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顧軒愷不慌不忙的說道:“不錯,你前些日子想要讓我出事,我都知道,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孔郡守,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來了。”
孔郡守閉上了眼睛咬着牙深呼吸了一下,說道:“看來上面說的真沒錯,你真是個難纏的角色,昨天我居然還信了你的,把我的親信給殺了,現在想來真是糊塗啊,我自打走上一條官路,我就知道,肯定有今天,不論怎麼謹慎,還是落得這般下場。顧公子,你選擇幫皇帝,還真是正確的選擇啊。”
顧軒愷拍了拍孔郡守的肩膀,笑了笑說道:“這跟我沒關係,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我也沒想做什麼,不過是順便幫別人一個忙而已,我並不想扯入這場爭鬥。”
孔郡守不解的看了看顧軒愷說道:“我不明白顧公子的意思,你不是皇帝那一邊的?”
顧軒愷苦笑一聲,說道:“我只不過是爲了一己之私而已,卻是捲入這一場爭鬥,原本臨淄郡有一個什麼事都不會幹的貪官,我爲了保護自己的生意,保住自己的立足之地,便設計解散了整個官府,讓他辭退了,後來陳勝又來了,他爲了不讓別人能擋住他的復仇之路,便要除我,可惜,沒除了我,我倒是把他復仇的理由給理了個清楚,他的復仇之路便不是你們的目標了,所以你們就要除掉他,順便把我這個無意礙事的人也一起除了,我確實聽冤枉的,早知道我就不除那個貪官了,現在倒好,爲了保住自己的安全被迫的捲入一場皇位鬥爭,我若是不先把已知的目標給除掉,恐怕以後,不僅是你,其他人還會來犯,你們在暗我們在明,我們更不知道你們到底都有誰,你說是你慘還是我慘?本來我是一個無關的人,現在倒是被迫捲入了。”
孔郡守雖說事事基本都聽親信的主意,但是自己也是有腦子的,很容易明白顧軒愷說的什麼意思,舒了一口氣便說道:“那沒辦法了,你已經卷進來,現在看來我死期將至,我有些事情還不明白,你能給回答一下嗎?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顧軒愷看了看孔郡守一副坦然的樣子便說道:“好吧,我有問必答。”
孔郡守問道:“陳勝還沒死對不對?”
顧軒愷笑了笑說道:“你不是知道答案嗎?”
孔郡守說道:“我只不過是問問,畢竟我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我並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顧軒愷便不在多說廢話,說道:“沒死。”
孔郡守又問道:“你和陳勝都不知道我們上面的人是誰對不對?”
顧軒愷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說是,到時候套不出話來可不行,說不是,他到時候也有可能不說,顧軒愷只好含糊的回道:“我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嗎?誰侵犯我,我便除了誰,多簡單的道理。”
孔郡守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們兩個都不知道啊。”
顧軒愷見他明白了,便說道:“是,我們都不知道,我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只是個案例而已,他們要是真的敢來犯,我也不怕他們,必然會回擊的。”
孔郡守說道:“你覺得你真的幫了正確的人嗎?”
顧軒愷眉頭一皺,不明白他說的話便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孔郡守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問道:“你們把那六個兄弟給抓了起來對不對?”
顧軒愷記住了他那句話,只是回答道:“沒錯。”
孔郡守問道:“看來他們招了,你們才找到這裡的,我對你用的那些手法挺感興趣的,今日那個最讓我震驚,我們的官刀居然被你給換了?”
顧軒愷嘴角一翹說道:“你的那些官兵唯一的傢伙就是一把刀,難道他們還會交給別人嗎?”
孔郡守稍一側頭看着顧軒愷問道:“不是你們換的怎麼可能會突然的斷裂了,而且那麼突然?這不可能啊。”
顧軒愷哈哈的笑了兩聲說道:“我給你看了那麼多神器,你還是不相信我是一位仙人?”
孔郡守說道:“先丞立七仙人,可是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仙人,而且仙人不管凡間瑣事,你既然爲了保身而來除掉我,而且,你在我牀上抹得東西不過是金櫻子,那就說明,你不是仙人。”
顧軒愷一聽,又是笑了兩聲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在你牀上抹得是金櫻子,你還知道什麼?”
孔郡守感嘆的說道:“其他的不知道了,就這金櫻子我還是昨夜找方士給看出來的,如此,今天我纔會想到這有可能是你做的,不過你什麼時候抹得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你能想到這麼多的招,來對付一個凡人,從一個角度來講,你不是仙人,若你是仙人根本不用如此的大動干戈,另一方面,你這次可真是斬草除根了,知道這官場之間有這麼一場大的鬥爭的人也就只有我和我的兩個親信了,做的可真夠徹底的,這兩三天竟然被你耍的團團轉,你這一串下來的計劃可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啊。”
顧軒愷將手往後一墊放鬆的往後靠在後面,放鬆的說道:“你這是被抓以後的感言嗎?”
孔郡守說道:“確實是感言,這三天我也是長見識了,總之,我的人生如果能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選擇做官,很多事情都是被動的,我也不想去謀害一個與我無仇無怨的人。”
顧軒愷將眼睛一閉說道:“那我還不是被捲進來了,實話跟你說,一旦官場有鬥爭,老百姓都會捲進去,你沒發現嗎?我是一個,當初被你抓去的那六個人也是,爲了對付你,讓消息不透漏過來,我們便把城鎖了四天,你那些報信的人如今正在來的路上,就算他們今天能到,你也收不到了,所以,這樣我們也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對付你,就這一件事,已經將我們多少老百姓牽扯進來了,若是這官場的鬥爭繼續,一定會有更多的人被迫牽扯進來。”
孔郡守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是被捲進來最厲害的一個,偏偏我的對手是你,當初上面讓我對付你,我先是打聽了打聽,便決定用一些不相干的人,事成則好,不成我也會跟上面說,他們頂多會另外派人去對付你們,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般事情了。”
顧軒愷睜開眼睛看了看孔郡守臉上十分後悔的表情,便說道:“世事無常,我現在也沒法放了你,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你都見過我的面了,我更不能讓你走了,到時候讓陳勝對你發落吧,我雖然害死了五個人,但是我也不想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保命罷了,若不是你還設計陷害我,他們恐怕也不會死了,目前來講你我不過是棋子,較量一下誰的能力大罷了,我倒是覺得咱們之間這一出必然會發生,當你我踏進棋盤一步,那個時候,你我就已經成爲棋子,任人擺佈,與你對局不過是時間問題,他們早晚會落下這一步。”
孔郡守恍然大悟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顧公子看得明白,確實如此,這場對局你完勝了,我不能說什麼,若是再來一局恐怕我也會輸,若是沒有看清自己的位置,看來着任何一個對局我都會輸。”
看着這麼悲觀的孔郡守,顧軒愷心裡也稍稍同情,畢竟兩個人都是被利用的人罷了,顧軒愷心裡也很明白,若是他們的對手是皇帝,皇帝的眼線布在全國各地是很可能的,自己剛纔的分析沒什麼問題,想要跳出棋局,目前來說,恐怕很難,每個人還有自己的心結,陳勝要復仇,畢竟那個兇手是借刀殺人,栽贓到皇帝身上,而且另有目的,陳勝先是那個兇手的棋子,現在又是皇帝的棋子,陳勝現在也很明白究竟怎麼回事,顧軒愷前面的每一次舉動總是出於自己的一己之私,可惜現在不得不去被迫面對很多人。想到這裡顧軒愷也隨着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和我差不多,既然成了棋子,你覺得很容易跳出棋盤嗎?我現如今確實留你一條命,陳勝留不留是他的事情,我明白你的感受,做很多事總是很被動很難受不是嗎?我們也不談那麼多了,你若是站到我們這一邊,我們也許可以想辦法讓你能改變一下,不過,這取決於你了,四天的旅途,你自己決定吧。”顧軒愷說完笑了笑,便接着閉上眼睛休息了。
孔郡守看着顧軒愷愜意的樣子,將頭往後一靠閉上眼睛,到底叛不叛變這個問題很重要。車裡的兩個人隨着神經的放鬆,漸漸地陷入了睡眠。
整整四天的路程,孔郡守都在做一個難以抉擇的決定,干擾一個抉擇的原因可能夠很多,正確或者錯誤,沒有什麼定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論,有的時候也許有個人來決定一切的正確與否,整個世界會變得更簡單吧。
一輛馬車,四匹馬,六個人,伴着太陽的升起降落,向着東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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