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送的是廖昌永主演歌劇的貴賓票,在河畔的音樂廳舉行。
男主角完美的嗓音在現場迴盪,她偷偷看了丁翔一眼,他正閉着眼睛,全神貫注欣賞,靜宜也心滿意足地閉起眼睛來。
“廖昌永的聲音無與倫比,高音也處理得很好。”丁翔讚道,他看了一下手錶後提議,“靜宜,想聽聽我的版本嗎?我家的設備也是專業的。”
“聽了兩個多小時都不累?還要親自演唱?我可坐得腰痠背疼了。”靜宜挺挺腰說。
“那更好,我順便幫你按摩,一邊唱一邊爲觀衆按摩,這樣的服務也是一票難求的。怎麼樣?”丁翔眼神渴望看着她。
靜宜大笑起來,“說得像雜耍似的,看來水平高不到哪裡去,不聽也罷。”
丁翔補充:“不聽我本人的,可以聽你最崇拜的卡雷拉斯吧,我有收藏他限量發行的精選。”
靜宜的眼睛亮了起來。
丁翔見機再補充:“我家音響是德國的MBL,你絕對不會後悔。”
這樣的誘惑就像問小孩要不要吃糖,問女人愛不愛鑽石,問男人愛不愛寶馬,答案顯然易見。
丁翔的家位於本市的高檔住宅區,家裡佈置得很簡潔、很舒適。
在廳裡佔了重要位置的是一套專業的音響,靜宜和他坐在地上依偎在一起,專心聽音樂。
“專業的音響把大師的演唱發揮到極致,不愧此行。”靜宜在聽完卡雷拉斯的演唱後,很滿足地感嘆。
“我說了你肯定不會後悔。”他的嘴巴靠過來,吻住她。
靜宜在沉醉間忽然覺察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呼吸也越來越急速,她一驚 ,把頭扭開,“丁翔,不。。。。。。”
丁翔把她的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她掙扎着把他推開,含糊道:“丁翔,這幾天不行。”
丁翔慢慢停下,伏在她身上久久不動,“靜宜,我很想你。”
不是刻意隱瞞,而是他們都不屬高調之人,在公司碰面的時候,往往就是相視一眼,會心一笑,心照不宣,感覺既甜蜜又神秘,比直接問好更能動人心魄。
靜宜不斷提醒自己要慢慢享受甜蜜時光,可看看臺歷上圈住的日子,今天――兩人確定關係一個月的紀念日就要過去了,半小時前丁翔才送她回到家。靜宜禁不住感嘆,好日子總是過得太快。
她捧着那束熱情似火的紅玫瑰進門時,老媽的笑容露了出來,老爸很識趣地找了個精美的花瓶遞給靜宜,樂呵呵地說:“快放進花瓶裡,花瓶啊,以後有你忙的了。”
丁翔這段時間很忙,就連今晚在餐廳享用紀念日晚餐的時候,他的電話也響個不停。掛上電話後,丁翔咧咧嘴,內疚道:“真對不起,說好一起吃,到頭來還是要你一個人在悶吃。”
靜宜笑着看他一眼,低頭繼續切牛排,“今晚這個可不是道歉的場合,說什麼對不起。”她叉起一塊牛排,遞到丁翔面前,“趁嘴巴有空的時候,趕快吃東西吧,等下電話又到了。”
丁翔自然地張開嘴巴,很愉快地吃下這塊愛心牛排,他滿足感嘆道:“想不到平淡無奇的一塊肉經你的手切出來,會是這般美味。看來我以後的飲食要靠你打理了。靜宜,再切幾口來嚐嚐。”
靜宜好笑道:“真替餐廳老闆不值,進口的頂級牛排被你說成這樣子。”她又叉起一塊送到丁翔口中,然後把其餘切好的都放到他的碟子裡。
“我覺得你餵我吃的話,味道會更好。”丁翔不死心地說。
“要是這樣的話,全餐廳的人都噁心死了。”她輕輕捂住嘴巴,忍不住笑出聲來。
丁翔看到的是靜宜笑得彎彎的眼睛,眼睛清澈明亮。他伸手覆蓋在她另一隻手上,溫柔握住,“靜宜,你笑起來的時候,很美。”
這句話有助燃作用,她臉上發燙。她看着丁翔真誠的眼睛,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中融化了。
電話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無情打斷了這對戀人用眼神談情說愛的甜蜜一刻。
靜宜看着丁翔說電話,他眼睛還聚精會神地盯着筆電對數據,他臉龐比以前消瘦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啊,也爲難他了。
靜宜看着駕駛座上的丁翔神情疲憊,心疼地說:“丁翔,這段時間我看着你人都瘦下去了,錢是賺不完的,用健康去換錢,不划算,沒必要拼了命工作。”
丁翔順手把音響關小,笑着迴應:“又要你爲我擔心了,放心吧,我心中有數,身體絕對沒問題,” 他看她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補充下去:“你知道嗎,現在的狀態就像回到創業初期,當時我和勞景軍沒日沒夜地幹,累是累點,但士氣高昂,好像渾身是勁,如今也是一樣。男人嘛,總得乾點成績出來。”
靜宜理解他說的話爲實現自我價值,她面目無光,在座位上縮縮身子,拿自己開起玩笑來:“和你這種高人在一起,豈不是顯得我胸無大志,只會照原文譯來譯去,鸚鵡學舌?看來咱們的思想境界相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你胡說的,”丁翔明顯不接受她的妄自菲薄,“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不去刻意奉承討好,淡泊名利,豁達樂觀,安靜知足,內心豐富。要修煉成你這樣子才難得。哎,坐那麼遠幹嗎?靠過來點。”丁翔不客氣地拉她的手,試圖把她拉近。
聽到他的讚美,靜宜內心甜蜜不已,但這可是在開車呀,她還是白他一眼,“注意開車,別三心二意的。”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眼裡的笑意盈盈。
丁翔聞言放開了她的手。和她一番對話,感覺輕鬆不少。此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靜宜,這個月末和我去一趟吉隆坡,西燃公司的亞洲總部成立三十週年,**安先生到時會親自過去出席慶典酒會。”
“西燃公司的創始人**安先生?他不是不再過問公司的事務嗎?”靜宜好奇,儘管對商業運作不清楚,但整天接觸西燃公司的內部資料,她對這個重量級人物還是略知一二。
“他兒子上週在瑞士滑雪傷了腰,坐不了長途飛機,要不然我親自上陣和他溝通,英語嘛,我完全沒問題。可是換了**安先生,他只會母語西班牙語,我束手無策了,只好請專業人士施展鸚鵡學舌之功了。”他還故意在鸚鵡學舌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靜宜玩味地看着他,擺高姿態道:“你誠意不夠,語氣不夠莊重,我不想去;但考慮到你是我老闆,站在公司的立場看,我再考慮考慮。”
丁翔打完方向盤後,很知趣地放下身段,彷彿**宣誓般道:“好好好,我鄭重邀請方靜宜小姐與我共同出訪吉隆坡,誠意綿綿,不可拒絕。再考慮的話,簽證就來不及辦了。”他頓一秒,又自言自語起來:“難得的三天假期,我都忘了上次度假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靜宜扭頭看着抱怨沒度假的丁翔,他眼下隱泛黑眼圈,還當自己是個鐵人似的,一天到晚只顧工作,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心裡嘆了口氣,不禁伸手輕輕撫摩他的臉龐,“答應我,這三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丁翔握住她剛想抽回去的手,放在脣邊吻了一下,溫柔道:“你心疼我,我都知道,你的話我一定照辦。”
靜宜用力回握了他的手,從她手中傳遞過去的溫度給了丁翔無窮的力量,他扭頭看她一眼,目光相遇,兩人又是會心一笑。