰鬥,就沒有別的技能了。所以,在這之前,必須要經過技術培訓,才能夠成爲一名合格的工人。當然,讓黃龍飛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傷殘軍人都有着極高的紀律性,而當他們獲得了新的生活技能的時候,卻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紀律性,雖然他們的身體上是殘缺的,但是在意志上,卻是非常堅強的,這讓他們成爲了一支非常優秀的生產大軍。而這些已經爲祖國,爲民族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無法再在戰場上殺敵的華夏兒女,又將轉移到一條新的戰線上來,用他們的勞動,爲前方的戰友創造着更好的條件,爲祖國的建設,爲民族的崛起,再次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還有……”李明翰剛要出去,就被黃龍飛叫住了,“你想辦法,以匿名的方式給‘中華傷殘軍人慈善基金會’捐一筆錢吧,如果不行的話,或者有什麼問題,我們也可以考慮自己成立一個基金會,來幫助那些確實沒有勞動能力的傷殘軍人!”
李明翰看到黃龍飛疲憊的神色後,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這些事情並不難辦,上次在金融危機中“搶”來的那些錢,現在他們還沒有用完呢!
電視中的直播還在繼續,而黃龍飛已經沒有心情看下去了,閉着眼睛,他恍惚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三個兄弟在一起,拿着啤酒,吃着街邊小店買來的滷肉,坐在穿過大學的小河邊上,抒發着自己的豪情壯志,憧憬着祖國強大,民族騰飛的美好未來……
第十五篇 東亞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