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琬疲累地窩在趙允旻懷裡沉沉睡去。
撩開擋住華琬嬌美側顏的青絲,趙允旻看的癡迷,暗道此生得一心人足矣。
阿琬身子太嬌弱,趙允旻又心疼又愧疚,尋思明日要令御膳房爲華琬多燉進補的吃食。
守候華琬一夜,直到卯時中刻趙允旻才微有睏意。
摟了摟華琬,彼此貼得更緊了,趙允旻才滿足地閉上眼準備睡一會。
這兩日不用上朝,旁的人不會打擾他。
剛迷糊,趙允旻察覺到有人往東宮疾行。
趙允旻無奈地撫了撫額,他第一次覺得聽力太好也是件麻煩事。
“讓開,快讓開,再不讓我進去我就生氣了!”睿宗帝在東宮殿外大聲嚷嚷,“都什麼時辰,還睡,一會耽擱了上朝,耽誤我大事。”
“皇上,今兒是殿下與太子妃成親第一日,無早朝。”連公公一頭汗地趕來,看見皇上叉腰數落東宮內侍,忙上前解釋。
睿宗帝疑惑地看向連公公,“無早朝?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皇上,這是規矩。”連公公尋思得快些將皇上弄走了,否則一會真吵醒殿下和太子妃。
睿宗帝得了返童症,心性與小兒一般,哪裡聽得懂甚叫規矩,唯有意識裡深念幾樁事,事未辦完,他就沒法像小陶那樣安心地玩鬧。
“好,我隨你回去。”
四周宮人鬆口氣,見睿宗帝跟在連公公身後便各自散開。
連公公躬下身要扶睿宗帝,卻發現皇上猛地轉身朝內殿衝去。
“哎呦、哎呦,皇上!不得了了。”連公公是欲哭無淚,皇上身子一日比一日硬朗,真跑起來,他這把老骨頭哪裡追得上。
宮人亦傻眼了,誰能料到堂堂新宋皇上還會出爾反爾,阻攔不及,眼睜睜地看着皇上進內殿。
“父皇。”
睿宗帝剛到琉璃隔前,就被趙允旻攔下。
睿宗帝沒瞧見趙允旻身上臨時披上的鬆垮氅衣,咧嘴笑道:“這不醒了嗎,那些個不見眼的奴才,敢騙我。”
趙允旻一臉的無可奈何,“父皇,天還未亮,怎不多歇一會。”
睿宗帝小心翼翼地從袖籠裡掏出明黃卷軸,警惕地看看周圍,見宮人不再上前才與趙允旻說道:“好皇兒,你答應過父皇,成親後即位,詔書一早寫好,不若今兒把事辦了,爲父可安心。”
趙允旻哭笑不得,“父皇,不急,兒臣已經命禮部準備,三日後纔是即位大典。”
“還要等三日?”睿宗帝登時跨下臉,正要哀嚎,趙允旻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睿宗帝心性像孩童,但人不傻,壓低了聲音嘟囔,“給兒子娶了個懶媳婦。”
這次睿宗帝是真離開東宮了。
趙允旻回到內室,見華琬揉着眼睛坐起來。
“阿琬,吵醒你了。”趙允旻拉過華琬的手放在他的絹絲褲子上。
華琬想起昨夜事情,羞得埋下臉,“殿下,父皇匆忙過來是有急事?”
“無事。”趙允旻伸手攏上柔軟,慢慢摩挲,“三日後宮裡會舉行登基大典,阿琬是新宋皇后,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
華琬攀上趙允旻肩膀,軟軟的吻落在趙允旻脣邊。
書中都教女子應該賢良淑德、寬容大度,相夫教子的同時還應爲夫納妾開枝散葉。
何況殿下將會是皇上。
可華琬不願意,不管書中怎麼說,她都不高興旁的女子與她分享殿下。
如此她就借殿下對她的寵愛任性一次。
趙允旻高貴的眉眼盪漾歡愉,華琬櫻桃小脣循了感覺一開一合,吻得甜蜜生澀。
趙允旻再也把持不住,棲身壓下,扯開阻隔彼此溫度的薄衫,有力地侵入華琬腿間。
難怪世間都道只羨鴛鴦不羨仙,少年恩愛的滋味,果能顛倒衆生。
……
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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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帝下詔書讓位,趙允旻登基爲新皇,改年號爲‘嘉乾’。
睿宗帝尊爲太上皇,葉賢妃爲賢太妃。
趙允旻準備了一處上佳宮殿請太上皇和賢太妃入住,可太上皇住慣萃音閣,不肯挪地,趙允旻遂命人將萃音閣重新修葺。
剛過及笄之年的華琬,不但擁有傾國容貌,更有高雅嫺靜的神態和雍容氣度,待人處事大方、謙和,朝中無人質疑其出身和皇上對她的專寵。
很快趙允旻認小陶爲義妹,封爲雲欣公主,賜公主府並接陶學錄同住。
小陶最歡喜和期待的事情是進宮陪太上皇鬥草、彈珠子,每日玩得不亦樂乎。
穆堂主在趙允旻的鼓勵下,數次尋陶學錄解釋,可惜單在此事上,陶學錄一句不聽。
皇宮內還特意爲華琬建了一所工事房,華琬雖貴爲皇后,可仍喜歡工巧之事,皇上的九龍金冠和飾物,皆由她親手製,六院匠師也常進宮與華琬探論技藝。
安琚被提拔爲神策軍中尉,賜婚雲嵐長公主,擇當年五月成親,正好與菡娘同月。
新皇登基三月,減免新宋國四十五項無端雜稅,降五成丁糧和商、農稅。
在趙允旻授意下,靳煜率刑部複查疑案,查出數百件冤案,緝捕真正的惡人和貪官,釋放和補償無辜百姓。
新宋上上下下迎來一片新氣象,跟隨趙允旻的兄弟皆得重視,兢兢業業地各司其職,唯有華琬的表哥李仲仁,從翰林院調至戶部,升爲四品侍郎卻遲遲未上任。
李家早也搬到一處大宅院,葛氏進宮拜見華琬時,除了感激華琬,還忍不住數落李仲仁和耽擱李仲仁前途的小娘。
李家不知道寇妤泠身份,只言其來路不正,是個狐媚子,擔心自家兒子再任性地不去戶部公衙上任,最後惹惱皇上會被罷官,懇求華琬勸李仲仁。
華琬笑着安慰葛氏,雖知皇上不可能遷怒李仲仁,還是喚了李仲仁進宮說話。
“下官見過皇后,皇后萬福金安。”
李仲仁朝華琬見了禮,身上新制的秋香色直綴顯得寬大。
華琬皺了皺眉,表哥又清瘦了。
“表哥仍時常去城郊?”華琬詢問道。
李仲仁點點頭又搖搖頭,心緒平和,“以後不用去了,寇家娘子已想明白,隱姓埋名,自請前往濟仁堂做善事,下官也答應家裡說親。”
“表哥能放下,我們就都放心了。”華琬感激一笑。
李仲仁是她表哥,親事備受矚目,寇妤泠的身份,早已不可能當李仲仁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